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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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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你都沒放在心上嗎?我以為,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你應該明白我想要什麼,」看著眼前依舊冷漠平靜的男人,風柔的聲音越漸尖銳起來,「顏皓,你不要忘記了,我可是為你背叛了我的丈夫——」 顏皓冷冷一笑,「一個可以輕易就背叛自己丈夫的女人,同樣也可以輕易背叛別人。」 那一字一句就像把刀狠狠地插進風柔的心臟。 是呵,她曾是熵國二皇子顏深的女人,卻因為一場宴會中的意外相遇,深深愛上那個倨傲而又邪魅三皇子。 分明知道那樣的男人並不是自己可以抓得住了,但她還是如同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 她幫他唆使顏深逼走了大皇子顏澤;她幫他打探顏深的一切行動,為他通風報信;她甚至幫他設了一個陷阱,讓殺手趁機取了顏深的性命……她為他做了這麼多事,到頭來竟只換來一句——她不值得信任。 「我明白了。」她恍然大悟般地慘淡輕笑,「充其量,我也只不過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顏皓,你如此玩弄人心,總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 丟下話,她毅然轉身離去。 顏皓平靜地看著她消失在黑夜之中,唇角牽起了一抹冷嘲的輕笑。 報應嗎? 他從來不怕什麼報應! 因為—— 他是厲鬼。一個會將別人連同自己一起吞噬的厲鬼! 而他也早已入了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了! 她已經被困在清心殿七天了。 這七天來,她除了吃就是睡,或者就乾脆坐在窗前發呆一整天,凝目遙望著遠方,不吵也不鬧,安靜地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然而,她眼中原本時刻明亮的神采卻一天天地灰暗下去,比起在澤國皇宮時,整個人黯然失色了好幾分。 他很清楚,她為什麼而憔悴落寞。她在等她的展大哥來救她。 在她的心目中,展少遠簡直就是個神。 無所不能的神。 冷冷牽起笑容,他推開了清心殿緊閉的大門。 與預料中的一樣,她就坐在窗前怔怔地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偶爾輕輕地、沮喪地歎一口氣,然後繼續發呆。 他看著她的背影,思緒竟然刹那間失了神,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個下著大雪的夜晚…… 「喂——」恍惚間,感覺有一隻手在面前搖晃,全身本能地就進入戒備狀態,他閃電般地出手緊扣住了對方的手腕,眼底浮現出一絲森冷的殺氣。 「好痛,我的手要斷了——快放手啊——」 那聲痛呼,驚醒了他。微微一怔,他放開了手。 慕癿琪緊捂著紅腫的手腕,往後退了兩步,秀眉緊擰。 「我只是見你發呆,才跟你打招呼,你若不喜歡我叫你,也不用這樣對我——」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與不滿,似乎她根本沒有覺悟,此刻的自己只不過是名被軟禁的囚犯而已。 微微掩去眼底的那一絲複雜,顏皓冷冷地道:「你以為你是我的貴客?」 這一句話,頓時讓慕癿琪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如火山般爆發。 「對,我不是你的貴客。我只不過是你的囚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但你現在像這樣把我關在這裡又是什麼意思?」 顏皓眸光一寒,正欲開口,眼角的餘光卻瞥見窗外一道黑影閃過。 微一蹙眉,他身形一晃,人已消失。 慕癿琪呆怔地愣在原處,不敢置信地盯著顏皓剛才所站的地方。 剛才他不是還站在這裡的嗎?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這個男人簡直比鬼還像鬼啊!」慕癿琪眨了眨眼,往窗外瞅了眼,卻只看見冰冷凝重的黑暗。 悻悻然收回目光,手腕處卻忽然傳來一陣刺痛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該死的顏皓,下手竟這麼重!」 一邊搓揉著紅腫得慘不忍睹的手腕,一邊在殿內東瞅西望,希望可以找到一兩瓶藥油之類的。 「這麼大的一個宮殿不會連一瓶藥油都沒有吧?」 她翻箱倒櫃地尋找,卻只在梳妝櫃的抽屜裡找到了一個白玉瓷瓶。 「這是什麼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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