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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邪物都愛在夜半活動,事不宜遲,就選定在今夜子時解蠱。」林上堯開口道。

  「林大夫,白龍,你們先下去梳洗用膳,好好休息,要準備的東西就交給文隆、武煌幫忙。」易子差吩咐道。

  「屬下遵命。」一行人魚貫離開。

  當別廳裡剩下他們兩人時,傅月靈突然撲入易子差懷裡。

  抱住略帶顫抖的嬌小身子,易子差有些驚訝,「小東西,你在害怕?」

  「我才不會那麼沒用,只是想到要吞下另一隻蠱,覺得噁心。」她把小臉埋入他頸項裡嘟囔。

  易子差也很心疼,「我希望吞下蠱的人是我,待擂臺賽的事解決後,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抓住都拉罕,逼他為你除去身體裡的蠱毒,要和你共度一生的是我,不是那兩隻該死的蟲。」

  這說法讓傅月靈笑了,整個人更加偎緊他,「我愛你。」

  她這下在預期中的告白,讓易子差更加吃驚,「月靈?」

  「我想到我好像沒有告訴你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她無保留的傾訴深情。

  「為什麼忽然這麼說,你怎麼了?」易子差仔細的審視著她,心裡滿是疑惑。

  「你不喜歡我說愛你嗎?」傅月靈甜笑的看著他。

  「我當然喜歡,但是你有心事,到底是什麼事?不准瞞我。」他只能感覺到她心裡有事,卻無法準確明白是為什麼。

  「不公平,為什麼你總能感應我的想法,我卻不太能摸清你在想什麼?」

  「小東西,別故左右而言他,你還沒回答我呢。」他不喜歡她的逃避。

  「我是要你多感動些,更多愛我些,就算除去蠱毒會減少你對我的愛,這樣也能補回一些來啊。」她把手平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感受著掌下有力沉穩的心跳。

  「傻瓜,我說過我對你的愛不變就一絲都不會減少,你幾時變得這麼多疑了,需要我發誓嗎?」他邊說邊舉起手。

  傅月靈拉下他的手親了下,「不用發誓,我相信你。還有兩天就是擂臺賽了,你明天起都會待在練功室裡,那現在就將時間全留給我,讓我好好抱著你,摟著你。」她在他懷中撒嬌。

  易子差輕笑,愛憐地撫著她的頭,「就說你是寶兒了,還是一副孩子性格,以後我們還有許多相處時間,絕對能讓你抱我抱個夠。」

  傅月靈也笑了,把苦澀藏在心裡,半眯起眼賴著他,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覺他懷抱的溫暖,也享受他的溺愛寵倖,在這一刻,她絕對是幸福的。

  明亮寬敞的密室裡,木床上,一隻細白手臂綁于床柱邊,纖腕上被劃出道傷口,正汩汩的流出鮮血,血液如一條豔紅的河流順勢而下,滴落於放在地上的碗裡,手臂的主人則不住的在床上痛苦翻動。

  「啊……」任憑皓齒咬白了唇,仍制止不了呻吟,傅月靈美麗的臉龐佈滿不正常的紅潮,額頭汗珠如雨下,全身肌膚滾燙,身子裡有股熾熱的火苗燒灼著她,胸口卻像被千斤巨石壓住,讓她呼吸困難,引動四肢百骸像被萬針穿刺般疼痛,虛弱的她受著兩種酷刑,叫她生不如死。

  一旁文隆、武煌以及白龍、墨虎,甚至見多病痛的林上堯都別開眼,不忍看博月靈受苦,而這苦她卻必須承受,因為這是解開蠱毒的必經過程。

  痛苦是因為服下了噬情丹,藥力激起她體內欲蠱的躁動,再以此引動易子差身體裡的情蠱,加上她釋出鮮血的誘惑,會讓情蠱活動力更加旺盛,使得易子差可以尋出蠱蟲的蹤跡,以便將其逼出體外。

  身為餌,本就是要嘗盡痛楚,只是傅月靈患有哮喘,蠱毒誘發胸口痙攣收縮,使她無法順暢呼吸,她正承受著如淩遲般的痛苦,但是為了不使易子差分心,她緊咬著唇不願叫出聲,這份傲氣,連男人都要自歎不如。

  易子差盤坐在對面的石床上,眼睛蒙上黑布,這是傅月靈的意思,唯恐他看到她受苦而分心失敗,看不到四周情況,讓他更能專心驅蠱。

  雖然目不能視,但易子差仍能聽到細微低喘的呻吟,他心疼不已,更是急著想將蠱蟲逼出以結束傅月靈的痛苦,可是情蠱藏於血脈深處,驅之極為費力,他已用上十成內力,速度仍是緩慢。

  林上堯同樣焦急不已,傅月靈本就體弱,面對這麼大的痛楚,她支撐不了多久,拖得越久越危險,就怕超過她的極限會出意外,到時他要如何向少主交代呢?他一顆心懸在半空中,坐立難安,心裡直求神保佑。

  「林大夫。」文隆輕喊,示意他看向傅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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