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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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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蘋坐在游泳池畔踢水。「倪阿姨,我想請問你,倪先生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禁忌?」 「特別的禁忌?」倪瀲灩昂首看她。「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是想……」舒蘋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既然我現在寄人籬下,當然多少得顧忌到倪先生的喜好,儘量不要碰觸到他的禁忌。」 「哇!你好盡職哦!」倪瀲灩偏頭努力思考。「嗯……照那孩子自從上小學後就不大與我親近,我儘量回想一下他比較討厭什麼,喜歡什麼,我想想……」 舒蘋見她搜索枯腸、費心思考的苦樣,不知該哭還該笑,一個母親居然不知道兒子的喜惡?! 「啊!」突然,腦海裡靈光一閃,倪瀲灩驚喜異常的拍打著水花。「我想到了!」 「什麼、什麼?」舒蘋心急的問。 「我記得照在五歲那一年,他外公曾送給他一隻小黃鷗鳥,可是後來……」飛揚的眉毛塌了下來,倪瀲灩變得悒郁不樂。 「後來怎樣?」她想知道。 「後來,有一天也不知怎麼的,被我養的波斯貓吃掉了。」倪瀲灩幽幽的說。 「啊!」舒蘋忍不住驚呼。 「好像從那時候起,照那孩子變得愈來愈不愛說話,也愈來愈不愛黏在我身邊嚷著要我抱了。」倪瀲灩整個人緩緩的潛進水裡。 「倪阿姨……」舒蘋仿佛感受到她的哀傷。 但是,當她破水而出時,迎人的又是一張燦爛的笑臉。 「所以從那時候起,照就好討厭貓咪。」倪瀲灩明豔照人的笑道。 一時間,舒蘋又被她的笑意感染。「原來他不但有厭女症,還有厭貓症呀!」 好奇怪!聽倪瀲灩這麼一透露,她突然好想養一隻貓咪哦! 「小蘋,下來玩嘛!」倪瀲灩站在池裡,拉住她纖細的腳踝。 舒蘋搖搖頭,「倪阿姨,我是旱鴨子。」她只要在游泳池邊踢踢水就心滿意足。 「你不會游泳?!」倪瀲灩驚訝萬分的瞠大美眸。 「嗯!好丟臉。」她吐了吐舌頭。 「我教你啊!」倪瀲灩自告奮勇。 「不了!芸芸教了我好多次我都不會,每次下水就只有灌水的份,我看我這一輩子別想學會游泳了。」她老早就放棄學游泳。 「放心!我是經過高人指點,泳技一流,教人也一流,我那四個兔崽子六、七歲時就被我調教成游泳健將。」倪瀲灩頗為自豪的笑道。 「哦!什麼高人指點呀?」舒蘋笑睨著她。 「灩,別怕!」 「放輕鬆,深呼吸一口氣。」 「灩,把你的手交給我!」 思緒往泛黃的回憶裡鑽,耳畔響起那個根植於心底深處的男人的聲音,倪瀲灩恍惚地出神。 「倪阿姨?」舒蘋推推她的肩頭。「倪阿姨!」 「啊?」硬是被人拉回現實,倪瀲灩飄遠的視線重新調回到她身上。 「你在想什麼?」舒蘋試探性的問。 以文人特有的敏銳直覺,她知道這個高人在倪瀲灩心中的地位非比尋常。 是拍攝那疊照片的攝影者嗎? 「那個高人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來啊!下來嘛!我教你,保證你三天內學會。」倪瀲灩轉移話題,雙手又繼續不安分的拉扯她的腳踝。 「哇!不要啦!倪阿姨,饒了我吧!」舒蘋在掙扎之中落了水。 「別怕、別怕!」倪瀲灩聲聲安撫著她。 「我不行啦!」舒蘋硬是抓著樓梯的鐵條不放。 「放輕鬆,深呼吸一口氣。」倪瀲灩隨著記憶的片斷,依樣畫葫蘆的教導。 「呀——倪——阿——姨!」舒蘋淒慘的哀叫。 「小蘋,把你的手交給我。」倪瀲灩勸哄著。 「不要!我死也不要!」舒蘋緊抓著鐵條不放。 「相信倪阿姨,乖,把手給我,聽話……」 第五章 倪照此回在香港唯一一場服裝秀引起空前熱烈的迴響。 這場服裝發表會被媒體喻為「千禧年東方之珠的首發光華」,倪照在男性時裝界的地位顯然已淩駕在歐美各設計師之上。 服裝發表會結束當晚,照例在香港的半島酒店舉辦慶功宴。滿室的度化,芳氣四溢,滿室的男女,衣香鬢影。 倪照英挺孤傲的佇立在人群之中,冷漠闃暗的黑眸睥睨一切,緊抿的唇線依舊扣動女人的心弦,英俊的面孔比在場所有的男模特兒還要有型,沉默的他依舊是眾所矚目的佳點,像顆吸引力超強的磁石,深深吸引每個人的心魂,無論男女。 無聊透頂!倪照心煩的皺眉。 人們說他寡言、說他沉默,殊不知他說話也是要看對象的,有些人說話言不及義,有些人說話逢迎拍馬,有些人說話心口不一,有些人說話誇大吹噓,如果常面對的對象是這些人,那麼他絕對不多費口舌,奉守沉默是金的至理名言,久而久之,他便變得不愛多言。 因此除了外公、外婆、父親和其他三個異父兄弟,倪照總不大提得起興致與人交談,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其他人能跟他聊天超過十分鐘以上。 不過,最近有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倒破了這個例,雖然不是聊天,而是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但是也算難得了!至少他提得起勁,有多餘的心思與她舌戰。 倪照離開滿屋子的璀璨光華,走出陽臺吹風。 突然,一個莫名的念頭閃過腦際,他俊逸的唇隱隱浮現笑意,拿起手機撥通家裡的電話號碼。 「喂?」 「是我。」他很高興她在家。 「你是誰?」 「我是你的主人。」他閒適的倚著石欄杆。 聽到她的聲音,他便克制不住血液裡想與她鬥嘴的欲望,真是莫名其妙。 「我又不是阿拉丁神燈裡有求必應的精靈,神經病!」舒蘋的聲音很火,還主人咧!她才是她自己的主人。 「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正在接一通騷擾電話。」 這女人真夠狂妄,說話全不給他留餘地,不過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有如此驚人的包容力,能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屋子全打掃乾淨了嗎?」他不由自主的微笑,一向覆在眉宇之間的薄霜不自覺地悄然融化。 「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幾聲輕靈的笑聲自話筒傳來。「呵!你外公賦予我免于負責清潔工作的權利。」 「是我外公嗎?」倪照懷疑的問。「是倪瀲灩那女人吧!」他還會不曉得老娘最會此等狐假虎威的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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