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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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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傷口上泛出的白色泡沫,她忽地想起小時候塗抹藥水時的痛苦記憶,訝異他此刻怎麼還像個沒事人一樣,連眉毛也沒皺一下。 奪過他手中的消炎藥水,她接著拿出棉花與小鐵夾,仔細的消毒傷口。 「小傷。」他聳肩,略微側頭,看向那雙在肩上忙個不停的小手。 髮絲因為她身軀的移動,偶爾會滑過他沒受傷的肩膀,那柔滑的觸感,比傷口上傳來的痛,還讓他記憶深刻。 她瞪了他一眼,眸中有明顯的擔憂。槍傷耶!他說話的語氣,竟像他只是被小刀輕輕劃過似的。 靳嚴回視她的眸光,他只是挑了挑眉,沒多說什麼。 「我幫你上優碘,待會兒再幫你抹藥……」她壓根兒不知道怎麼處理傷口,覺得這樣做仍不是個好主意。 「我認識一個外科醫生,是一個很疼我的伯父,我請他幫你檢查一下,要不我實在很擔心……」映燕絮絮叨叨的說著,語氣中流露出不安。 從小到大,她的生活幾乎都是依照父母親的安排,包括她的求學過程、交友狀況,甚至是她的婚姻……如今這個男人卻突然的出現在她生命中,悄悄打亂了她的一切。 她將藥膏抹勻,小心的擦拭在他傷口上,動作十分輕柔,怕引起他的疼痛。 靳嚴有些詫異,驚訝於她的溫柔,也驚訝於她的大膽。 她的手很軟,白皙柔嫩,移動時有淡淡香氣襲來,他無法確定那陣幽香是來自她的髮絲,還是她的身子…… 總之,那樣的味道讓他心蕩神馳,他不想開口破壞眼前的氣氛。 柔軟的觸感令人平靜,像陣暖暖的春風,神奇地將痛楚消除,他就像只被馴服的野獸,在她的觸摸下,舒服得幾乎要歎息。 「……好不好?」映燕一邊拆開手中的繃帶,頭也沒抬的又問了一句。 靳嚴回神,再次訝異於自己的失神。 「什麼?」第一次,他放鬆到完全沒注意到她說了什麼。 「看醫生。」映燕不厭其煩的又說了一次,就是擔心傷口起了什麼變化。 「不用。」這一次,他聽清楚了,回答的很迅速。 映燕的手一僵,抬起眸子瞪了他一眼,只差沒指著他的鼻頭罵他頑固。她故意用力壓上他的傷口,並如願看到他微微皺起的眉頭。 就不相信你不疼!映燕在心底想著,只是,心底深處卻也傳出另一個聲音,帶著淡淡的歉意。 他沒抱怨,甚至連哼都沒哼上一聲,只是由著她繼續替他包紮傷口。 不過……她還是恢復了一貫的溫柔,沒再多使上一分力。 感覺到她的指在背上滑動著,開始處理他後肩上的傷,靳嚴的眸微微的閉上,覺得有些疲倦。 她如蘭的氣息,暖暖的吹拂在他背上,可以想見她有多貼近他的背。 從鏡中的反射,能見到她微咬唇,似乎正壓抑著什麼。 也真是難為她了,讓她處理這種恐怖的傷口。此時的他有些茫然,看著她在鏡中的臉,黑眸捨不得眨上一眨。 直到她處理好傷口,一抬眼,正巧迎上他炙熱的眸。 「好了。」她匆忙別開眼,收拾著桌上的藥水,側身避開他偉岸的身軀,想往客廳去。 真是奇怪,為什麼每次接觸到他的目光,她就胸口發熱,心跳失序…… 靳嚴不語,驀然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離開。她因這突來的力道踉蹌了幾步,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他說出一句嚇人的話。 「我累了。」他低沉的聲音說著,像一道電流,從她的心口滑過,引起她一陣顫慄。 呃……他累了?這代表什麼意思? 「那……那你休息一下。」映燕試圖往後挪動幾步,不過,他一個使力,她又站在他身前。 「你得陪我。」他霸道的命令著,簡單幾個字帶過。 「我、我、我陪你?」映燕瞠大了眼,臉上剛褪的紅潮又冒了上來。「你說過不會……」 「我是不會。」他回答的迅速,但仍沒有鬆開的意思。 「那你拉著我,是要做什麼?」她嚇得花容失色,驚慌的喊著。 「我怕你跑了。」他露出淺淺一笑,給了個明白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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