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連清 > 買下淘氣兒 > |
| 二十六 |
|
|
|
「我聽到了,我在窗臺下偷聽到你跟屬下的對話,你惡行不改,仍然使用陰險的手段在污蔑『單家堡』,用盡心機就是不讓『單家堡』得到『仁義王』之位。還有,你不僅對付『單家堡』,你也不斷唬弄我、欺騙我,把我騙得團團轉,讓我忽悲忽喜,忽爾期待,忽爾失落。你是這麼地不老實,反反覆覆的,我根本無法掌握住你的心意。我知道不老實的人不可能對人付出真心,尤其我還只是個丫鬟,你更可以端出主子的威風,想騙我就騙我,想戲弄我就戲弄我,不必有任何顧忌,只要你高興。」 「你罵我是騙子?!」他殷願竟然成了騙子?而詭異的是他又忍了下來。 「你是騙子,我討厭騙子,我最恨心機重的人,我不想上當,我一定要遠離騙子。」爹親誤信摯友的教訓讓她心裡有個結,讓她不敢再輕易相信人,而殷願的做法讓她畏懼。「我知道你又要使壞了,但我豈能讓你的詭計得逞?所以我去『元奎酒樓』找皇帝特使,要向他稟告事實真相,告訴他此刻流傳在外對『單家堡』的種種不利傳言全是你的傑作,是你在陷害『單家堡』,要請特使明察秋毫,並且要小心你的陰謀詭計,因為你正算計著要向皇帝老爺奪取『慈愛王』的封誥。」 殷願閉了閉眼,深吸口氣,走向她。 「我都坦白告知我厭惡你的原因,你可以殺了我了。」 不,他不會殺她,連想都沒想過,即便江淘兒這記回馬槍重傷了他,他還是無法生氣,反而溫柔地幫她解開濕透的外衣,又為她拉掉腰帶,褪去衣衫。 「你心機好重,你的話不能相信的……」江淘兒的心神全都沉浸在複雜且矛盾的情緒裡,將憤懣一股腦兒地說出,壓根兒沒注意到他正在替她輕解衣衫。 「邊講邊淨身,浸熱水祛寒意,否則你真會著涼。」殷願由著她斥責,輕手輕腳地將她扶進浴桶裡。 「好。」她閉上眼。身子難受得緊,一沾熱水,熱呼呼的水洗滌過疲憊的身子,是舒服了點。 「是誰帶你走出『殷家莊』的?」殷願一邊掬水潑在她白皙肩膀上,一邊問道。 江淘兒頓了下,呆呆地看著淺淺水波,細聲回道:「我自己飛出去的。」 「你飛出去?」 「是。」她點頭,卻不敢抬眼。「我在後院撿到一只好大好大的紙鳶,以前我聽說書人提過,大紙鳶能載人飛上天去,於是我就去找繩索把自己綁在紙鳶上,想試試是否如說書所言,能被紙鳶載上天。結果真的起大風,紙鳶就飛起來,我就飛過屋頂,飛離『殷家莊』了。」 「扯這種三歲小孩都不信的謊言,你以為騙得過我?」雖然不信她天馬行空的說辭,但她還是順利逃出去,殷家苦心訓練的護衛沒能擋住她,而且還讓她藏身在窗臺下,把他跟部屬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導致她的出走。這件事顯示他的輕率,過於自負,也幸好風雲密探及時回報她出現在東城邊的消息,讓他得以順利救下她,才不至於讓她淹死。 「總而言之,我就是順利離開了『殷家莊』,你又何必追究這麼多。」她嬌軀蜷縮在浴桶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出賣東方及的。 「我並不會追究你。」殷願掬起水,輕輕地灑在她藕臂上。 她卻警戒地回望他。「言下之意是你要追究幫助我的俠士嗎?糟了,那我一定要提醒他,讓他離你遠一些——哈啾!」 他又替她加進熱水。「別說了,快淨身,不准你病著。」 「喔。」