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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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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慢慢地爬起身,蹲得太久,足部缺血,又麻又酸,然後就跟針刺的感覺一樣,染了毒的蜂針,螫得叫人不能動彈。 「怎麼一回事?」田優作的興致很高昂。他指的是沈廣之找她的事。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蘇小小忍著針刺,一步一步地拖向高腳椅,好不容易坐上去後才說:「那個沈廣之跟你一樣神經有問題,不過他更糟,煩得我都沒時間賺錢。」 「他剛剛說有事情找你……你是不是又惹了什麼禍?」對於蘇小小,田優作總是會先想到不好的事,他懷疑蘇小小一定惹出什麼麻煩,沈廣之才會找她。 「我才沒那麼差勁。」蘇小小說:「那沈廣之自己不曉得在發什麼神經,突然沒事就來煩我,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糾糾纏纏的,害我浪費好多賺錢的時間,還害我被曾莎白罵是狐狸精。」 自從蘇小小賣了「吻」給沈廣之後,「麻煩」就那樣來了。沈廣之像幽靈一樣,陰魂不散,時刻糾纏在她身旁,根本是理所當然地將她納為私產,熱戀中的男女也沒那麼親密的如影隨形,沈廣之卻像影子一樣盯著她,更企圖疊貼上她的影子。 可是沈廣之除了偶爾流露出貴族氣的憂鬱外,全身都是品味,都代表氣質天成的非凡神采,不會讓人有涎著臉、死纏不休的痞賴印象。反倒是蘇小小,飽受了不少異樣的眼光,大都不是善意的。 她左思右想,首思不解沈廣之突然發神經的原因,最後她想到那杯「失戀的滋味」。 她把沈廣之對她的「糾纏」,歸咎於那杯「失戀的滋味」,懷疑田優作的「道行」不夠,誤釋了它的「魔力」。 「你不是說喝了『失戀的滋味』會為你癡狂?怎麼現在情形完全走樣?我棄你如敝屐,卻倒霉的招惹上沈廣之?」 「請你講話不要帶剌。」田優作手插在胸前,姿勢就像一尊羊頭人身,有著兩隻大羊角的魔羯。「這一定是偉大的惡魔的力量!它解決了我的難題,因為我的忠誠。」 「你不要說些之乎也者、虛字一大堆讓我聽不懂的瞎話!可不可以快配好什麼解藥,讓他不要這麼煩我,搞得我都不能賺錢!」 本來曾莎白找田優作調配「失戀的滋味」想奪取沈廣之的心,田優作一百萬分的樂意幫忙,卻無奈配方早被蘇小小毀掉,現在沈廣之自己「糾纏」蘇小小,不管理由是什麼,他正求之不得,當然也不會肯幫蘇小小。 他高興都來不及,曾莎白也好、蘇小小也好,只要有人能絆住沈廣之,他就多了幾分希望和機會能追求上司徒明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是惡魔賜予他的希望,他怎能白白錯過,辜負惡魔的聖恩? 「田優作,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蘇小小一臉衰相。「我們也算是『共患難』一場,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很對不起,你的死活不關我的事。」田優作面無表情地說。 「田優作,你講這個算是人話嗎?」蘇小小說:「好歹我們也是『命運共同體』,你幫我就等於幫你自己,我看得起你,才要你調那鬼符酒的,你竟然說出這種不是人的話!」 「不!如果我幫你,就等於拿磚頭砸自己的腳。我怎能辜負偉大的惡魔特別賜于我的聖恩?」 「你——」蘇小小看羊頭人身、長兩隻大角的魔羯田優作,恍然大悟說: 「我懂了。你這個卑鄙的傢伙!你以為沈廣之有事沒事煩我,你就有機可乘,司徒明麗會轉而投入你的懷抱?」 她用詞鄙俗,田優作也不諱言點頭說:「沒錯。看來我的誠心感動偉大的惡魔,已經成功的解掉『失戀的滋味』的咒語。咒術既解,我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再見!明天開始我終於可以不用再見到你了!」 這是什麼意思?蘇小小不相信的甩甩腦袋——天啊!這是什麼樣的世界?她居然在招惹上天大的麻煩後,衰到連賺錢的機會都丟掉! 「田優作,你是說,不需要我再來喝這他媽的什麼鬼符酒了?」她仍懷希望的問。 「沒錯。『惡魔十三味』的魔咒既解,我就不需要你這個廢物了!」田優作魔性回體,將蘇小小貶得一文不值。 「好吧!」蘇小小收起討人嫌的垂涎謙卑相。 她倒看得開,雖然死要錢,但工作再找就有,棘手的是沈廣之那個麻煩。 田優作從懷裡摸出幾張仟元大鈔丟在吧臺上說:「你可以走了。」然後他開始收拾吧臺上的空酒杯,看起來很忙碌,把蘇小小完全當作隱形人般不存在似的。 蘇小小將鈔票一張一張鋪平折好放入口袋;田優作對待她的這種臉色和態度她早已習慣,並不覺得自尊心有什麼受傷害,她只愛錢,只關心賺錢的事,從來不理會也不在乎別人對她有什麼觀感,至於評價什麼好或不好,更是沒她攢錢來得重要。 但現在,有一件她不得不煩惱操心的事——那就是沈廣之莫名其妙發神經,像影子一樣跟著她,跟得她死死的,將她形同納入「私產」,害她不能專心賺錢的麻煩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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