學達書庫 > 寄秋 > 神醫養夫 | 上頁 下頁
五十五


  「太子殿下,不是我等疏於防範,而是對方太過陰險狡詐,多次埋伏在我們經過的途中,出奇不意的現身,叫人防不勝防,中了他們的計策……」他們也是莫可奈何,損失慘重,多次遭受羞辱。

  「意思是你們腦子不如人,想不出好計謀嗎?本宮倒是高看了你們,賦予你們至高的權力,結果卻讓本宮顏面盡失,斷了一本萬利的財路。」或許是他太仁慈了,讓人忘了他本性兇殘,他是時候出手了。

  一見太子眼眸透紅,暗衛首領心驚不已,「請太子殿下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一定會揪出藏身暗處的卑鄙小人,令太子殿下高枕無憂,不再為此事發愁。」

  其實他心裡並無太多把握,也有些技不如人的惶恐,每一次行動他們都佈置得天衣無縫,連一隻蟲子也不可能近身,幾年下來從未出過差錯,為東宮博取不少好處,連帶著暗衛的地位也提升不少。

  誰知數月前悄然運一批精良武器出京,就在城外的姑婆山遇到一批攔路打劫的山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草叢中鑽出,他們意不在人,而是十大車的貨,以鷹爪鉤將駕車的暗衛勾下車,立即有人補上,大喝一聲連馬車帶貨一併劫走。

  等他們回過神時,人已揚長而去,想追也追不上,平白損失兵部剛打造出來的十萬枝箭和千把斬馬刀。

  原本以為是意外,湊巧被流寇盜匪攔個正著,他雖懊惱卻未放在心上,想著下一次再謹慎點,不要被人半路攔截。

  誰知從淮南那邊進來的黃金和珍珠也被劫了,夷兒梭的人全軍覆沒,無一生還,幾十具身著異族服飾的屍體高掛在人來人往的官道邊樹梢上,死因竟然是一箭透胸,再無其他傷口。

  是什麼人的箭術如此卓越,一箭奪魂,他的暗衛營調查了十餘日一無所得,恍若天降神兵,一舉奪人性命。

  如此叫人應接不暇的突襲層出不窮,不是像地穴蜘蛛從地下掀土而出,便是從空中俯衝下,鷹一般神速,亦有喬裝得和山壁融為一體,突地泥人從山壁出現,倏地撲向車隊。

  從未見過的戰術讓人無從防起,暗衛們根本不知曉敵人藏身何處,又會用什麼方式現身,常常提心吊膽老半天沒見著人,卻在放鬆喘口氣時憑空出現,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說真的,不只他的手下人心惶惶,連他也心慌意亂,惶恐不安,深怕幽魂般的敵人再次潛伏身邊。

  「你認為你辦得到?」一再的失手已經讓他非常不耐煩,他不想看到失敗,既然是辦不好事的廢物,那就該扔了。

  暗衛首領眼底一閃驚慌之色,他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成千上百的手下。

  他連忙磕頭,「屬下定會盡力。」

  太子冷笑,「本宮要的不是盡力,而是對方肢離破碎的屍首,暗一,本宮沒有菩薩心腸,殺起人來如修羅。」

  這是威脅,同時是對暗衛首領的警告,一而再、再而三的令東宮處於劣勢,以往用黃金喂飽的臣子們開始起了異心,有了另投他人的盤算,為了穩固他的太子之位,不能再有絲毫容情。

  「是,屬下明白,不會再有所失誤。」看來得使出殺手鋼,傾巢而出,將其一網打盡。

  「去吧!本宮不想看到你人頭落地。」太子的意思是,這是暗衛首領的最後一次機會,是生是死自己決定。

  暗衛首領面色一凜,表情冷肅的離開。

  他一走,織金垂地錦幔後面走出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她眉尾往上揚,顯得淩厲,薄唇輕抹胭脂,豔麗無雙,唯獨眼尾藏不住的細紋洩露她的年齡,已不年輕了。

  「知道是誰幹的嗎?」皇后冷聲問,她同樣在意那些錢財,不僅僅因為要用錢財鞏固權力,也因為少了那些珍珠,她這些日子似乎老了一些,她用珍珠磨成粉敷面,可令面色光亮透皙。

  太子面露凶相將手上的白玉魏獄砸碎,「除了老五還有誰,他一直不滿東宮之位被我占了,想盡辦法要拿回去,他以為憑他一己之力能扳倒我嗎?癡心妄想。」

  皇后勸告,「皇兒,驕兵必敗,切忌心浮氣躁,目前是我們占上風,你更不可輕舉妄動,皇上的身子骨拖不了多久,只要你靜下心等待,很快就都是你的。」他是正統,名正言順的東宮太子。

  「母后,不是我心急,而是那些老賊不安分,我不過晚幾天給他們銀子,一個個索命奪魂似的催促,說是阮囊羞澀辦不了事。」太子說得咬牙切齒,他只是要他們上奏推舉他上位,讓父皇退位養病而已,結果一個個臨陣退縮,沒人肯當領頭羊。

  「呵呵……皇兒,你的歷練還是太淺了,看不出有人在後頭唆使嗎?那些人咱們培養了多久,怎麼可能不站在你這邊,從龍之功有誰捨得放手。」那些人早早選邊站了,事到如今,站了太子党的已經沒機會改變陣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太子若有事,他們一個也跑不掉,每個都得陪葬。

  「母后是說又是老五在背後搞鬼?」太子臉上滿是戾氣。

  打從老五死裡逃生回京後,他便事事不順,處處受人壓制,連一向寵愛他的父皇也不喜他,有意無意的冷落,反而常召見老五。

  他才是太子,日後的皇帝,夜梓憑什麼跟他搶,再搶也不過是他指縫間漏下的細屑,有何可張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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