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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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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憐扶太后在涼亭坐下,昭嬤早已吩咐宮女端來了茶水,並為太后和花憐各倒了杯茶。 太后喝了口茶,仍是不高興。「沒禮貌又庸俗,根本不配留在後宮的!」 花憐明白太后說的是冰姬,她趕忙安撫地表示,「母后,或許冰姬真的沒看見,您就原諒她,這樣的小事不值得您生氣的。」 太后看著花憐。「冰姬不是第一次逃避哀家了,她仗著皇兒的寵愛,不但在後宮橫行霸道,還愛在皇兒面前挑撥是非,哼!要不是她剛好擁有了某些姿色,憑她那副德行哪有資格入宮,可惜就是這某一方面的姿色讓她得以在後宮猖狂了!」 「母后,什麼是某一方面的姿色?憐兒聽不懂。」花憐疑惑地問起。 「這和剛才哀家說起應該讓皇兒來告訴你的事有關。」太后回答。 「那憐兒就不問了。」花憐不強求明白。 太后皺眉思索了下。「皇兒未必會和你提起的,但是你應該知道,還是讓哀家告訴你吧!」 「母后,若是關於君上的私事就別說了,免得君上不高興。」花憐急忙提醒。 太后對此沒回應,直接說起了往事,「皇兒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婉婉,他們自小就一起玩著長大,所以感情很好,皇兒一直想娶婉婉為妻,但是為先君和哀家所反對,我們反對的理由除了婉婉的母親出身不好,使得婉婉沒資格成為西煌國未來的君後外,就是婉婉的行為不夠端正,她常和男侍衛打情罵俏,說話也不懂得分寸,舉止更是粗俗,完全不遵守宮裡的規矩,只是我行我素,試想這樣的女子怎能成為君後呢?可是皇兒像鬼迷了心竅般,就是執意要娶婉婉,對於勸言全聽不入耳,為此哀家便向先君獻了個計策,暗中將婉婉送出皇宮,要分開她和皇兒,心想時間久了,皇兒便會忘了婉婉的。這件事卻走漏風聲讓皇兒知道,在婉婉被抓上馬車驅逐出宮時,皇兒急急地趕來要阻止,在馬車裡的婉婉也掙脫了侍衛的鉗制,不願離開的她大膽的選擇了跳車,原以為老天爺會眷顧她,可是很不幸的,她沒有足夠的運氣,她跌斷了頸子,當場氣絕身亡,就死在皇兒的面前,皇兒目睹了整個意外的經過。」 聽到這裡,花憐倒抽口氣,發出了驚喊聲。 太后看了她一眼,繼續說下去,「皇兒的悲憤是可以想像的,事情發生後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完全不同哀家說話,母子倆像是陌路人般,直到先君駕崩,皇兒接掌君位後,他才和哀家接觸,不過態度也是非常冷漠。皇兒和婉婉的感情本就不錯,婉婉乍然過世,更讓皇兒忘不了她,所以皇兒便開始找尋像婉婉的女子,他讓各地獻上秀女,再親自一一審視,只要覺得參加甄選的秀女與婉婉神似,哪怕只是眼兒、鼻子的一小部分,皇兒都會將她們選入後宮,冰姬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入宮的。冰姬的模樣、神韻和婉婉最為相似,兩人的體態也非常相像,所以冰姬才會如此受寵。憐兒,你明白了嗎?皇兒不是真心喜歡冰姬,是因為婉婉的關係才讓皇兒如此疼愛冰姬的。」 花憐深吸口氣,壓下心中浮起又酸又澀的複雜心情,再問太后,「冰姬明白這件事嗎?」 「不知道,皇兒不愛提起這件傷心往事,所以宮裡明白的人都不敢多嘴,為此原因被選入宮的女子也不曉得真相。」太后告訴花憐。 「婉婉過世多久了?」花憐問道。 「有四年了!」 「經過四年的時間,君上仍用如此的方式懷念婉婉,表示君上真的很愛婉婉,這份愛不會因為時光的流逝而消失,會永遠存在君上心裡的。」花憐帶著惆悵告訴太后。 突地,太后的神情卻開心起來,她糾正花憐的話,「錯了,憐兒,這你就說錯了!」 「母后,憐兒哪裡說錯了?」花憐不明白地問道。 