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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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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想亂刀砍死我洩憤。」舒蘋隔著設計桌與他對峙。 倪照手裡捏著濕淋淋的圖稿,俊臉上的兇惡之氣暴露無遺。 「想對付我就讓我留下來呀!」眼睛瞪那麼大幹麼?再瞪眼珠子就掉下來啦!舒蘋絲毫不閃躲他夾帶千萬支冷箭的目光。 「你來就是想報仇?」他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他怎麼突然笑得像只鬼?「你擺了我一道,我不甘心,我也要搞得你雞犬不寧。」她很坦白的說。 「整人者人恒整之。」他說話的聲音像自北極冰山發出般冷冽。 「我才不怕。」她是替天行道,有什麼好怕的。「你要是怕就算了。」 「我會怕你?」他眯起眼。「我正在想要用什麼法子來整你,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的送上門來赴死。」 「倪照,就讓我們來過過招吧!」 「我就不信你有何能耐。」他要為這些濕得不忍卒睹的設計稿復仇。 「呵!」報復的火焰也在她瞳中燒得紅亮。 「小蘋,要不要我幫忙?」孫芸芸看著好友從剛才跪到現在,一下拿吹風機,一下拿熨斗,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不用啦!你只管幫我把皮箱裡的衣服掛進衣櫥就好了。」舒蘋跪著面向陽臺,捶了捶發酸的腰脊。 倪轍垮著一張臉,抱了一個大紙箱進來。 「謝啦!倪轍。」舒蘋望了他一眼,又低頭專心自己手邊的工作。 「我為什麼要幫你搬東西?」倪轍不滿的問。 「因為我是你未來老婆的好朋友。」她說得理所當然。 「幹我什麼事?那是你和芸芸的關係,你又不是我的誰。」他要娶的是孫芸芸,又不是她。 「轍!」孫芸芸噘著嘴嬌嗔道。「舉手之勞,你幫幫小蘋又會怎麼樣?」 看到女友微慍的瞪著他,倪轍不得不收斂氣焰。「她為什麼不叫她男朋友幫忙? 「我男朋友要是有空,哪用得著你。」舒蘋瞥了他一眼,倪家的男人就是這麼小氣,幫女性同胞服務一下好像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學長正忙著寫畢業論文。」孫芸芸將她的衣服一件件掛進衣櫥。 「我這樣幫你搬東西,被我那兩個哥哥看扁了!」連他自己也覺得窩囊。 舒蘋手裡拿著吹風機轟隆隆的吹著。「你那兩個哥哥冥頑不靈,你管他們怎麼看你。」 他走過去,伸長腳勾掉吹風機的插頭。 「幹麼啦?」舒蘋抬頭望向他。 「不准你說我哥的壞話。」 「你幾歲啦?」她翻了個白眼。「你應該大到有是非觀念,就你們這群世界級沙豬可以說女人的不是,我們連口頭抱怨一下都不行。」 「對嘛!」孫芸芸停止了手邊的工作,坐在床沿。「每次和你那兩個哥哥聚餐,他們連正眼都不願瞧我一眼,等不得已非跟我打聲招呼時,那鄙視的眼神、不屑的口吻就活像我是一隻蟑螂還是老鼠。」 「哪……哪有。」倪轍坐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安慰道。 「哪沒有。」孫芸芸如泣如訴。「像剛剛我拖著小蘋的皮箱進門,倪照連看也不看我一眼,冷笑兩聲就走開;倪鏡更討厭,輕蔑的瞥了我一眼不說,還挖苦我一句:好閑啊!」 「他們……他們的個性本來就這樣。」看到女友眼裡泛著閃閃的淚光,他一顆心都被擰疼了。「你不要理他們就好了嘛!」 「我哪裡敢理他們,我連吭都沒吭半聲。」孫芸芸委屈的語帶哽咽。 「喂……」倪轍伸長手在舒蘋眼前揮了揮。「想想辦法。」女友一哭他就沒轍。 「你剛剛還為了你那兩個哥哥訓我。」這下舒蘋倒嚷了起來。 「對不起行不行?」這女人! 「行!倪家四少爺都親口道歉,我哪敢拿喬。」舒蘋拍拍好友的肩,「芸芸,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 「真的?」孫芸芸立即破涕為笑。 「包在我身上。」 倪轍惴惴不安的瞧著女友,沒想到芸芸看起來柔弱乖巧,原來也會記恨,也會算計人。 倪鏡一接到倪瀲灩打電話向他報告的好消息,當下放下客戶和工作,飛車來到倪照宅所。 「你真的讓她搬進來?」倪鏡在他的工作室繞來繞去。 「她要來送死,我擋著她幹麼?」倪照優閑的躺在榻榻米上。 「我看死的人會是你,」倪鏡重重的坐在他身旁。「你忘了孫芸芸是怎麼被老娘送進轍的出版社?」 「那又怎樣?」倪照懶懶的翻了個身,不以為然。 「怎樣?!」倪鏡快被他的從容激得發狂。「我等著看你被老娘耍得團團轉。」 「你認為我會步上雋和轍的後塵,看上倪瀲灩挑的女人?」好笑! 「我告訴你,現在你臉上嘲笑的表情,我在雋的臉上看過;你嘴裡不信邪的話,我也曾經從轍的嘴裡聽過,當初他們兩個多倔、多信誓旦旦,結果咧!」倪鏡語聲振振有力。「結果他們還不是全栽在倪瀲灩手上!」 「鏡,對我有信心好嗎?」倪照拍拍他的肩,希望他不要太激動。 「我給過那兩個傢伙無比的信心,但是,最後我得到什麼?是痛心!」媽的,他感到一陣莫名的惶恐。 「鏡,放心,我是你最後一名戰友,不會背棄你的。」倪鏡明白他的激動從何而來。 「是嗎?」倪鏡直勾勾瞪著他。「我看你敵不過倪瀲灩那只老狐狸。」她贏太多次了。 「事實勝於雄辯,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第四章 「砰、砰!」一陣踹門聲響起。 舒蘋拿著熨斗在燙東西,根本不想起身開門。 「砰砰砰!」那人鍥而不捨的踹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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