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財奴童養媳 | 上頁 下頁 |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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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沒必要這麼狠吧!我才十……呢,九歲,你這玩法會玩死人的。」也許她真的該試著離他遠一點,免得有一天死於非命——被他活生生的整死。 聽她提起年紀,他一時興起,兩隻手伸向她腋下,毫不費力地舉高她。「陸清雅,你真矮。」 聞言,她臉色一變。「向雲哥哥,我剛才看到一隻黑色的蟲子從你腳旁竄過,好像是無孔不入的蜚蠊,它正順著你的褲管往上爬呢。」 哼!就不信你不伯。 「蜚……蜚蠊~~」十四歲的井向雲臉色一白,看得出面有俱色。 蜚蠊是常在灶房裡出沒的害蟲,一見就令人覺得噁心。「向雲哥哥,你生病了嗎!怎麼臉色那麼白!」陸清雅暗地笑得腸子直打結,表面卻佯裝不知情,面露團惑的問。 從前從少年到成為夫妻也有十一年,她怎會不曉得他懼伯何物,只是一直不說破,好維持他大爺的尊嚴,小心地為他掩藏不欲入知的弱點。 不過重生後的她不再當自己是他的妻子,只是個心眼小的小女娃,他嘲笑她矮換來她的報復,這可怪不得她,誰教他沒眼色,專挑她的痛腳踩。 她有著南方女子的柔美身形,不論九歲的她或是長大後的她,一直是嬌小纖秀,沒高過他肩頭,小巧的玲瓏身段薄如弱柳。 總歸一句話,她是不高,和身材高大的井向雲一比,活似大人與小孩的差距,往往他走一步她得小跑三步,才跟得上他邁開的腳步。 這是她心中的痛,長不高就顯現不出大家夫人的氣勢,人家手一壓她便只有低頭的分,鮮有出頭時,加上旁人刻意打壓,在眾人間她更顯得毫不出色,猶如路邊乏人問津的小草。 「陸清雅,拿……拿開它……」井向雲的聲音忍不住微微顫抖。 她笑得雙眸眯成一條線,瘦巴巴的小手往前一伸。「打蟲賞。」 咬了咬牙,他卻連哼聲都有點有氣無力了。「你……你給我記著,我用銀子砸死你。」 聞言,她的小身板一跳,模樣開心地教人錯愕。「好,死在錢堆裡我也甘願,你儘管砸吧,反正我命賤,能葬在銀子山也算是得償所願。」 「你……你……你快把蜚蠊撥掉,少說廢話……」氣得面上充血的井二少動彈不得,只能用眼神殺人。 「是的,向雲哥哥,我幫你……啊!我手太短了,構不著,人矮腿短就是吃虧嘛……別動別動,爬到背上了,你千萬不要動哦,要是嚇著了它,反而爬進衣服裡頭,那股噁心的蟲味洗三大缸水也洗不掉……」 陸清雅眼底的笑意發自內心,在井府當了十一年受氣的小媳婦,唯唯諾諾地擔心討不了公婆、夫君的歡心,戰戰兢兢不敢有自己的主見,這筆賬今日總算討回來一些了。 「看什麼書!你才多大,這密密麻麻的小字你看得懂幾個字!別把眼睛看壞了,成了瞎子我可不要,照顧人的麻煩事休想找我……」 轉眼間又過了大半年,依然沒長高的陸清雅邁入十歲「大壽」,稚氣的俏臉稍稍長了點肉,面容也因少了日曬漸漸回復光滑白哲,水水嫩嫩的透出一絲少女的嬌嫩和光澤。 一入井府,她的日子確實過得好多了,不用像以往在陸家一般,一大早就得起來起灶燒水,先伺候大娘梳洗還得準備早膳,忙得沒空喘息又得掃灑裡外,一雙手都磨破了皮仍不得閒。 在井府,雖然井向雲的生母二夫人,仍是不滿意她這個家無恆產的童養媳,常常會嘴上不饒人的刁難兩句,或不冷不熱的語帶嘲諷,有意讓她知曉自己的處境,要她安分點勿做攀高枝的奢想,不過在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情況下,她擅用甜言蜜語給足了二夫人面子,又是奉承又是餡媚地哄得二夫人舒心,加上罵久了也會累,尤其是遇到臉皮厚的她還不痛不癢,久了二夫人也就懶得再開口自討沒趣。 不用多禮的日日請安,不用跟前跟後的伺候著,甚至不用時時陪著得上學堂的小丈夫,她的生活平白空出許多空閒,每日無所事事的四處閑晃,身後還多了兩個面容姣好的丫鬟隨侍在側。 其實她豈會不瞭解這是二夫人的安排,用意是和大夫人互別苗頭,想在兒子身邊安插自己的心腹,日後看上眼了也能收房為妾,到時二夫人不必等小媳婦長大便可抱孫,大夫人惡毒的詭計就無法得逞。 陸清雅記得重生前,其中一名叫鶯聲的丫頭後來也真成了暖床小妾,就在井向雲十七歲那年,但是她一時得意忘形自抬身價,不把當年還半大不小的童養媳放在眼裡,大夫人為了殺雞做狠給二夫人難看,便下令將鶯聲活活杖擊致死,同時也打掉鶯聲腹中尚未成形的三月胎。 為了此事,二夫人鬧得不可開交,井府上下好一陣子雞犬不寧,連老太爺也驚動了,之後為了安撫二夫人失去孫兒的不甘心,老太爺只好同意讓她為小孫子另挑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一夫配二妻同日入門。 所以,一名世家滴女成了井向雲的正室,而她這本該是元配正妻的童養媳,則淪為:二房。 「向雲哥哥,你要拉我到哪裡!等我這本書看完成不成!我看得正起勁呢:」以前沒空看的書、沒空做的事,她都要一補回來。 親娘過世前,她是識字的,因為她爹疼女兒,請了夫子到府教導兩個女兒念書:她比較認真,還學了一手好字,而大姊生性高傲不屑念書,僅有琴彈得好,不喜墨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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