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井上青 > 大房寡婦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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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聽來,似乎是我這個前主子教導無方,直到遇到你這位良師,她才得以在市集占一席之地?」 「好說好說,客氣客氣。」她拱手回敬,玩笑之餘忽又顰眉道:「可不知是我太過敏感還是怎麼著,總覺得蓮兒最近見到我,對我頗為客氣,還有……像是有話想跟我說?嗯,那種感覺是什麼……對了,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 楚天闊心一突,臉上表情仍是氣定神閑。這個茅芸香果然令人刮目相看,直覺準確到讓他佩服。 「你是她的良師,她見到你當然得客氣三分,若她真有話想對你說,也可能是想和你道謝,你知道的,她是大牌丫鬟,這話說不太出口。」他故意漫不經心道:「說到底,是我這個前主子沒教好她,在此替我府上的前丫鬟向你道謝嘍。」 「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她忍不住輕笑。他這麼說好像也沒錯,也許蓮兒是想和她道謝,只是至今仍無法放低姿態。 說笑之余,楚天闊眼角餘光瞥見店裡仿佛有陣騷動,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人,他震驚地站起身。 「怎麼了?」溫碧蘿正納悶他的反應時,何掌櫃已推門進入,外頭鬧烘烘的聲響也隨之傳進來。 「大少奶奶……傅、傅二少找你。」何掌櫃支吾的說。 隔著玻璃窗往外望,她看見了傅東洋叫囂的模樣,心頭一沉,和楚天闊面面相覷,「他、他不是應該在牢裡嗎?」 「出去看看。」楚天闊也眉頭緊皺,和她一前一後步出VIP室。 跟在他身後,溫碧蘿的心惶惶不安,兩道細緻的柳眉蹙起,心中飄來一團愁雲…… 「傅二少,好久不見,但你人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見到他,楚天闊即使心中有氣,仍維持一貫的溫文儒雅。 這個傅東洋害死傅老夫人,又想欺負蓮兒,好不容易逮著他,縣太爺亦曾親口應允會從重量刑,怎麼這麼快就將他放出來? 相較于楚天闊的風度,溫碧蘿可是不吐不快,大喇喇的直言。 「傅東洋,你不是應該在牢裡悔過,怎麼逃出來了?」見到這敗家子,她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想到是他害死婆婆,她就滿腔怒火,連稱呼他一聲「二叔」都不願。 原本站在傅東洋身後的一名婦人,聽到她直呼姓名,隨即氣呼呼地站到前頭指著她罵:「你這掃帚星真是沒教養,竟然直呼自己小叔的名字,你婆婆是這樣教你的嗎?」 溫碧蘿見到她,心頭一驚,這個婦人不就是她之前那個只認錢不認媳婦的「前婆婆」嗎? 現在是怎樣?「整組」搬過來就是了?何東揚變傅東洋,而貪錢婆婆不用猜,肯定就是傅家的二姨娘,傅東洋的親娘了。 原來她和他們母子倆的前世早就有這般牽扯糾葛。 也好,來一個她踹一個,來兩個她踢一雙,管他前世還今生,所有的賬她全在這一世算個清楚。 「我婆婆教我的可多了,前晚她還在夢裡教我寫書法呢。」說這話時,她一雙眼又嚴厲地瞪向傅東洋。 傅東洋先是心虛的別開眼,而後惱羞成怒,惡聲惡氣的拍桌道:「茅芸香,這傅家制香坊是我們傅家的,現在我回來了,你把它交還給我,從今以後制香坊就由我來管理。」 「你管理?這可不行。我沒記錯的話,傅家制香坊從前就是在你手中倒閉的,要是把它再交給你,恐怕不出兩日,這制香坊現有的二、三十名工人生計都會無著落。」 此話一出,圍觀的工人們議論紛紛,皆不贊成換人當家,尤其是有倒店前科的傅東洋更不行。 「你這死丫頭,嘴巴什麼時候變這麼利?」傅家二姨娘何玉滿氣結不已,和以前一樣見到茅芸香就把她當出氣包,出手欲打她,可惜沒能得逞,巴掌沒揮成,反而被倒推一把,跌坐在地。 「娘,你受傷沒?」傅東洋焦急的扶起她。 「這死丫頭……造反了她!哎唷,我的骨頭快散了……」何玉滿故意大聲哀嚎著,想博取同情。 扶娘站穩後,傅東洋回頭怒駡肇事者,「茅芸香,你竟敢推我娘,還害她受傷,看我不報官抓你才怪!」 「我婆婆死的那晚,你不也是這樣推她?」溫碧蘿反嗆他,「你娘有沒有受傷我不知,我只知道你推倒我婆婆、害她跌倒在地後,沒多久她就死了。想報官?行!順便幫我報上這一筆。」 「那晚是大娘自己跌倒的,與我無關。」傅東洋脫口為自己辯解,卻聽見四周一片譁然,他忽覺不對勁,暗惱自己中了茅芸香的計。 「你終於承認了,我婆婆死的那晚,你人就在她房裡。」 「我……當晚你也在大娘房裡,我說大娘肯定是被你這個掃帚星給克死的!」 「我要真能克人,頭一個肯定會克害我婆婆的兇手。」她銳利的目光鎖定他,冷冷道。 傅東洋被她惹煩了,不耐地大吼:「我今天是要來跟你談傅家制香坊的事,你別給我扯到其他事上頭。」 溫碧蘿聞言心一緊。若她沒猜錯,那晚他大概是逼婆婆寫了地契讓渡書,好能合理接手制香坊和祖宅。說不定雙地契也早被他偷走,這會他若拿出東西來,她該如何應對? 她眼神黯下,微微朝楚天闊輕瞥一記,向他求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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