江淘兒應了聲,然後頓了下,一個意念慢慢地鑽進她腦子裡。那是她褪掉衣物泡在熱水桶中的畫面,接著,一道熱氣直沖她臉頰,輕淺的呼吸聲也倏變濃重。 「啊,你看到我身子了!你看光光了,你把我看光光了,啊——」江淘兒終於意識到殷願正陪她沐浴,放聲尖叫。 他揚眉,對她的大驚小怪頗感有趣。「看光又如何,我遲早會看光你的身子。」 「什麼話?什麼遲早看光我的身子,哪有這種事?怎麼可以看到我的身子?」 「我現在不就瞧見你的凝脂玉膚了?」 「哇!」她朝他潑水。「去去去,你出去,你也快去淨身,到別的地方淨身去,不准你再看著我!你快出去,不然你也會受寒的。」趕他的同時還提醒他要換洗,同樣地,她也不想他受涼啊,她就是忍不住地擔心起他來。 「好,別潑水了,我出去,你安心淨身吧。」他笑一笑,轉身,踏出門去。 「哇。」她又哀號。「好丟臉、好丟臉……太丟臉了……我怎麼能讓他看見我的身子呢……怎麼可以……」窘熱讓她全身泛紅,又把臉蛋埋在水中,驀地發現殷願竟能壓抑她對水的恐懼,他的魔力又一次展現。「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啦?人家不依,我好愚蠢呀,我的清白盡毀了……」 第十章 自從把江淘兒從「單家堡」擄進「殷家莊」後,殷願再無寧日,只是這段曲曲折折的日子,卻帶給他無比的愉悅與甜蜜。 至此,殷願徹底領悟了,他對她沒轍,江淘兒這位姑娘是專生來克他的。 「外界傳聞會不會不堪入耳呀?」翌日,江淘兒跟隨殷願從二樓走下,一顆心懸吊在半空中。她昨日被殷願「抱」進「元奎酒樓」之事一定廣為人知,而這種違反禮教的舉動一定引人非議,清白毀於他手上還能忍受,怕的是她又會遭到不公平的傷害。「上回與你同床共枕,結果我成了淫婦,這回被你抱進酒樓裡,且與你同房共浴,我會不會被眾人唾棄,被世人認定我這丫鬟在勾引你,又要被浸豬籠了……」她愈說愈害怕,臉蛋開始發白。 「浸什麼豬籠,你是我的妻,夫妻共浴理所當然,誰敢說你小話。」殷願回道。 她頓步,驚駭莫名地看著他。「妻?你的妻?」他他他……他也太獨斷獨行了。 殷願故意摟住她纖腰,展現丈夫身分,道:「雖然尚未娶你過門,但你已是殷家媳婦,殷願的妻。」 江淘兒閉了閉眼,壓抑劇烈起伏的情緒。別太歡喜了,他或許只是口頭說說而已,別當真了,這樣的景況又不是第一回了。 「我們回家。」他擁著她下樓,擺明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她默然,安靜地隨著他移動,就算想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元奎酒樓」裡頭空蕩蕩的,在沒取得殷願少爺的命令前,跑堂們也掌櫃都閃身在一旁角落靜待召喚,現在見他倆要離開,趕緊送客。 「恭送殷少爺。」掌櫃一邊送客,一邊偷看滿臉酡紅的小姑娘。這兩人……在一塊了?! 門一開,嘩!「元奎酒樓」外竟然熱鬧極了,廣場前聚集許多擺明瞭看熱鬧且指指點點的百姓。 「哇,出來了,他們出來了!」殷願擁著江淘兒出現,驚呼聲四起。 「哎喲喂啊,真的是卿卿我我的一對……璧人。」一位打扮嬌嬈的女子又妒又忌地叫嚷。殷願少爺心有所屬的消息讓她痛恨極了,原本是來痛駡狐狸精的,但一看殷願竟是如此護衛她,連忙改口,不敢得罪「殷家莊」。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