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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第四章

  寬敞的大廳裡,郝晴坐在真皮沙發上,經歷一場快樂的晚餐,她像只被喂飽、心情愉快的貓咪,早已收起尖銳的指爪,等著吧台後的男人送來餐後飲料。

  她明白自己心很軟,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她對他的怨懟也所剩不多,再聽了他的解釋,其實她已經諒解了一切,也算了結一件心事,但對於自己和他的未來她卻沒有抱持任何希望,畢章兩人的身世背景差太多了,她很清楚他們不會有結果。

  安德烈端來兩杯飲料在她身邊坐下,為她調了琴湯尼,自己則是純的伏特加。

  郝晴從背包裡拿出合約書,放在桌上,「該談公事了。」

  安德烈的心思卻在別處,「喜歡我為你調的飲料嗎?」

  郝晴無奈,拿起琴湯尼喝了口,嘴裡立刻充斥檸檬的香氣,她不喝酒,琴湯尼是唯一的例外,她總讓人減少琴酒的量,而多加一點檸檬,對於她這習慣,他依然沒有忘記。

  「很好喝,謝謝。而這是我的回覆。」她將合約書推向他。

  安德烈沒接下,反問:「馬大偉是你的合夥人?」

  郝晴有些驚訝的點頭,「不錯。」他連這都調查了。

  「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該不會想從馬大偉下手吧?那他是白費工夫了。

  「大偉是我的大學學長,他脾氣好,個性更是老實溫和,我決定的事,他絕對贊同沒有異議,我們彼此信任,是最佳夥伴。」

  「你們曾經交往過嗎?」

  「當然沒有,事情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她靈光一閃,驀地明白了。「你不是想瞭解我的合夥人,你根本是在探聽我和他是不是男女朋友對不對?」

  「我不希望你心裡有別的男人。」安德烈大方承認。

  「我以為我們是在談公事。」郝晴咬牙。

  「這比公事重要。」

  郝晴拍拍額角,突然覺得很難和這個男人溝通,「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你。」

  他清楚明白的宣告嚇到了郝晴,她下意識的身子往後縮,卻退入他的臂彎裡,「不……不應該這樣的……」

  「那該怎樣?」安德烈貼近。

  她連忙用手擋住結實胸膛,「你該找別……別人,不是我。」

  「我只要你。」他再強調一次。

  郝晴心跳亂了節拍,「經過這麼多年,一切都不同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大掌抬起小下巴,棕眸凝視水亮黑瞳,「你並沒有忘記我。」

  她心虛的逃避他炯然目光,「那……那又如何?你屬於紐約,只不過是臺灣的過客,我卻屬於這裡,我們之間沒有未來。」

  「那不是問題。」

  郝晴擰眉,冶下了臉,「這是對你而言,我不想玩感情遊戲,更不接受一夜情。」他將她看成什麼樣的女人了?!她氣憤不已,使勁要推開他。

  安德烈卻輕聲笑了,「如果我留下呢?」

  「你留下?」

  「我願在臺灣留下。」

  她的心猛然震盪著,「你……你真要在臺灣留下來?」

  「有何不可?」

  郝晴連做兩個深呼吸,才讓紊亂的心緒略微平靜下來,嘴上仍執拗著,「那也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口是心非。」他縮緊手臂,將嬌軀抱得更緊。

  這話引來反駁,「對我來說,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

  「或許我可以說服你。」安德烈前傾,四片唇相差不到一寸,他呼吸的氣息便拂上甜美的小臉。

  「你不可以……」郝晴的警告才出口,薄唇便乘隙封住了嫣紅小嘴,不讓她有任何逃避的空間。

  這個男人……她掙扎著,卻扳不開鎖住自己的鐵臂,她嘗到了他唇裡濃烈的伏特加味道,酒意迅速傳染給她,化成熱燙的火苗鑽入她的四肢百骸,結果她重蹈覆轍,屈服在安德烈的熱情之下。

  纏綿迷情,讓她昏昏沉沉,他何時放開自己,她也不曉得,只是待她回過神來,自己又整個人掛在安德烈身上。

  郝晴又氣又懊惱,急急收回纏在他頸項上的雙臂,大聲抗議,「你不能每次都來這一招,太過分了。」

  「我只是讓你認清事實。」安德烈可不覺得抱歉。

  事實就是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瞪他一眼,氣悶的想脫身,「飯局結束,我也該離開了。」

  「逃避不是辦法。」他不肯放開懷裡的軟玉溫香。

  「強迫更是可惡。」

  安德烈靜靜看著她,「因為你沒告訴我一句話。」

  「什麼?」

  「你已經不愛我了。」

  一顆心被狠狠撞擊了下,讓她渾身抽疼,只能微張嘴望著他,努力想擠出話,「我……我……」

  那是最簡單的話,說啊,說出來所有的事就能解決了……為什麼她說不出來?好像有只手掐在喉嚨上,她什麼都無法說……

  最後,她咬唇別開臉,有被看穿的狼狽。

  「我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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