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江曉嵐 > 索愛閻王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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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靈是嗎?」唐泌嗤之以鼻。「奪靈那孩子可沒你那麼放蕩,敢在戰兒面前賣弄風騷。」 想先發制人?「誰騷浪的功夫及得了你泌夫人?祭壇內那一具具木乃伊,該不會是你為練邪術而吸納男人精氣留下來的吧?」要比狠誰不會? 「你……」唐泌氣得臉色發青漲紫又轉黑,她這輩子只有閻烈一個男人,這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娃兒膽敢污蔑她的清白。 嘖!才幾句就堵得她說不出話來,真是沒挑戰性的。傅靖翔好笑地心想。 「別你啊我的,趕快老老實實地跪在戰面前磕頭認錯,念在他父親份上,戰也許能饒你一條老命不死。」傅靖翔譏諷道。 「我又不是內奸,磕什麼頭?認什麼錯呢?」唐泌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睜眼說瞎話!你不是內奸,那誰才是內奸?」跟這種死不認錯的人講話真累,非得賞她點苦頭吃才肯俯首認罪是嗎?真賤! 傅靖翔很不耐煩地旋轉槍把。 「就你啊!」唐泌眸底閃過兩道狡猾陰狠的光芒,她別具深意地扯了扯嘴角,說:「戴著奪靈面皮的淫蕩女人。」 真是最毒婦人心!「想嫁禍給我?」門兒都沒有! 「我在邦裡的地位僅次於閻王,身分相當於四大護法,邦中人民誰不對我恭敬有加,沒有人會懷疑溫婉淑善、柔雅端莊的泌夫人是內奸的。」唐泌一副穩操勝算的訕笑。「而你就不同了,冒充奪靈混進閻邦,誘惑閻王圖謀地藏,意圖顛覆閻邦,你才是罪不可赦,邦人欲除之而後快的內奸!」 「想嚇我?」傅靖翔不置可否的踱近她身旁,「陷害我也要看著你有沒有這本事。」她說話的語氣與神態極度輕蔑,槍口有意無意地碰觸唐泌背部。 這女人外表柔弱,身手絕不及她萬分之一。傅靖翔根本不把唐泌放在眼裡,遂把槍收下。 「廢話少說,跟我去見閻戰,」唐泌身形嬌小,傅靖翔高出半個頭,輕而易舉地撲起她的衣襟,拖著她走。 「見到戰兒又怎樣?」唐泌仿佛在嘲笑她多此一舉。「你說他信你?還是信我?」 傅靖翔想揮拳打掉她臉上的笑容。「你說呢?」她皮笑肉不笑的反問。 「我是他的母親。」她很驕傲地挺起胸膛。 「你是他的繼母!」傅靖翔懶懶地糾正她,又沒有血緣關係,跑什麼跑!「你還當戰真是你懷胎十月所生?」 「而你只是他心血來潮,守解欲望的一個床伴。」唐泌對她的譏笑充耳不聞,更加惡毒的反諷。 這女人很低級也很厲害的激怒傅靖翔了! 「戰說他愛我!」她橫唐泌一眼,凶巴巴的頂了回去。 「愛?」唐泌的眼神倏地毫無焦距,泛起一股空洞的悲哀。「男人對你說這句話時究竟有幾分真心?你怎能保證他抱著你時,心裡不會想著另一個女人。」 有那麼短暫的一刻,她對唐泌不再感到厭惡,而是同情,一種女人對女人的同情。 「你怎會突然有這種感歎?」沒有真心也能說出「我愛你」三個字嗎?她不懂。 「他愛你嗎?真的愛你嗎?還是因為你只是像極了他愛的那個人?想在你身上找到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他才愛你?」唐泌出人意料的熱淚盈眶,語氣哽咽。 「影子?」傅靖翔聽得一頭霧水,卻仍深深感受到唐泌眸子裡的哀傷。 「對!影子,某個人的影子,因為你是那個人的影子才有幸榮獲他的垂憐。」唐泌淚流滿面,抬起一雙哀怨至極的美眸,怨怨地看著她。「那個人喜歡楓葉,你就得喜歡楓葉!影子的主人纖弱文靜,你就必須徹底改掉開朗好動的本性;她如果不愛黑色,你的身邊便不能出現這種死氣沉沉的色彩。久而久之,你不再有個人的意識、喜好脾性與感情,你變成那個人的傀儡,男人的傀儡,眾人的傀儡,一個可笑、可悲、可憎的影子傀儡!」 「傀儡?誰讓你變成傀儡?」傅靖翔連忙追問。「誰在背後操縱你?」 是啊!如同她這般溫婉賢淑、雍容華貴的女子,豈會開壇作法毒殺他人?鐵定是受人脅持成代罪羔羊!難怪閻戰遲遲不肯對她下手! 「我不想再當影子傀儡了!」唐泌冷冷地說。 傅靖翔扶住她的肩,柔聲道:「如果你不甘心受控,你就該勇敢的掙脫,沒有什麼能把人當影子,把人當傀儡!」 唐泌歎了一口氣,把頭倚在她肩上。「我如何擺脫得了愛呢?是愛把人變成影子!把人當成傀儡呀!」 傅靖翔動容不語,緊緊擁住唐泌,這是何等深沉的悲哀,她難以理解。 她對愛情認識不深、瞭解不夠,閻戰是第一個教她識情滋味的男人,什麼叫為愛變成影子2被愛當成傀儡?他並沒教她。難道就因為愛而要犧牲這麼多?值得嗎?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她苦惱的思索著,絲毫沒注意唐泌在她背上遊移的雙手。 霎時,一陣撕裂的痛楚自背脊傳來,傅靖翔痛叫一聲,奮力推開唐泌! 「你……」她痛得快昏厥過去,紅著眼望向眼前面無表情的女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這人暗算! 「愛,很可怕,是惡魔掠奪純真靈魂的伎倆。讓清靈的空氣從此變成混濁,善良的心染上醜惡,所以,我恨愛!」唐泌低聲說,眼神飄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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