太后笑著指出,「憐兒,你還想不出來嗎?如今皇兒最疼愛的人已經不是冰姬了,而是憐兒你啊,這就表示皇兒對婉婉的感情淡了,你才是皇兒的最愛。」 花憐卻沒什麼信心。「母后,君上現在對憐兒不錯,或許只是因為新鮮感,君上未必是喜歡憐兒,更遑論談到愛,憐兒不敢奢望。」 太后握著花憐的小手給她鼓勵,「傻憐兒,皇兒當然是喜歡你也愛你了,哀家從不曾見皇兒這樣用心的疼愛一個人,你以為皇兒對你的噓寒問暖、體貼關心是假的嗎?就算皇兒以前和婉婉在一起時,哀家也沒見皇兒對婉婉如此關懷備至過。皇兒對婉婉是日久生情,那感情似友、似親人一般,對你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姻緣天註定,皇兒和你是彼此相屬的。」 太后的話讓花憐較安心了,不過她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人們常說「女人心,海底針」,但男人的心又何嘗容易瞭解,在事情明白之前,她什麼都不敢確定。 「母后,君上既不愛人談起婉婉的事,是否也別讓他明白憐兒已經知道這事了?」花憐詢問太后。 「目前你和皇兒感情正好,相處愉悅,自然是不要提起那些令人不快的陳年往事,哀家告訴你是想讓你更加瞭解皇兒,也不希望你吃冰姬那樣女子的醋。」太后解釋她的用意。 「憐兒明白,請母后放心,憐兒不會胡亂嫉妒吃醋的。」花憐笑說著。 太后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連忙叮嚀她,「憐兒,你應該還沒去過皇兒的天崇宮吧,若你有機會進入,在天崇官的寢宮裡掛著一幅女子畫像,那便是婉婉的畫像,你千萬別去碰觸它,皇兒不准任何人觸摸那幅畫,你一定要記住了!」花憐點頭應是,心頭卻忍不住嫉妒起婉婉。婉婉已死了,畫像卻能永遠掛在君上的寢宮裡,而她是個活人,至今還沒去過他的寢宮。 唉!君上真正深愛的是誰呢? 宙逸回到天崇宮沐浴,洗去一身的煩躁,準備晚一點再去雲和宮。他一定要憐兒好好撫平下午他被母后激起的怒火,這也只有她能做得到了。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有人緣呢?竟然能讓一向挑剔的母后也喜歡,令他真有些佩服,這樣就沒有婆媳之間的問題了,也省去他許多的麻煩,不像當初…… 宙逸忙轉移思緒,不願再想傷心往事,眼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牆上的畫像,畫裡的女子拈花而笑,模樣嬌豔動人,他定定地看了下,卻發現對這幅畫的感覺變淡了,不如以往見到時會感到揪心,而且他也有段時間沒好好靜下心來看這幅畫了。 他對婉婉的感情消失了嗎?他腦裡想的全是憐兒,從他願意接受憐兒開始,她的溫柔表現便擄獲了他所有的注意力,教他無心再想到別的女人,甚至是婉婉。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般專心,又帶給他快樂,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看來他真是變了,他相信婉婉在天之靈也會喜歡他的改變。 那這幅畫像還要再掛著嗎?宙逸想動手將畫像拿下,隨即又打住,讓畫像繼續掛在牆上。 宙逸算算時辰。已經二更天了,憐兒應該回雲和宮了吧! 他帶著隨扈欲離開天崇宮,卻在回廊的柱子後發現有形跡可疑的人。 「是誰在那兒?出來!」幹那劍已出鞘,指著黑影大聲喝令。 一道輕細的聲音響起,「別動手,我是冰姬啊!」冰姬怯怯地從柱子後走出。「妾身參見君上!」她向宙逸恭聲行禮。 「你怎麼會在這裡?」宙逸詫異的看著她。 冰姬抬頭望著宙逸,眼睛立刻轉紅了,她帶著哭聲開口,「君上,妾身好想您,您好久都不來看妾身,妾身好想見您,所以妾身才會等在這裡,想看看君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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