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戀(20)_可兒_學達書庫

二十

　　祈正硯抱著她，微笑的大聲再說一次：「小四，請你和我交往！」他明白自己不會被拒絕的。

　　眼淚和著狂喜湧上了赫語的眸中，她聽清楚了，張開手臂攬住了祈正硯的頸項，歡喜地驚叫：「祈大哥！」

　　懷中多了個人，祈正硯感到好充實，一直為愛飄泊的心仿佛又找到停歇的地方。他跨出了最重要的一步，敞開心接納赫語，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赫語在心中一遍遍的謝謝老天爺、謝謝大嫂，甚至也感謝哥哥，因為他娶了心兒。她想要謝謝全世界，因為自己終於和祈大哥在一起了，這半年來苦苦思念，以為自己用的情不會有結果，如今卻得到了好的開始，祈大哥要和她交往了，她真的感覺好像置身在夢中啊！

　　這一晚成了赫語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她忘了最後那道涼筍究竟有沒有吃？只記得自己一直靠在祈大哥的懷中過了一夜。

　　好溫暖、厚實的胸懷，赫語希望這個胸膛將永遠只屬於她一個人。

　　第六章

　　當輕巧的腳步聲踏入房間裡，在床上的事耀祖便警覺的清醒了過來，內力日益精進的他不管聽力或是眼力都變得敏捷異于常人。

　　史靈才剛伸手，還沒碰到紗帳，一道淩厲的拳風就劃開紗帳直沖她而來。

　　史靈嘻嘻一笑，身子輕盈的往旁一閃避開了，同時季耀祖也已經俐落的躍下床，站在她面前。

　　「你內力進步真快，拳風已能劃破紗帳了，我是苦學了五年才有這樣的成績，想不到你三個月便辦到了。」耀祖的能力真教她讚歎，她走上前服侍他穿衣。

　　「別拿我和你相比！」季耀祖語氣高傲，這是在兩人練功時，他最常對史靈說的話，意思是他們層次不同，不能相提並論。

　　史靈總是微笑以對。耀祖有資格驕傲，這三個月來他的進步不但是有目共睹，也讓她驚訝。

　　練武能用神速來形容，他如今的身手可說是一流的，離頂尖不遠，以這樣的速度，再過三、五個月，自己便不是他的對手了。

　　季家的產業耀祖如今也管理得有聲有色，自從陳管事貪錢被革職後，加上耀祖專心治理家業，下面的管事、夥計都不敢怠惰，很認真的工作，沒再發生欺上瞞下或虧空錢財的事了，各產業的賬都很清楚，耀祖已經做到了掌管者的責任，繼而要如何光大事業，她相信難不倒耀祖的。

　　耀祖每晚也都會確實留在書房裡看書，要通過鄉試應該沒問題，只是他堅持不讓她陪在身邊，她也只好從命，她能整個白天陪著他已經很滿足了。不過為了照顧耀祖的身體，每晚她都會親自下廚為他做點心、燉補品，盡她做妻子的一份心。

　　這三個多月來，她日子過得很快樂！

　　「你在呆呆傻笑什麼？」季耀祖的聲音打斷了史靈的沉思。

　　「呃……沒有啊！」史靈輕搖了下頭，不好意思說她在想他，扣上扣子，拉正衣襟，將丈夫的儀容整理好了。

　　「今天要學什麼？」季耀祖率先走出房門。

　　「你的基礎已打好，應該可以練師父所創的獨門功夫『無我劍式』了。」史靈在他身後回答。

　　「無我劍式？為何我沒在你給我的武功秘笈中看到這個劍招呢？」季耀祖懷疑地問。

　　「因為無我劍式是師父不外傳的武功，師父只傳給入門弟子，而你是例外，師父和公公交情很好，所以願意將這個武功傳給你，師父也是憑這個武功在江湖上揚名不朽的。」史靈解釋。

　　兩人來到練武的廣場。

　　「沒有武功秘笈，那我要如何學呢？」季耀祖不明白。

　　「我會將口訣告訴你，也會將所有招式演練給你看，不過師父說無我劍式中的劍招是沒有順序之分，而招與招之間也可以串連融合變成新的招式，無我劍式能依人的聰明才智而練就出不同的招式，在師父使起來便是絕代劍式。但我只能將劍式練得稱得上厲害而已，耀祖，你會練成什麼模樣就看你自己的領悟了。」史靈告訴丈夫。

　　季耀祖自信一笑，最喜歡這種要靠聰明分高下的事，這樣的挑戰才刺激，當下便要史靈快點開始教導。

　　史靈從練功房中拿出一把劍，先背出口訣，之後再將招式在季耀祖面前一一比畫。

　　無我劍式果真是博大精深的武學，季耀祖破天荒的第一次要史靈將劍招演練三次以上，平時他練功，任何的拳招劍法只要看過一次，或是他將秘笈讀過，便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而且領悟招式的精華，發輝到極致，唯有無我劍式，每一招招式不但繁複，而且招中有招，不易練就，需要時間深思體會。

　　但是季耀祖也非泛泛之輩，接過劍後，一起手就學會了五式，用心在場內練習。

　　史靈站在一旁微笑看著舞動劍招的季耀祖，這是她教他的最後一套武功了，當季耀祖練成功時，他的武學不但迎頭趕上她，並且遠超過她，此後他的一切作為，都操之在他自己手上，她已無能力再規範他了。

　　以他這三個多月來的表現，史靈堅信季耀祖會有番大作為。但是想到丈夫和自己的感情，她的心情就像是吃了黃連般，苦不堪言。相處許久，他對自己仍是生疏冷淡，語氣也從沒有一絲的溫柔，有的只是冷漠生疏，兩人根本就不像是夫妻，除了新婚之夜外，他們是對名實不副的夫妻，而當兩人的約定時間過後，自己會有什麼樣的處境她心中明白，她該會永遠離開季府了。

　　這結果縱使令她神傷，但她不後悔，自己這條命是季府所賜，否則早在父母雙亡時她就已經夭折了，雖然季府留她下來是因為她乖舛不幸的命運和季耀祖的貴人運勢互合，在算命師父的提議下，將她許配給季耀祖，讓她這個僕人的女兒竟也能成為季府的少夫人，她已經很感謝上天對她的厚待了，就算要孤身過完以後的日子，她也沒有怨言。

　　在史靈發呆之隙，一柄長劍淩厲的破空刺來，在離她心口不到一吋的地方硬生生停下。

　　「你為什麼不避開？不怕我這劍不停，直接就刺入你身體裡嗎？」季耀祖持著劍沉聲問。

　　史靈笑了，美麗的臉上除了笑容外，沒有絲毫的懼意。「我不怕，因為我相信你！」

　　季耀祖心一動，急忙收回劍轉身，「今天就練到這兒。」語氣平淡，但背著史靈的眼眸裡卻浮起些許的笑意，他走回了練功房。

　　季褔已在房裡恭候，練完功沐浴是他新培養的習慣。

　　「少爺，水已經準備好了。」季褔接過少爺的劍歸位，再伺候少爺進入浴盆中。

　　季耀祖放鬆全身浸在水中，腦中不自覺想起了史靈，她剛才面對利劍時的無畏神情深深印在他腦裡。我相信你，她說這話時臉上滿是信任的神釆，好似賭定他一定不會傷害她，她憑什麼有這樣的勇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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