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劉彬寧 > 創意愛情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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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永健換下戲服,卸了妝出來,凱文果真拿著梳子在等她,「來,永健我幫你梳頭,坐下。」 「好呀。」永健大大方方地坐下,「對了,凱文,這次富仕內褲的片子,我要的是熱戀已久的感覺,但只有女主角一個人就要把這種氣氛帶出來,所以要找個肢體語言與表情好一點的,你挑的是哪一個?」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挑了一個長相挺清純的,是演藝學校的,肢體語言和表情都絕好的,你放心吧。」凱文替永健梳著辮子,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永健把自己的劇本攤在桌上,「還有這幾個地方特別要交待清楚。你看,這邊、這兒,還有——」 凱文將辮尾紮好,雙手往桌上一撐,由永健身後探頭看向劇本。 伯榮來接永健午餐時,見到的就是凱文雙手圍住永健,頭探向永健肩頸的樣子。 他的臉猛地一沉,幸而隨即凱文就站直了身子,「明白了,我會注意。」 而後,他欲言又止地道:「永健,我……」 伯榮腦中警鈴大作,幾步跨過去,「永健,該吃飯了。」 永健一聽見伯榮的聲音,立時開心地跳起來,「伯榮,你來啦,今天中午我們上哪兒吃啊?」永健隨即回頭,「凱文,下午再談吧,我走了。」說著,開心地勾著伯榮走了出去。 凱文望著永健的背影,神色怔忡地長歎了一口氣,想起了昨天晚上爸爸媽媽將他叫進書房,告訴他的上一代的恩怨。 劉氏建築上一代龍頭是劉恒立,膝下只有一顆掌上明珠劉寶珠,因妻子早逝,對這個女兒更是既疼又寵,保護得無微不至,甚至於為了自己百年之後能有人繼承「劉氏」並愛護女兒,他在女兒小時便助養了三十幾名資質、樣貌都不差的男孩子,其中最得他歡心的就是劉平和何南真。在助養了五年之後,他把這兩人帶進了家門,也讓他們兩人在課餘就進入了劉氏實習。 後來,劉寶珠愛上了何南真,但說起商業天分卻是劉平較優。 這樣又過了十年,在一次健康檢查中,劉恒立發現何南真有隱性的遺傳性疾病,因而他全力栽培劉平,並立下遺囑將劉氏交給劉平與劉寶珠的第一個孩子繼承,若在自己死後兩年內他們仍未結婚生子,劉氏就將捐給慈善機構。 又過了兩年,劉恒立病逝,當三人聽取遺囑時均呆住,劉平一向待劉寶珠如妹,再說自己亦有了心上人,然劉恒立之于劉平同何南真不但如師如父,更是恩同再造,不敢有違,於是何南真黯然出走,劉平也同劉寶珠成了掛名夫妻,幸運的是在劉平同劉寶珠的連手解釋下,劉平的女友諒解了他們,未同劉平分手,後來卻因不容於書香門第的家族,被趕出了家門。一年後,她為劉平生下了一個男孩,且在隱瞞身份的情況下讓孩子認劉寶珠為母,完成了劉恒立遺囑上的條件。 與此同時,劉平一直在尋找向來如同兄弟般的何南真,不料何南真聽說劉平同劉寶珠育有一子,更是不肯出現,直到五年後才在一家醫院找到了身患肝癌的何南真。 將孩子的來歷一說,何南真才知道愛人同兄弟都沒有背叛他,而他卻已時日無多了,因而否決了劉平要同劉寶珠離婚成全的建議,只求能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日子與愛人相伴。 何南真於一年後病逝,當時,劉寶珠已有五個月身孕,劉平的愛人文箏也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劉寶珠生下的女孩起名劉懷真,文箏生下的女孩取名劉永健。 凱文猶記得媽媽在說完了上述事情後說:「我和南真曾在病榻前發過誓,下一輩子仍要做夫妻的,所以我看你那麼照顧懷真我就放下了世事,潛心修佛,多做功德,希望下一世我和南真之間的情路能走得平順一點,今天告訴你這件事,一是想問問你,你對懷真的感情有沒有可能變成愛情,二是想告訴你,你還有個同父同母的妹妹永健,而在你十歲那年被你趕走的那對母女其實是你的生母和你的親妹妹。」 劉平接著說:「那件事不能怪你,你也是為了捍衛自己媽媽和妹妹的權益,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的母親是個了不起的女人,近年來她身體不是很好,你去看看她吧,至於永健,」劉平黯然地歎了一口氣,「她一直不諒解我,從五歲起她就沒叫過我一聲爸爸,為了避開我,她連她媽媽那兒也不常回去了。懷文,如果遇見了她,替我這個不負責的父親照顧她,還有懷真那兒就什麼也別說,南真我已經沒照顧好,若連懷真我都照顧不好,到那一天,我怎麼有臉去見南真呢。不過,我已經告訴懷真你是領養的,和她沒有血緣關係,我可以看得出懷真是愛你的,至於你怎樣想,懷文,你自己想想清楚,爸爸不會再犯爺爺所犯的錯,只不過希望你無論怎麼選擇,都處理得好一點。」 自己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凱文記不得了,惟一清晰的是對爸爸的尊敬、對生母同妹妹的愧疚,還有對懷真不是妹妹的喜,幾種情緒交相撞擊著他,讓他的腦子亂糟糟的。 想了一整夜,惟一清晰的是在自己十多歲那年欺負過的一個小女孩,她應該是自己的親妹妹。忽然思緒跳到一個月前,永健醉醺醺地吐露:「凱文,你當我哥哥吧。」 立刻地,他又想起懷真那兒還有一份復仇計劃,老天,他不能再傷害永健了,十七年前他已害得永健放棄了父愛,現在不能再讓懷真傷害永健了。 可懷真那兒又不能明說,這下子麻煩可大了。 惟一的方法是跟著永健,保護她。 至於要不要告訴她自己是她的哥哥,凱文想了又想,想了又想,還是拿不定主意,因為他曾經對她做了那麼不可原諒、無法寬恕的事。 今天見到永健,幾番試探,終於還是說不出口,剛剛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要說,卻又被阮伯榮這笨蛋打斷,害他好不容易才積蓄起來的勇氣又飛了,噯,這下又不知要到什麼時候自己才會再有勇氣提起這件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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