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娜 > 愛你,驚險刺激 | 上頁 下頁


  一陣悉簌聲響後,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靜;可是她就是知道,他正站在床沿打量著她,而且臉上帶著冷然的神情。

  孫子兵法大則: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但是若敵已動,我要不要動呢?

  還沒得到結論,他便動手了,伸手掀起覆在她頭上的羽被;她沒法死捉著不放,只好任半個粉臉暴露在他的目光下。在這情形下,要維持臉部表情的平穩,真是高難度動作。而上帝似乎也背棄了她,感受不到她的哀號,因為他又「不安於室」,一隻冰冷的手指滑過顎骨,在她頰上逗留。他靠得好近,微濕的發滴下水珠,落在她溫暖的頸上,沿著肩骨凹處滑下。他伸手拭去,指尖在頸窩和衣服的圓領處流連不走。接著他俯過身,氣息拂上她的耳與頰,她聞到他身上清香的香皂味道。

  那塊害她摔得差點腦震盪的該死香皂。

  他的臉就在她的上方,想裝睡真是難上加難。珍珠不敢睜開眼睛,怕看見他一絲不掛的身軀。隔著毛玻璃欣賞是一回事兒;光明正大的面對面,又是一回事兒。

  若沒有那些逞兇鬥惡留下的傷痕,這一副體格,簡直能和希臘的神只雕家比擬……

  唉!珍珠,你腦袋瓜能不能思考一些正經事,別淨是亂七八糟的打轉?

  她在心底怒斥自己,眼皮不知不覺的眯緊,長長的睫毛也隨著抖顫。

  算了,穿幫就穿幫吧!珍珠邊歎氣,邊睜大雙眼看向聶濤,還沒說上話,聶濤的唇便不由分說的覆住她張口欲言的嘴。

  「你又來了,我真的咬你了!」珍珠這次沒受到太大的驚嚇,反正只要她醒著,就難免會遭到他的「『攻擊」。可她到底也是清清白白、受過高等教育,有自己思想的人,他憑什麼要吻便吻,要佔便宜就佔便宜?

  珍珠心裡難過,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罵他,他也不關痛癢;力氣又沒人家大,她只能睜大眼,恨恨地瞪著他。

  「我還沒刷牙,你就這麼沒衛生嗎?」她繼續瞪人。

  她的眼原本就亮,現在更晶晶地冒著怒火,小臉紅紅的,竟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美麗。

  聶濤抬起頭來,滿不在乎的承接那兩道殺人的目光。不發怒時。他的眼底帶著淺淺的冷淡,情緒之于他永遠是多餘的。

  「有事;你就請便,不要一張撲克臉對著我。雖然一連串的誤會都是你們搞出來的,不過你還了我背包和證件,我還是謝謝你。等會兒我就離開,以後也不用再見了。」珍珠咬著牙說。她就是瞧不慣他的臉,冷靜成那副德行,像一百拳也打不出半個悶屁似的。

  聶濤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表示他的譏諷。不知為何,才「相處」了一天一夜,珍珠對他的一些小動作上竟能了若指掌。

  「出得去你就走。」他話聲雖輕,

  威脅的意味倒濃厚。

  這是什麼話?他把她海珍珠當成禁巒了嗎?珍珠想到找不到自己的阿超哥,他一定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

  「你不會真要把我關在這裡吧?」她不死心的追問。

  「不會。」他看了看她放鬆的表情,又道:「我考慮將你送到香港,那裡有專審叛徒和間諜的刑房。」

  「你侵害他人自由!」珍珠憤怒的對他拳打腳踢。

  她或許比其他女孩來得健康結實,但招呼在他硬邦邦肌肉上的力道,對他仍是不痛不癢。

  「可惡……」雙手捶得好疼,她心裡又氣又無可奈何。

  但怒焰高張,淚珠在眼眶中打轉,臉上帶著可憐兮兮味道的珍珠,是美麗的,真的美麗。

  聶濤驚異的看著那張情緒起伏的容顏,突然自言自語起來,聲音幾不可聞,「你的臉,像蘋果一樣。殿下,你要像迷惑師父那樣來迷惑我嗎?可是我不可能被迷惑的,更不會走上師父的舊路,你恐怕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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