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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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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一年後。 「左齊,你這胖小子什麼時候才願意開口叫我爺爺呢!」 在左府大宅的大廳中,左陸生抱著才出生剛滿三個月的小男娃,一臉滿足的呵笑著。 「老爺,這少爺才剛滿三個月,還不會叫人呢。」奶娘笑道。 「誰說的,我看我孫子左齊比尋常人還聰明,他一定很快就會叫我爺爺!」 正要進大廳的左世平和馮玉鑲夫婦,見狀,相視一笑,有默契的不打擾左陸生含飴弄孫的快樂時光。夫婦倆相偕朝後花園走去,坐在涼亭中,共享寧靜。 「爹他真的很疼愛左齊,我真擔心以後他會過度溺愛他。」嘴裡雖這麼說,馮玉鑲還是笑得很開心。自己的兒子多個人疼愛,當娘的自然開心。 「你放心,爹會替我們好好管教左齊的。」左世平凝視著她,一臉感謝。「玉鑲,這個家因為有你,才能有現在的幸福圓滿。」 一年前他滿腦子只想著要報仇,還有報仇後,實現對義父的承諾,全然沒想過,他的人生還有其他的可能,多虧她這個聰慧的妻子,不但讓他「退了一步」,既能不違背承諾,保全性命,還幫他爹平反。 蔣德瑟被抓後,不堪逼供,招認當年的確是他要吳寬把官銀放在林章的書房,栽贓林章,而真正和盜匪勾結搶奪那批賑災官銀的,就是蔣炳全。 至於林家那場大火,是蔣炳全派人去放的,一來他得知林章已暗中搜集他和盜匪勾結的證據,會向上級舉報,擔心證據就藏在林家,便想毀掉;二來,吳寬幫運官銀,他也想殺吳寬滅口;三來,蔣德瑟一直不甘心左世平和馮玉環婚配一事,於是這對父子便幹了喪盡天良之事,讓林家上下死絕。 如今,這對父子已伏法受誅,算是告慰了林家當年冤死的亡靈。 而馮玉鑲堅持報仇一事是陳大人明察秋毫,不是他親手去做,所以不算有報仇,自然也不需遵守承諾自我了結,加上他受的刀傷太深,一度昏迷不醒,那就勉強算死過一回。 意外的,左陸生竟默不作聲,她還趁機要他拜左陸生為義父,夫妻倆跪地齊發誓,會將左陸生視為親爹般侍奉。 原本左陸生還拒他們於千里之外,可她老愛拿自己的身孕做文章,一會裝痛,一會裝餓,老想吃麻油蛋包,還說別人煮的都不好吃,只有他煮的最好吃。 她就用這招,將左陸生從小房子拐進了左家大宅,就近照顧她,一直到左齊出生,左陸生才真正敞開心房,和他們成為一家人,每天樂呵呵的抱著左齊,將左齊當成自己親孫疼愛。 她不但聰慧,還是左家的福星。 「這個家因為有你,我們一家人才能衣食無憂。」馮玉鑲也幸福的笑著回應,說了個最具體的。 日昌票號在他掌舵下,蒸蒸日上,現今全國分號近百間,生意好得嚇死人。 不過馬力也因此必須到外地坐鎮,小秋自是同去,雖然她們姊妹倆暫分兩地,但她還是為小秋找到好歸宿感到高興。 至於她另一個妹妹馮玉環……一年前大家的目光都鎖定在蔣德瑟身上,沒人發現馮玉環依舊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肚子,失神的喃喃自語,最後還拿刀刺向自己的肚子,雖經搶救,仍是回天乏術。 至於馮金城,痛失嫡女,又知遭世平設局奪了米店,他一度喪志想輕生,被救回後,她親手將米店契書交還給他。雖然他勢利得令人厭惡,但馮家一家老小得靠米店生活,她和世平商量後,決定歸還米店,也將賭坊關了,但他們一毛錢都不給他,倘若他再將米店拿去其他賭坊抵押,賠上馮家一家老小的命,她也愛莫能助。 還好馮金城似乎有悔意,且商人就是商人,把一家岌岌可危的米店振興起來,雖未能恢復到以前的風光,但讓一家老小溫飽,不成問題。 「我就只有這優點?」他微蹙眉,斜瞪她。 「當然不只。」她睞他。 她後來才知道,他願意讓她把米店還給馮金城,並非是要以此當「沒報仇」藉口,而是要讓馮金城知道,即便她只是庶女,她能幫娘家的,絕不比嫡出的女兒少。他的用心,讓她感動不已。 「比如呢?」放下仇恨之心,現在的他,不再老陰著一張臉,摟著妻子,俊臉上總是掛著幸福笑容。 「因為太多了,我一時想不出來。」她把頭輕靠在他胸膛,纖細柔荑輕壓額際,佯裝想得頭痛。 他輕笑,隨即解下系在腰間的辟邪玉,將之舉高。 看到他拿一個東西在她眼前晃蕩,馮玉鑲定睛一看,發現是辟邪玉,趕緊坐直身,搶過來一看,喜出望外的驚呼,「它背上的紅色血脈又出現了!」 一年前他背部受了很深的刀傷,昏迷好幾日都不醒,她情急之下想起辟邪玉的功能,雖然月老說過辟邪玉還未經過千百年的淬煉,未必有功效,但心焦的她還是決定一試,說也奇妙,三日後,貔貅玉墜背上那一條紅色血痕消失,他人就醒了。 當時,她高興不已,直到前一陣子她又夢見月老,她央求月老告訴她,她爸現在情況如何,月老直搖頭,說續命血脈已消失,即便它日後是左家的傳家寶,對她爸的病情也無助益。 她問月老該怎麼讓辟邪玉的續命血脈再度浮現,月老只是搖頭說天機不可洩露,之後她就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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