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井上青 > 借死神一滴淚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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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麼說,猜想他是真的生氣,氣到決定跟她離婚,還放手要讓她去法國。 他既已這麼決定,就算她再三解釋,依他強硬的個性和作風,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都怪她太魯莽,沒仔細思量就把離婚協議書寄給他,現在想挽回已太遲。 他為她做了那麼大的改變,夫妻的感情好不容易修復,卻因她一個草率的決定,毀了一切…… 「決定什麼時候想去,再告訴我。」 他一說,自覺婚姻已沒挽回希望的她,急哭了,離婚協議書自手中滑落,她雙手環抱他的腰,臉貼在他胸膛,哭喊著:「家路,我不要離婚,我不要去法國。」 「這是好事,怎麼哭了?」 「離婚怎麼會是好事……」她將臉埋在他胸口,雙肩顫動,痛哭起來。 見狀,他心疼的摟著她,不忍再折騰她,主動把話說白,「芳儀,聽我說,我簽了離婚協議書,是因為我要再娶你一次。去法國,不是只有你去,是我們倆一起去補度蜜月。」 不敢置信的自他懷中仰首,拿著淚眼看他,她想確認的問:「家路,你說的都是真的?」 用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他溫柔一笑,「騙你沒糖吃。」 她怔了下,意識到他竟對她說笑,那代表他的心情肯定好到破表,才會說出難得自他口中聽見的促狹話語。 她破涕為笑,隨即又哭得淚如雨下。 「怎麼又哭了?」他心疼的再度為她揩淚。 「我、我太高興。還有,家路,對不起,我『我不是真的想跟你離婚,我是怕自己……」 她哽咽的說著,他用手輕撝住她的嘴,泰然一笑,「什麼都不必說,只要你還愛我,我們的婚姻就會一直存在。」 她又哭又笑的點頭,「我愛你。」 「我也愛你。」 他低頭,吻著她的唇,摟著她的腰,一步一步往後退,婚姻裡,適時的退一步,結果會更圓滿,這不,一路退回到房間,昨晚的孤枕難眠,立即有了美滿的補償。 半年後。 盯著計算機屏幕上,自己單膝跪在小教堂前,手中拿著一束花椰菜捧花向芳儀求婚的照片,趙家路一臉啼笑皆非。 「家路,你的咖啡。」懷有三個月身孕的侯芳儀,端著一杯黑咖啡進入書房。 他們的新家和舊家一樣,也規劃了一間書房,方便他使用計算機和看書,不同以往的是,她隨時想進來就進來。 「不是告訴你,我自己端就好。」怕老婆太累,他趕忙起身接過杯子,讓出椅子給孕妻坐。 「我沒那麼嬌貴,連端杯咖啡這麼簡單的事都不讓我做,我還能做什麼?」她笑睞他。自從她懷孕後,連洗個杯子他都要跟她搶,「再說為老公泡咖啡,這是一種愛的表現。」 「這才是愛的表現。」他輕輕的在她臉頰一吻,「你坐,我去幫你端牛奶。」 「我剛才在廚房喝光了。」羞笑,眼角餘光瞥見計算機屏幕上的照片,她驚問:「這個……都好幾個月了,還有人傳這照片給你。」 話說,原本他真的是想再娶她一次,可若真這麼做,她爸媽和親友們不都知道他們夫妻之前有嫌隙?她不想他受人指責,便否決他再娶她一次的決定。 她把離婚協議書收進抽屜裡,不毀掉它,倘若日後兩人有小摩擦,希望這份離婚協議書能讓彼此冷靜下來,好好珍惜這段「失而復得」的婚姻。 「再娶她一次」遭否決,兩人商量後,有了拍婚紗照的共識,且他們還搭了荷芯和學長的順風車,跟著他們一起外拍。家路對拍婚紗照沒有任何意見,唯一堅持的是,一定要去他們結婚的小教堂拍一組照片。 他真的很有心,原來她車禍昏迷期間,他獨自去了中部山區的那間小教堂,當時它已是地震危樓,可他一心想替她祈禱,覺得那間教堂對她意義重大,祝禱的能量肯定最強,是以他毅然決然去了。 她奇跡蘇醒後,他又去小教堂,得知教堂將另覓他處重建,可是不在原有的部落,一些年紀大的老村民還是希望教堂能原地重建,讓他們能就近做禮拜,有個信仰之地,心靈才有寄託。 他知道後,立即捐款重建,還買下旁邊的地,預計蓋一間比原先更大的教堂,知道山上居民謀生不易,他和建築設計師討論過後,決定蓋一間外觀為白色的婚禮教堂,吸引想結婚的新人來此舉行婚禮,或拍婚紗照。有人潮,居民就能做點小生意糊口。 他們決定拍婚紗照時,教堂正好完工,他當然堅持要去,因為他們要成為教堂竣工後,第一對讓牧師福證的「新人」。為此,荷芯還犯嘀咕,說他們是「老」新人,幹麼搶在他們前頭。 也因這事,荷芯決定要作弄他,當天她帶了一束包著花椰菜的捧花,當他們在教堂前拍婚紗照時,攝影師請他單膝跪下,對芳儀做出求婚動作時,荷芯便拿出花椰菜捧花塞到他手中…… 「拜這張照片所賜,一些久未連絡的朋友又連絡上了。看到這張照片的人,都不敢相信照片中的新郎是我,每個人都附上在網絡看到的這張照片,發E-mail來信問那是不是我。」無奈一笑,他拉來另張椅子靠坐妻子身旁,「這張照片還真的是越看越有趣。」 「拍照那天,荷芯把它塞到你手中時,你的臉色都和花椰菜一樣綠了!」她揶揄著。 他苦笑著,「要我一個外科醫生拿一束花椰菜捧花,向妻子求婚,能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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