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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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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兒啊,我、我怎捨得……嗚……」淒涼慟哭,令人不忍。 傅冠亭也隨之紅了眼,指指裡面,「月靈……就在床上。」 易子差一步步走近床,心也一寸寸的被淩遲,臉色越發的蒼白。那個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人就是愛使嬌刁鑽的小東西嗎?那個讓人頭疼卻愛之入骨的寶兒嗎?怎會是如此虛弱的模樣?他不相信。 可是那張相貌,與記憶裡的容顏卻是完全一樣,逼得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寶貝病弱得只剩下一口氣了。 易子差坐在床沿,大掌細撫著床上人兒慘白的臉頰,痛苦低喃,「寶兒,是我,快張開眼,我來看你了,寶兒……」 「她剛才又昏過去了,沒那麼快醒的。」傅夫人泣聲道。 「她會醒來看我的。」易子差從懷裡拿出大還丹,放入嘴裡含化了,再以嘴對嘴哺給床上的人兒,親密的舉動做起來是那麼的自然習慣,表現出兩人間深厚的感情。 在大還丹強烈的藥性和愛人深情的呼喚裡,飄泊的靈魂在黑暗裡找到方向,不久,傅月靈緩緩的睜開眼睛。 「月靈醒了!」傅夫人高興叫道。 傅月靈聽到母親的聲音,但映入眼裡的卻是她最想見到、卻又最怕見到的面孔,她虛喘地擠出聲,「你……怎、怎麼會……在此?」 「我來提親的,小東西,你怎如此不會照顧自己呢?」易子差溫聲責備。 淚水湧上眼眶,傅月靈哽咽不成語,「對不起,我恐……恐怕不……」 一隻大掌掩住她的小嘴,易子差正色的看著她,「我不接受拒絕,你是我的新娘,絕不改變。」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她嗚咽地搖頭。 「沒有不可能的事,林大夫。」易子差喚來同行的林上堯,冷肅的神情讓他明白,如果救下活人,他也不必活了。 林上堯心驚膽戰上前為博月靈把脈,但結果卻讓他臉色更加難看,詳細的診看再三後,他終是搖頭放棄,屈膝跪地,「屬下無能,請少主治罪。」 「你說什麼?」易子差咬牙冷道。 「傅小姐臟腑受損太嚴重,已是藥石罔效,就算要賠上屬下一條命,屬下仍是無能為力。」他愧然低聲以對。 「你——」 傅月靈打斷他的話,開口求情,「別為難……林大夫了……身為醫者不能治好病人,已是……他最大的遺憾,不要……再苛求他了。」 「一定還有別的方法,我會找出來的,我不准你死,你不准死。」易子差緊緊握住她纖細的手,霸氣地要求。 傅月靈含淚看著他,另一隻手撫上顯得憔悴疲累的俊容,「傻瓜,人力如何撼得動天意呢,能與你相知相愛一場,我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我很感謝上天的垂愛。」 「不行,我答應要教會你騎馬,也說要一起去看看真的西湖,我還欠你一件事,我們甚至有相守一生的誓言,在沒做到前,你怎能輕易放棄,你不能認命,你更不可能真的滿足無憾的。」易子差無法承受這麼殘酷的結局,不! 她拉著他手放到心口上,「我是真的很滿足,如果我們還能心意相通,你便能感受到我的歡喜,或許有不舍,但是掩不住我的開心,你也該為我的想開而高興,要不無緣了卻還貪戀,只會讓我更加痛苦不堪的。」 「心意相通」這話讓易子差腦裡閃過一個想法,忙問道:「月靈,你身體裡的蠱毒都去除了嗎?」 「她認為那是你們曾有過最珍貴的記憶,所以她不願服下解藥。」扶著傅夫人的傅風雅代替妹妹解釋。 易子差目光二兄,抓起還跪在地上的林上堯急急問:「中了情欲蠱除了兩心相通外,是不是也能生命互相支撐,以強援弱?」 林上堯想了下,「屬下也不清楚,但照理來說,應該是吧。」 「那我將自身內力轉一半給她,是不是對她的助益更大?至少她該會性命無虞吧。」 「但是傅小姐心脈脆弱,無法接受強灌入的內力。」 「我自有辦法不是經由心脈而入,你只要告訴我結果。」 林上堯馬上就懂了,「少主,你是要為傅小姐破純陽功體?」 「嗯,我們終會成為夫妻,這是必經之事,我要的是你的判斷。」 「純陽內力對臟腑有修護功能,應該是可行的。雖然這是很好的救人方法,可是也太冒險了,萬一結果不如想像,連少主也會有性命之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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