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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珍對著掌裡的泥土揉揉捏捏一番後點了點頭,「是有些像,不過這裡怎麼會有鐵礦砂?難道此地有礦場?」

  錢釧雅循著土堆的痕跡來到屋後,結果看到一個大坑洞,洞裡還有挖掘的工具——鐵鏟、圓鍬和畚箕等,看樣子這屋主是想挖個地窖,那個大洞已有兩個人高的深度了,她直接躍下坑洞,查看穴壁的構造。

  起初的三五尺還是平常棕黑色的土壤,但越往下泥土的顏色就變得越漆黑,在陽光照射下,有些地方還隱約有光芒閃動,她旗下有三座鐵礦,兩座為赤鐵礦,一座就是烏鐵礦,烏鐵礦是質地最好的鐵礦,也是煉製百鋼的原料,當然好的東西量就一定不多,目前全天下也只有四座烏鐵礦,如果自己所找到的真是烏鐵礦那就太好了,如此便能解釋這塊山坡地為何發生奇異事了。鐵礦沒法供應樹木養分,所以樹木長不大,又因為鐵礦有磁性,因此會干擾羅盤使它無法作用,那一切的事都有合情合理的解釋了。

  錢釧雅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沒錯,這肯定是個烏鐵礦。

  珍珍也跳下坑洞,用手撫著壁面,「小姐,您要不要叫礦場的孫總管前來確定?假如是真的,那真要恭喜小姐、賀喜小姐了。」

  錢釧雅欣喜地點頭,立刻騰身躍回地面,「阿德,你開門讓阿強、阿壽進來。珍珍,快準備紙筆。」

  不一會兒,珍珍已從馬背上拿出隨身攜帶的文房四寶,「小姐」,有紙筆,但是要在哪裡寫呢?」屋外沒有桌椅,如何寫字?

  不管這裡住的人是誰,這地方她要定了,她即將就是此地的主人,所以當下也不客氣,「我們就反客為主,阿德,開門。」她指指木屋的門。

  「遵命。」胡德走近才發現門沒鎖,便直接推開了門,請小姐進入。

  錢釧雅進入屋裡,屋內的佈置一如外在的雅樸,竹編的典雅桌椅,倚牆擺放的書櫃,角落還有張書桌,牆上則掛著多幅山水字畫,散發脫俗出塵的山居味道,讓人一看便能猜出屋主該是個風雅博學之士。

  珍珍將文具擺在書桌上,磨墨鋪紙,「小姐,筆墨備好了。」

  將屋內看了圈,錢釧雅在書桌後坐下,執筆修書,傳達她的命令,要專門負責此事的屬下在最快的時間趕到此處,以判定烏鐵礦的真假存無。

  封好書信,將阿強、阿壽叫到面前交代。

  「這裡有兩封信,信封上我已署名,你們兩人用最快的速度將信帶回金龍鎮交給文管事,要怎麼做文管事看了信就明白,這件事很重要,你們要儘快交信送到,不准有所耽擱,明白嗎?」

  阿強收下信,「小的明白,但是小的還未帶小姐您到達銀龍鎮啊。」

  「這裡距離銀龍鎮不遠,我可以自行到銀龍鎮的,這點你們不用掛心,只要盡力辦好我交代的事。」錢鑰雅吩咐。

  阿強、阿壽恭敬回應,「小的遵命。」

  「你們就馬上起程回金龍鎮。阿德,送他們離開。」錢釧雅下令。

  「是。」胡德便和阿強、阿壽一周走出了木屋。

  「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珍珍出聲。

  「我要這個地方,自是等屋主回來和他談了,現在也快午時了,珍珍,你去準備午膳吧。」錢釧雅吩咐。

  「既然都進屋了,乾脆連廚房也用吧。」珍珍笑說,出門將馬背上馱著的食物拿入屋後料理。

  錢釧雅看著擺在書桌旁的竹簍放滿了畫卷,好奇的隨手拿起一個畫卷攤開觀賞,那是幅山水畫,運筆乾淨,簡單的筆法就讓畫顯得栩栩如生,畫者的好功力讓她讚賞,再看看畫角落款,「傅鳳兒」,遒勁的字跡看來不像是女子所為啊?

  再拿起別的畫卷觀視,除了山水畫外,還有花鳥魚兒的畫作,也有幾幅是字畫,落款都為傅鳳兒,只是筆調畫法怎麼看都不像是出自女人之手,難道這個傅鳳兒是個男人?

  錢釧雅放下畫作,起身——看著掛在牆上的書畫;只有正堂所掛的山景畫畫者為傅聰年,其餘皆為傅鳳兒,不論傅鳳兒是何性別,好才藝卻是顯露無遺,不管畫景、畫靜物或是書法,全是優秀的好作品。

  這屋裡的擺設雖然乾淨卻很單調,實在看不出有女主人的模樣,要證明她的想法很簡單,到臥房看一遍便明白了。這廳裡左右兩側都掛著塊布簾,左邊是通向廚房,那右邊該就是臥房了,錢釧雅大方的走向右側。

  布簾後有兩個房間,較大間的堆著雜物,現在該是沒人居住,而靠裡面的臥房就打掃得很乾淨了,但是佈置卻非常的簡單,除了床和桌椅等必備的家具外,連梳粧檯也沒有,只有在五斗櫃上放了鏡梳,勉強能用來梳妝,但連一盒胭脂水粉都沒看到,這不會是女子的房間,也不可能是夫妻臥房,牆角衣架掛著幾件男子的外衣給了她很肯定的答案,這屋裡住的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人住。

  一個單身男人,又是個文人,而且看來似乎是生活清苦,如此的情形太容易了,她一定簡簡單單就能將這兒給買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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