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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方源餘怒未消,忿忿不已,一思及那個無名小子膽敢跟他這位商場老將下戰帖,他就一肚子怒焰。「說到這裡,我倒要好好反問你一下,我不是囑咐你必須時時刻刻盯緊嫿兒的嗎?你怎麼可以放任嫿兒一個人在辦公室獨處,讓獨孤漠有偷摸進來的機會。」

  「他闖進辦公室?」霍北望被連串的指責堵得開不了口,滿腔憤懣無處宣洩。

  隨著事件的發展,他不得不重新評量獨孤漠這個人。難不成徵信社所調查的資料並不完整、有所漏失;要明白一個尋常百姓是不可能獨自闖進保全設施宛如銅牆鐵壁的方氏大樓,可是他卻輕易做到了。

  「沒錯,他就是闖進來了,並且他還跟嫿兒她……」

  「跟嫿兒怎樣?」他尖銳急問。

  方源突然住了口,斜睨睇他,話鋒跟著一轉,道:「北望,十年前我把你招攬到我方氏來,是看中你有無限的潛能、是個人才,而這十年來你所表現的成績也沒讓我失望。」

  霍北望頭一低。「謝謝董事長誇獎。」

  他則繼續又道:「這麼久的時間了,嫿兒幾乎算是和你共同成長的,她對你也一向敬重。老實講,我是必須承認嫿兒目前並沒有能力可以接掌我方氏企業,也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要你好好輔助嫿兒、幫助她。可惜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她的情況卻沒有絲毫改善,倘若嫿兒仍舊沒有任何長進,你說我要不要考慮替她換個老師指導她。」

  霍北望胸口一緊,但他還是一派鎮定。「董事長的決定是正確的,如果我沒有能力指導嫿兒,的確是該讓更適合的人選來當嫿兒的老師,時間寶貴。」

  「你也這麼想?」

  「當然!」

  方源聽完後,反而很滿意的直點頭。「說得好,這就表示你對嫿兒是出於真正的關心,而非藏有企圖。」

  「董事長怎麼這樣說?」霍北望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液。

  「因為獨孤漠那小子總是諷刺我,說我沒有識人之明,隱喻我用人不當,笑我沒見識。哼!也不知道那小子打哪來的信心,居然敢向我下戰書,說要在五天之內搶走方氏百分之二十的客源,開玩笑,憑他那種窮酸小子,也敢跟我方源鬥,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更古怪的是自己居然也失了身分跟他對賭。

  霍北望暗暗心驚!「獨孤漠闖來的目的就只為跟董事長打賭?」

  「他說他若嬴得賭注,我就得放嫿兒自由,並且不許再去勉強她做任何不願意做的事。嫿兒是我的女兒,也不知道他憑什麼要插手管方家閒事,哼!」

  這個獨孤漠,對嫿兒的企圖算是昭然若揭。

  而身為真命天子的他,又怎麼能夠放任問題持續下去,非得把獨孤漠打得落花流水不可。

  「董事長您放心,我現在就聯絡方氏的客戶,利用我們與客戶之間的長期交情、請求他們來配合。如果有人敢運用銀彈攻勢挖走方氏的客源,我們就反將一軍,讓他血本無歸。」霍北望迅速擬妥計劃,他太清楚商場的交戰以利字為重,獨孤漠所能運用的方式就唯有收買,既然看穿對手的罩門,他當然要善加運用。

  所以,他開始一個一個打電話拜訪與他熟稔的各公司主管,訛騙說近來有人為了打擊方氏,用詐騙方法拉攏客戶,請他們密切注意小心別上當。

  一一連絡妥當後,霍北望向方源拍胸脯保證。

  「董事長儘管放心吧,這場賭注您必勝無疑。」他胸有成竹。

  方源點頭,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以從方氏手中搶下一名客戶,何況是那個頂著獨孤家族,卻毫無名氣作為的獨孤漠。

  他勝券在握的。

  五天后。

  「不可能?」當霍北望聽到不斷接踵而來的滑息時,手腳虛軟的跌進沙發裡,連聞訊跑來的方源都臉色慘白,不敢相信原以為到手的勝利,居然會眼睜睜地從指縫中溜走。

  怎麼可能?

  這五天來並沒有任何對己方不利的消息傳出來呀?

  為何方氏會敗得這麼淒慘?

  甚至可以說是莫名其妙?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方源拽住霍北望的領口,激動地搖晃他。「你不是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怎麼方氏重要的客戶會一一倒戈,獨孤漠是怎麼辦到的?」

  「該死!」啪!霍北望重拳擊往桌面,發出轟然巨響。天殺的,他果然太低估丁獨孤漠的本領,這個男人果然不是他眼見的那般簡單。

  「北望?」方源驚詫睇他!他從沒見過霍北望這種猙獰面孔,不過現在沒時間去管他為何變了臉,要緊的是問清楚獨孤漠到底用了什麼手法搶去方氏的幾名重要客戶。

  「他不是用搶的,他直接下手買。」霍北望咬牙切齒,他當初的懷疑果然是事實,獨孤漠當真有些秘密沒被徵信社的探子給挖出來。

  「買?怎麼買?你不是跟他們的主管一一交代,倘若有人以金錢攻勢買通,你會用更好的條件回應,再加上與方氏長期的交情,怎樣也沒理由讓他們背叛方氏才對。」方源仍是一頭霧水。

  「董事長,獨孤漠不是用重利引誘他們下單,他是直接把我們的客戶買下,他在短短五天內,搜購了方氏百分之二十的客戶,讓其公司的董事長異了主,他們當然就會斬斷跟方氏的買賣關係。」

  「獨孤漠讓我們的主力客戶全異了主?」方源詫異到下巴都快掉下來。「怎麼可能?他哪裡來這等本事?要知道想吃下那些公司,非要近百億的資金不可,他哪裡來這麼雄厚的本錢?」

  「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霍北望磨牙。

  就在兩人陷入極端錯愕情緒之下時,電話聲音響了;方源煩躁地胡亂接起電話。

  「董事長。」是別墅管家的來電,急躁的語調彷佛發生了什麼大事。「糟了,董事長,小姐被獨孤漠帶走了。」

  「什麼?」他咆哮,今天他故意把嫿兒留在別墅,就是為了避免獨孤漠偷闖進公司,用詭計把嫿兒偷走,想不到他居然識穿他的計策,直闖別墅去。「你們全在做什麼?保全警衛呢?還有一大堆傭人,你們這麼多人攔不住他一個!」

  「是攔不住呀,他也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等到我們發現時,他已經帶著小姐揚長而去,並且在臨走前,他還要我們轉告董事長一句話。」

  「什麼話?」

  「願賭服輸!」

  濭!方源怒氣衝天的掛掉電話,這小子,居然調侃他。

  「董事長」瞧他的臉色,也曉得嫿兒一定又出了什麼事。「董事長您稍安勿躁,我這就去想辦法帶嫿兒回來。」

  「先別動。」方源卻出乎意料的阻止他。

  「董事長?」霍北望納悶,並且有種不好的預感冉冉升起。

  「你讓我想一想,等我想清楚之後,再告訴你下一步該怎麼走。」方源交代完畢,再沒多說,直接蜇回自己專屬的辦公間。

  霍北望若有所思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上靈光忽閃,臉色瞬間大變!此刻的他看起來是那般的森冷並且危險,邪惡的模樣宛若地獄使者,正準備勾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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