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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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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青元」聲名大噪,川流不息的記者、採訪車擠滿大樓外,而「南宮景」三字,也因為掛著「松生上人唯一弟子」的名號,迅速紅遍大街小巷。 尤其在「青元」董事長爆料南宮景開口索價一億兩千萬後,焦點完全由雙屍命案轉移到八卦上。記者們先是報導南宮景擁有一整條巷道的房屋,身價非凡,又查出他歷次為人做法事的價碼,即使是師父的朋友也從不給折扣。 當年和上人交好的企業家們接受訪問時,免不了談到上人是如何樂善好施、慈悲為懷,雖然沒明著指責南宮景缺乏上人的善心,也免不了流露出對他視錢如命的鄙夷。一位企業家更指出,南宮景從小就是如此,甚至會主動跟人索取報酬云云。 可當事人南宮景卻不做任何解釋,「茴香館」閉門不開,禮松道內的商家也很有默契地三緘其口,記者們什麼消息也挖不到,只能剪輯上人那些舊友的評論,在電視新聞上天天播送著對這條巷道的猜疑、指責、嘲罵…… 在距離巷道還有數十公尺的地方,梁奕辰停下轎車,望著守在巷外的記者圍成的人牆,訝異道:「每天都這麼多人嗎?」他今晚有事要找南宮景,下了班順道和舒芹一起回來,沒想到會有這麼多記者守在這裡。 「沒錯,每天都這麼多。」天天被如此緊迫盯人,舒芹已經連歎氣都沒力了。「我們走捷徑吧。」 兩人下了車,避開記者,悄悄繞到巷口貓醫院的後門,舒芹取出鑰匙開門,兩人閃身入內。 若非被記者堵得沒辦法進入巷子,讓南宮景不得不告訴她進屋的其他方法,她還不會知道這巷道的規劃如此完善——地底下除了有大如棒球場的溫室,還有地道可以通往每棟房屋,簡直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私人小堡壘。 「都是那些記者,採訪不到就回去啊,幹嘛一直守著?」走到「茴香館」的地道門前,舒芹沒好氣地用力推門。「害我天天鑽地洞,像老鼠似的……」手一碰到門把,觸電般的立即縮回。 「怎麼?」梁奕辰察覺她神情不對。 「沒事。」只是……腦子裡突然有個聲音響起,閃電似的打入她腦中,卻沒聽清楚是什麼聲音。 自從公司除靈那晚以來,藥物的副作用才開始出現,她開始後應得到一些人類以外的存在。 依南宮景的說法,應是那時大樓內強烈的靈氣磁場,加上藥物的作用,轉變了她的體質。 所幸除了那夜在會議室內看到那一團不明黑霧,後來她只是感覺得出附近有異常,並沒真正看到或聽到什麼。 而在這地下室的感應特別強,她明白這裡一定有什麼,但只要對方不來騷擾她,她也不予理會。 真正讓她擔心的,是南宮景。 那晚最後由地靈出手,順利完成除靈,稍事休息後,南宮景的法力恢復了,右手的麻痹卻沒有恢復。依他解釋,這是因為壓抑在他體內的負面能量開始失控,侵蝕他的身體,不過他早已準備好藥,服藥就能緩解情況。 但服藥並沒有使他的情況好轉,麻痹逐漸擴散到整個手臂。他又說這是因為藥物發揮效果需要一段時間,可她總覺得他還隱瞞了什麼,讓她非常不安。 門一開,就見南宮景站在那扇桃花心木門前,正在鎖門。 舒芹皺眉,「你怎麼不待在房裡休息?」看到那扇門,她眉皺得更緊。這地下室若有古怪,必定是在那扇門後面。她每回經過那扇門前,總覺得門裡傳來詭異的存在感,貪婪地盯著她,每每教她悚然心驚。 「有點事,必須下來一趟。」抽出鑰匙,南宮景才側眼看她,順道瞥了她身後的梁奕辰一眼,神色疏冷。 「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幫你做就好了啊!」生病了,就要乖乖休息才對嘛。她提了提手裡的紙盒,「上樓吧,我今天買了壽司,我們三個一起吃……」 「恕我不能奉陪。」梁亦辰的聲音在她身後揚起。 舒芹愕然回頭,看著微笑的梁奕辰。「總經理?」 「以後你要叫別人總經理了。明天我就會向董事長遞出辭呈,離開『青元』。」他頓了頓,「我要去非洲。」 「非洲?!」 「她……辭掉記者的工作,去了非洲,協助某個基金會做環境調查。這件事她講了兩、三年,我一直沒當真,等到她要走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完全反應不過來,也阻止不了她。」從未告訴第三個人的感情事一說出口,帶來無與倫比的輕鬆,他續道—— 「我以為她對那塊陌生土地的感情遠勝過對我,於是說走就走,現在想起來,或許該說是我對她的感情不如她對我。在她試著和我溝通,探討我和她一起在那塊土地生活的可能性時,我竟一次也沒有認真思考過。」 他望著南宮景,「就如你說過的,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這樣的事情,才是事情改變的關鍵。我一直以為是她放棄我,其實是我不知不覺中放棄了她。所以,我想再試一次,也許還有挽回的機會。」 「能幫得上你,我很高興。」南宮景神色柔和了些,但仍是淡淡的。「不過,這種事沒必要特地跟我說。」 「我只是想當面感謝你。前陣子我很消沉,要芹秘書取消訂花,卻又天天買花進辦公室,最後又全丟給她處理,實在是麻煩她了。」這番話該是對舒芹說的,梁奕辰卻依舊看著南宮景,不放過那雙沉靜黑眸的任何變化。 「不!」舒芹連忙搖頭,笑道:「天天有花可拿,我也很高興呢!」 「我把私人情緒帶入工作,就是我的不對。那些花如果對你、或你身邊的人造成困擾,我很抱歉。」這樣解釋,應該夠了吧? 南宮景那雙沉靜黑眸終於有了一絲波動——某種冷硬的防備崩解了,泛起一層薄薄的柔和,在瞥向舒芹時無言地流露出微妙的情感,隨即又隱藏起來,恢復平淡無波的清冷。 梁奕辰將一切都看在眼底。不論他的秘書為何住進這個男人家裡,兩人之間又是什麼關係,他都不願自己造成他們之間任何可能的阻礙。看對方的態度,他的解釋顯然產生效用了,於是他又提出忠告—— 「董事長明天就會把剩餘報酬帶過來。但外面記者太多,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跟董事長說一聲,改為轉入你的銀行戶頭,免得到時候人多混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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