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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玄雷聞言輕笑,笑容化去了他臉上的深沉,顯露出他俊朗的一面:「娘,您想媳婦了啊!」

  「娘當然想,霍家就你一脈單傳,娘總希望你快點開枝散葉有子嗣,這樣娘對列祖列宗才有交代。」老夫人也露出了微笑。

  「既然娘想孩兒娶妻,孩兒就依娘的希望成親,娘,您決定個日子,孩兒會命薛總管準備一切。」霍玄雷爽快地答應。

  老夫人卻以為他在說玩笑話,於是輕斥道:「雷兒,娘和你說正經事呢,你別和娘開玩笑了!」

  「娘,孩兒是說真的,不是玩笑,只要娘訂出婚期,孩兒便成親娶妻!」霍玄雷面帶微笑,語氣認真。

  老夫人滿臉錯愕:「雷兒,你真……真不是在說笑,那你的對象呢?娘怎麼從來都沒聽你提過?」

  「孩兒沒提起是因為沒有把握能娶到她為妻,不過現在孩兒很肯定可以做到,所以娘要孩兒成親,孩兒就將媳婦娶入門。」霍玄雷笑得詭譎,語氣更是帶著算計的意味。

  老夫人是越聽越迷糊了:「雷兒,你所說的到底是誰啊?」

  「水流堡的千金古弄月!」霍玄雷語氣陡變冷然。

  「什麼?你竟要娶水流堡的千金?這……這怎麼可能?」老夫人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耳裡聽見的。

  「有何不可,這世上除了古弄月外,孩兒不會娶別的女人,孩兒只要她!」霍玄雷又笑了,但這笑不懷好意,教人看得心生畏懼。

  老夫人心驚又疑惑:「雷兒,你怎會想娶古弄月呢?你心中在打什麼主意?你想做什麼?」

  霍玄雷語氣改為柔和,輕聲回答,「娘,您別管這麼多,只要明白孩兒一定會如您所願娶個媳婦,您快去看看日子決定婚期便行了。」

  娘的提議正巧就是他向水流堡復仇的第一步,別以為冤家變親家就能解仇,結親後兩堡間的仇恨非但不會化解,還會出現更驚人的發展,拭目以待吧!

  老夫人不懂兒子葫蘆裡賣什麼藥,但她清楚他不會告訴自己太多事,而且她也阻止不了。

  「但是水流堡會同意你的求親嗎?」無論怎麼想,水流堡都應該會拒絕才是。

  霍玄雷卻非常的有信心:「會的,我有辦法讓他們非同意這門親事不可!」

  他想做的事沒有不成的道理,這件親事絕對沒問題!

  老夫人眼裡滿是憂慮。她不曉得兒子的心思,但肯定他強要娶古家小姐絕非出自善意,雷兒的報仇心竟然這般的強烈,連終身大事也成了手段之一,她真怕他機關用盡,最後卻害了自己。

  「雷兒,你——」

  霍玄雷聽母親還要再勸,開口便打斷了她的話:「娘,孩兒有主張的,您別為我操心了,夜已深,您也該回房休息,孩兒送您。」他不願讓娘插手江湖事,復仇就由他一人來執行!

  老夫人見他聽不了勸,只能無奈地起身:「不用了,你忙你的事,娘可以自己回房。」

  他有禮地送母親來到門口,臨去之前,老夫人還是很不放心地對他交代:「雷兒,得饒人處且饒人,報仇不是好事,你一切還是要三思而後行啊!」

  霍玄雷笑笑,只是溫和應道:「娘,孩兒不會有事的,希望您今晚有個好夢。」接著他吩咐丫環扶母親回房。

  有事的會是水流堡!霍玄雷的嘴冷冷地揚起。

  一紙求親書送到了水流堡,引起了一場風暴。

  「霍玄雷竟然想娶月兒,他真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太不自量力了!」古雍驛將求親書一丟,生氣斥駡。

  古皇嶽抿唇無語,一臉的若有所思。

  古雍驛見兒子這模樣,挑眉看著他:「皇嶽,你該不會是真想你將妹妹嫁去火陽堡吧?」

  「爹,孩兒也覺得霍玄雷的求親居心叵測,可是他所提出的理由倒讓我們無法反駁。」古皇嶽表明他的看法。

  「借聯姻來解開水流、火陽兩堡的恩怨,化干戈為玉帛,這種理由你相信嗎?我才不信他真會放下仇恨,一切都是他的詭計,月兒嫁給他不可能會幸福的!」古雍驛肯定地道。

  古皇嶽點了點頭:「爹,孩兒也明白霍玄雷的心思不單純,在如此的情形下將月兒嫁給他很冒險,不能拿月兒的婚姻大事當賭注,不過霍玄雷已經在武林中放話要娶月兒,表明了惟有他才配得上月兒,誰敢對月兒有意,就必須與他一較高下,以火陽堡現今如日中天的勢力來看,誰會願意與他正面起衝突?霍玄雷對這門親事肯定是勢在必得了。」

  「該死的是這小子表現出的乖張氣焰,仿佛我們不答應婚事就是怕了他火陽堡似的,讓整個武林都等著看我們的決定,不管答應與否,好處都先被火陽堡占去了,真是可惡!」古雍驛氣憤地叫。

  「爹,別生氣!這事孩兒會盡力處理好,不會令水流堡的聲名受損的。」古皇岳安撫著父親情緒。

  「皇嶽,你想如何解決呢?」古雍驛詢問道。

  古皇嶽考慮了半晌後回答,「爹,除去兩家的恩怨不說,霍玄雷說來也的確是個傑出人才,雖然年輕卻能修煉一身好武藝,赤手空拳從一個一文不名的落魄人,重建了火陽堡掌控半個中原武林,霍玄雷的能耐不得不叫人佩服,若論丈夫人選,他絕對配得上月兒,若他肯答應善待月兒,這門親事或許值得考慮。」

  聽到兒子這麼說,古雍驛神情激動:「皇嶽,你當真想將月兒嫁給霍玄雷?就算是為了水流堡的名聲,也不能犧牲你妹妹啊!」

  「爹,孩兒當然不會拿月兒的幸福開玩笑,只是鷸蚌相爭得利的是漁翁,我們和火陽堡若再繼續爭鬥下去,一定會兩敗俱傷,統禦東西武林的武功世家和霽城,一直覬覦著中原武林,如此只會讓中原武林陷入爭戰中,這是誰都不願意見到的結果,既然霍玄雷主動提出求親,我們也應該順勢回以善意,能化消水流、火陽兩堡的仇怨才是最重要的,不過孩兒也會徵詢月兒的意見,若她不願意嫁入火陽堡,孩兒絕不會勉強。」古皇岳向父親解釋。

  古雍驛濃眉皺在一起:「早知道霍玄雷這小子會如此麻煩,當初就不應該輕易饒過他,否則他怎可能有今日的風光呢?」他的語氣聽來有絲懊惱。

  古皇嶽卻笑了:「爹,孩兒知道您不會這麼做的,否則當霍玄雷在努力振作時,水流堡便不會沒有動作,放任霍玄雷重建火陽堡,光明磊落一直是爹教孩兒的行事原則,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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