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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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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歎了一口氣,沒有一絲演戲細胞的傢伙。「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海安放下杯子,露出專注的表情。「聽著,我們是朋友,我不是那些只想挖人隱私、道人長短的陌生人,你不必防我。」 楚楚這時才注意到自己雙手橫抱在胸前,帶著一副敵意的姿態。 她這是在做什麼?眼前這個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她頹然鬆開雙臂,手射擱在桌上,雙手捧住自己的臉。 「對不起,海安……這陣子我已經被喬倩和舅舅們無盡的盤問煩透了。」 「他們都是出自於關心。」 「我知道。」所以死瞞著他們才會令楚楚更沮喪。 「是他嗎?那個多年前害你傷痛逾恒,繞過半個地球躲了他五年多的男人?」 「同一個人。」她悲慘的點了個頭。 海安則連珠炮的咒駡了一串令人臉紅耳赤的髒話,可是她明白這是他護衛自己的方式。這令楚楚覺得很窩心。 「這個男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哪,糾纏你這麼久還不死心,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要這樣死纏著你一生一世嗎?」海安的眼底閃過一陣冷酷,表情惡狠狠的。 一生一世?好恐布的形容詞。楚楚的背脊突然竄過一陣冰冷的寒意。 「我不知道……」她囁嚅著。 「還有,你為什麼任憑他將你吃得死死的而毫不反擊?這和我認識的楚楚可不一樣,簡直就像他握住了你的把柄要脅你……」他看進她的眼底,頓悟自己無意中發掘了一個事實。「喔!我的天啊……他真的這樣對你?那個該殺千刀的男人!」他又口出一段足以教天地變色的髒話。 「海安,你被帶壞了。」她試圖說笑緩和一下氣氯。 「在你逾假未歸隊的時侯,我就有預感你出事了,所以才匆匆告假回臺灣……」他以指骨輕敲桌面,表情凝重。「聽到喬家說你搬出來住在東方驥名下的宅邸時,我簡直呆住了。我心想,這個男人明明就是你昔日的夢魘,一隻避之唯恐不及的野獸,你怎會做出這種自投羅網、羊入虎口的決定……這人還真是夠卑劣的。」 「東方驥是個一等一的商人。」所謂無奸不成商。 海安直視她的眼底,一陣沉默的思索後,他說:「他用喬家威脅你。」這話是答案而非疑問。 她先是緘默,然後輕輕地說:「你果然適合當藝術家。」心思太過敏銳了。 海安點點頭。「你生性淡泊,愛好自由,能夠牽絆你的東西實在屈指可數,東方驥很聰明,善於尋覓敵人弱點以挾,他必然知道你與喬家緊密的牽繫是他唯一可用的武器……這個人在談判桌上是個高手,可是在個人情感上真是個不折不和的混賬!」海安下了結論。 楚楚畏縮了一下,但是強迫自己一笑置之。「形容得很貼切。」 「你不曾想過告訴喬家終止東方驥的勒索?」 她猛地抬頭,雙眼圓睜。「我不能!如果向舅舅透露,他們一定會堅持我搬回家,而這樣就給了東方驥復仇的籍口,他曾撂下狠話,只要我毀約,他會立刻要喬氏傾家蕩產。」 海安突然向後靠,雙手放在腦後。「他會嗎?」 「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他這樣大費周章把你弄回來,又動員浩大工程勒索你回到他身邊,這背後究竟為了什麼原因?」 「還不是那個唯一的原因,復仇。」 「是嗎?」他傾身向前。「告訴我你和東方驥相處的情形。」 知道海安基於關心的理由出口詢問,也由於他是唯一知道多年前那段往事的人,於是她開口述說著這些日子與他共處一個屋簷下的情景,他津津有味的聽著,甚至在聽見東方驥將自己特助趕離楚楚床邊時笑了出來。 「這男人的醋勁可不是普通的強。」 「吃醋?」她不以為然地嗤哼了一聲。「那是變態的佔有欲,他本質是個權威的人,為所欲為慣了,要求一切都要在他鐵腕的掌控之下,那也包括了我,他根本見不得我開心。」 「他不要你的開心是因為別的男人所引起。」 「哼!那就是東方驥,典型的大男人作風。」 海安以手支起下巴。「依我看,這跟大男人主意沒有關係,倒是和安全感緊緊相扣。」他神秘的一笑。 「什麼安全感?你說得好玄。」她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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