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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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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少你一個。」他不想說他在意她,比起其他女人,她在他的心中分量極重。 羅竹衣也有脾氣,她不高興地推推他,「難道你要娶我不成?」 那倒可以商量,以大姐的才智,再加上二姐易容術,以及三姐的胡鬧本事,他那些女人早晚被她們四姐妹嚇得落荒而逃,只剩她一人獨佔。 「我不會娶你。」他說得極為冷漠,絲毫不曾想過傷不傷人。 「你……拓拔剛,你很欺負人,不娶我就不要碰我嘛!你要我怎麼向未來夫君交代,說我不是完璧之身請他多包容嗎?」她氣極之下口不擇言,完全忘了一提到嫁人他就會怒火中燒。 「你的夫君就是我,你還想背棄我離枝別棲。」拓拔剛陰狠地捉住她雙臂,目中泛著血光逼視她。 「我……」她幹嘛怕他,橫豎是一死還怕沒鬼當。「夫君是拜過高堂,兩盞大紅喜燭,喝過交杯酒才算數,不是你隨口一說就是夫,你下過聘嗎?還是納過彩?」' 別看她年紀小就想欺人,或許她沒有大姐那令人誠服的氣勢,也無二姐的下毒功夫,可是她一張嘴也伶俐得很,決不讓自己吃虧。 「我可以納你為偏房。」這是他最大的讓步,對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都是嬌寵的榮幸。 「偏房?」她抽了一口氣地發出氣憤。 「因為我已經正式訂過親了,來春將迎娶正室入門。」那是他對某人的承諾,也是恩情。 杜遙夜,一個擁有美麗名字的西夏姑娘,豪放熱情又帶著大家閨秀的嬌柔婉約,長相秀麗又融合塞外民族的野性,是個十分動人的美麗女子。 尤其她耍了一手好鞭,馬上能拉弓,草原能牧羊;出得廳堂,人得廚房,一般西夏菜肴絕難不倒她,還會做些江南小菜,是個內外兼俱的好姑娘。 更重要的是她的另一個身份是西夏公主,為昭簡皇帝的義妹,深得太后老人家的寵愛,是個不容錯待的金枝玉葉。 杜遙夜原是都統大人之女,過著極其平凡的官宦女子生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扯進宮廷是非,甚至成為別人擺佈的棋子。 那年春天杜都統奉命守護皇上的安危,誰知遇刺來襲而碰見另一個他也該效忠的尊貴男子,不打不相識地揭開一場身世之謎。 為了幫那人脫離衛笑生的掌控,合其他人之力誅殺老謀深算的奸孽,他戰到最後一刻力竭而亡,口吐鮮血只交代了一句遺言便與世長辭。 那一句話改變了她的一生,也讓她由一位官家小姐榮升成嬌貴的公主,出入隨從動輒上百,毫無個人生活。 因此疼她的羅太后為免她宮中待久了會覺得沉悶,特別頒旨允許她可以出宮小住,與自己的未來夫君多相聚一些時間,免得成親後會不適應。 所以她幾乎是三個月住西夏皇宮,三個月待在陰風堡,如此輪替誰也不開罪,也能為彼此傳遞消息,互通有無為西夏國盡一分心力。 「嘖!你還有閒情雅致在這裡賞鳥弄笙,咱們的拓拔堡主都快被野女人搶走了,你這公主就要成為棄婦了,沒人理會只能玩鳥。」 只見一道豔麗身影翩然而至,眼生厭色的杜遙夜放下手中逗弄的鳥兒任它高飛,低頭收起皇上哥哥送她的笙樂佯裝沒瞧見她。 若說在陰風堡有什麼不適,除了堡裡的人較冷漠不善與人親近,讓她非常不習慣外,這個愛嚼舌根,老愛搬弄是非的無恥女人便是她心頭最大的一根刺,不時讓她日子難過。 「別以為我在危言聳聽,無的放矢地說些風涼話來讓你難堪,你隨便捉個人來問問,看他身邊的女子是誰,同進同出比你這位公主還受嬌寵。」 妒嫉是女人的本性,不信她無動於衷。 「讓開,別擋我的路。」他的女人多如繁星,她才不在乎是誰受寵。 一見她刻意擋在面前流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對於一個月見不到未婚夫婿三次面的杜遙夜而言,她的得失心反而沒有衛夫人季甯兒來得重。 婚姻大事沒她做主的權利,當初爹親的遺言已為她安排好一切,她只有逆來順受地接受已定的命運。 若說她對拓拔剛有些感情的話,還不如說她對皇上哥哥的情意較深些,起碼她想見他的時候便能見到,不用苦苦守候等他的一時興起。 不過真要她有所選擇,她寧可不要西夏公主的封號,當個尋常百姓比較自在,不必時時擔心政局有變。 「喲!端出公主的架子呀!我是為了你好才特意來知會你一聲,免得你被人拋棄了還不知情,有失你皇家的顏面。」呸!她當自己是真公主嗎?真不害臊。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費心,你該擔心自己幾時會被掃地出門,畢竟你只是個留下來吃閒飯的閒雜人等,我一聲命令就能讓你在街上行乞。」 當公主沒什麼了不起,但能顯顯威風治她大不敬的罪名。 「你……」季甯兒的杏目怒瞠,銀牙暗咬把一口怒氣往肚裡吞,時不我予就得忍氣吞聲。「公主,等你入了門好歹也稱呼我一聲義母,侍奉翁姑的入門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 「等我入了門再說,衛夫人的年歲大了,大概忘了衛堡主是怎麼死的。」雖然當時年幼未能目睹,但多少知個七八分內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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