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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我們去吃早餐店的三明治好不好?」何飛飛建議。

  何飛飛儘量想著平價的東西,怕傷了他的自尊心,事實上她在家裡三餐都有大廚在照料,就算是早餐也是菜式甚多,中西式住她挑選。

  「不要,要吃你自己去吃,我吃這個就能夠飽了!」薄兆其想都不想就否決她的提議。

  「沒關係啦!我出錢。」

  薄兆其把最後一口饅頭吞下後,轉過頭來,正視著她,「飛飛,如果你真的有心跟我在一起,我想我們應該說清楚。」

  「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剛才我說出口的話可能刺傷你,可是,朋友都有通財之義,夫妻之間更不用說了對不對,我愛你,所以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愛我,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我出跟你出也沒什麼差別嘛!」何飛飛字字斟酌的說,就怕傷了他的自尊。

  「這正是我要讓你明白的,飛飛,我知道你家境很好,但是,我不想用女人的錢,說我大男人也好,我不在乎,這是我做人的原則,無論如何是改變不了的。」薄兆其摸摸她紅潤的臉頰。「我過什麼生活,你就過什麼生活,這才夫妻不是嗎?」

  「嗯。」何飛飛把頭靠在他肩上,開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軟軟的白饅頭。

  聽到他說「夫妻」兩個字,何飛飛覺得好窩心,可見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是與眾不同的。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直吃白饅頭的,我現在是工讀生,畢業後我就是獸醫,這雖不是個能發財的行業,但是維持一家溫飽綽綽有餘了。」薄兆其輕聲而堅定的訴說著承諾。

  「我也是。」何飛飛信心百倍的說。「我要證明,我不是個只能共享福不能共患難的老婆。」

  「嗯。」薄兆其笑著對她點點頭,可是一下子又皺起濃眉,「可是我有時候窮得連饅頭也買不起,只能吃狗飼料填飽肚子,你……你願意跟我一起吃狗飼料嗎?」

  「不會吧?會這麼慘嗎?淪落到跟狗一起搶飼料吃?」何飛飛坐正身子,難以置信的尖叫。

  「就是有這麼慘。」薄兆其的眼裡裝滿濃濃的笑意。

  何飛飛看著看著忽然出拳敲了他的頭一下,「又想耍我啦!我不會每次都那麼笨,讓你耍得我團團轉!」

  「哇!你變聰明了哦!怎麼一夜之間變得這麼多呢?難道是處女真的比較笨嗎?不如……」薄兆其戲謔的逼近她。「我再多來幾次,讓你變得更聰明。」

  「色狼!」何飛飛與他笑著、鬧著,嘻嘻哈哈的倚在他懷裡。

  何飛飛把頭枕在他腿上,看看天空深邃無邊的藍,還有那捉摸不定的雲彩變化,然後伸手描繪著他堅硬的下頷。「世上的事真讓人說不準,我還記得以前氣你氣個半死,每見你一次就想揍你一次,現在居然會密不可分的緊緊結合在一起,天意真是詭譎難測啊!」

  薄兆其想起從前戰火綿延的往事,黑色的瞳心一直在笑。「我也是,做夢也想不到,我最討厭的女人會變成我最喜歡的女人。」

  「呵!」

  兩人耳鬢廝磨的依偎在一起,說說彼此的理想,聽聽彼此對未來的規畫,人生有夢,築夢踏實,人生有愛,再平凡、再渺小的夢想也會變得有意義。

  禮拜六的早上,薄兆其騎機車載何飛飛來到汐止的一處山區。

  他把摩托車停在半山腰,然後強迫何飛飛跟他一起爬上山。

  「我們為什麼不把車子騎上去嘛!」何飛飛扯著他的衣服下擺,拖著疲累的步伐上山。

  「爬山不好嗎?你平常也很少爬山,趁這時候運動,不然更待何時。」薄兆其回頭瞟了她一眼,拉大腳步。

  「爬山好辛苦哦!」何飛飛在他身後哀哀叫。

  「我比你更辛苦,你一直拖著我,我等於要分擔兩個人的重量。」薄兆其頭也不回的說,對她唱的哭調仔聽而不聞。

  何飛飛開始發出鬼片裡面只有不是人的東西才會發出的聲音。「啊……嗚……」

  「你別鬼叫鬼叫的。」薄兆其額頭上的汗水滴了下來。

  「我……好……累……我……不……甘……心……」何飛飛兩手緊緊揪著他的衣服下擺,讓他拖著她走。

  「你夠了沒啊?」薄兆其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我覺得我的心跳快停止了。」何飛飛捧著自己的心口。

  「這正好證明你平常很少運動,你要多多訓練自己的心肺功能。」薄兆其知道她是無病呻吟,因此也隨口敷衍的說。

  「我的臉色是不是很蒼白?」何飛飛撫摸自己熱呼呼的臉頰問道。

  「紅通通的就像貼了兩面旗。」他仰頭灌了口礦泉水。

  「哼,兆其,」何飛飛忽然伸手摟住他的腰,也不管身旁還有一些人經過,她仰起頭,眼神迷蒙而曖昧的眨了眨,「書上說愛愛也是一種運動,又可以減肥,要做運動的話,倒不如我們兩個愛愛來得好。」

  薄兆其真的被她打敗了!

  「少在這裡異想天開了!」薄兆其伸手點了她的額頭一下。「那種運動要是有益身心的話,為什麼古代擁有眾多後妃的皇帝大部分都早死?」

  「那是因為他不遵循一夫一妻制。」她的頭被他點得向後仰了一下,面對他時又皮皮的笑道。

  「不要再廢話了!」薄兆其伸手捏住她兩邊的臉頰。

  「人家十點要集合,現在已經九點半了,咱們快上去,不要遲到了。」

  「討厭啦!」何飛飛拍掉他的手,揉揉自己有點痛麻的臉頰。

  「是,我討厭。」薄兆其牽著她的手,又往山上走去。

  「你真是不解風情。」何飛飛被迫重新提起步伐,她走在他身後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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