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愛哭神醫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

  「初兒,你還好吧?」

  「不好,痛死了。」

  賭氣的雲日初拉高錦被蓋住自己的臉,存心要悶死自己好過羞愧而死,她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可好奇心卻讓她迷迷糊糊地失了身。

  她搞不清是快樂或痛苦,只覺得互摸彼此的身體是件好玩的事,一點都未察覺淩撥雲真正的企圖。

  等到成為女人的那劇痛由下體襲來,她要後悔已來不及,只能無力地將主控權交給他,沉淪在罪惡的深淵無法自拔,哭她的無知。

  痛,便是失德的懲罰。

  「姑娘家第一次落紅都會有些痛,下一次就不會那麼痛了。」這次是他太急切了。

  因為大火燒紅了他的恐懼,必須借由真切的佔有她,他那顆驚駭的心才能獲得平靜。

  「你還想有下一次,你怎麼不自己去痛看看?」什麼叫有些痛,是很痛。

  淩撥雲溫柔地拉下錦被,握住她的小手置於心口。

  「我這裡痛,當我以為你在火中時,簡直痛不欲生。」

  「你……」雲日初動容地輕咬下唇。「你為我哭了是不是?」

  「誰……誰說我哭了,是水珠!你別搞錯了,我是男人。」他說得不夠理直氣壯,賂帶靦色。

  「承認為人家哭有什麼不好意思,難道要我死給你看才成?」死鴨子嘴硬。

  「呸!呸!呸!不許胡說。」他大手一攬,用整個身子圈困住她。「你是我的女人,不許你離開我。」

  她神色為之黯然道:「你得意了?終於把我變成不貞的女人。」她對不起楊廣琛。

  「誰敢說你不貞?」瞧見她黯淡的小臉,淩撥雲不忍地放軟聲調安撫,「別難過了,我一定會娶你為妻。」

  她要的豈是妻子名份,他真不懂她。

  「你讓我羞見楊家,叫我如何拾得起頭做人。」妻子?!真是個諷刺呀!

  如果她不任性的私自離家,現在已坐在繡閣縫嫁衫,等著楊家人敲鑼打鼓來迎親,做個不太甘願卻清白的新嫁娘。

  她不期望能和好友一般,婚後仍能自由地做自己心裡想做的事,不受約束。

  但是起碼有個愛她的丈夫,不致叫她的婚姻生活中倍感不安,時時提心吊膽,憂慮良人心一狠,將她棄之高閣而不歸。

  淩撥雲撫撫她潔白的雪肩。「這件事我會解決的,沒有人敢瞧不起你。」

  「哼!在你的面前,大家當然做做樣子,是非都是在你轉過身才談論。」他動不動就嚴刑厲罰,誰不怕。

  「那我就殺光他們,一個都不留。」淩撥雲眼露精光,手輕柔地撫弄她。

  他不累嗎?雲日初冷睨了他一眼,「你非要昭告世人你兇殘成性嗎?你殺不完悠悠眾口的。」

  「初兒,你怕我嗎?」

  雲日初嘟嚷地扯扯錦被。「你明知道我不怕的,怕就不會失身了。」

  他似乎問了個好笑的問題,她若害怕就不會一再頂撞、違逆他的命令。

  他的脾氣不算溫和,可說是冷眼凝世,在他發火時,不要說柔弱女子禁不起他一個眼神橫視,就連明陽和玄漠口頭上不說,但心裡總會有懼意。

  不知該說她是大膽還是天真無邪,清純明亮的雙瞳藏不住心機,坦白得像根洞蕭,直通到底不怕他的冷顏怒斥。

  他是該慶倖,能擁有美好的她陪伴一生,人生還有何遺憾?

  他微笑地吻吻她。「明兒個我命人上楊家退婚,然後用大紅花轎迎你入門。」

  「我……我不要……嫁給你。」她囁嚅地說道。

  「嗯……你說什麼?」臉色一肅的淩撥雲指一挑,抬高她的下顎。

  雲日初的眼底有著無奈。「這是不該發生的錯事,我不能嫁給你。」

  「你有膽再跟我說一次。」怒意漸凝聚在身,他眼中噴著微火。

  「我只不過是你眾多的女人之一,有我無我對你而言,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

  「去你的小插曲,要我對天發誓只要你一人嗎?你對我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雲日初只顧著自怨自艾,沒聽出他話中的真心。

  「我寧可削髮茹素,青燈伴終身,反正你又不愛我。」

  「我不愛……你?!」

  淩撥雲忍住氣,好笑地凝睇她故作哀怨的小臉,說她單純偏又愛胡思亂想,從不用心瞧瞧他的所作所為是為了誰。

  小腦袋瓜子盡裝些古靈精怪,小小的心窩打了萬千個結,且還自以為有千手想解開怨,反而愈理愈亂地縮向鬥大的小殼,以為眼不見便是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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