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花魁賣子 | 上頁 下頁 |
| 四四 |
|
|
|
「喔,看來鳳翎的名氣極大,就連你這老是在京城出入的人也知道。」饒亦驊笑著,將她給摟進懷裡。 鳳翎忍著作嘔感,臉上揚起妖撓笑意。「大人,您這說法,好似奴家已是殘花敗柳似的,人家可是清倌呢。」 「喔?」這話教他更起了興致。 「可真是清信?」朱書德卻撇嘴笑得邪冷。「可據我所知,鳳翎不是與那金大少訂了終身,甚至還替他生了個兒子?」 話一出口,鳳翎眼皮子一跳,想起金如玉先前故意在大風茶肆裡,故意宣揚兩人是夫妻……這話也傳到這人耳裡了? 如此一來,可會影響他金家與官場的連系? 「大人,那是千真萬確的事,今日一早奴家和鳳姑娘在布莊碰頭時,適巧遇到金三小姐,還聽金三小姐說,鳳姑娘是她未來的大嫂呢。」在一旁的褒妍聞言,立刻插嘴。 饒亦驊攢起眉,像是在想著什麼。 「大人,這事要是屬實的話,大人豈不是被這兩人給愚弄了?」朱書德再接再厲,非要兩人付出代價不可。 「真有這事兒?」饒亦驊冷冷地盯著金如玉。 他閉眼笑了笑,正要開口時,後一席的晁獻乙忙回道:「大人,不就是逢場作戲?」 這話,讓金如玉喔緊拳頭,卻不能反駁。 「是嗎?可是那一天在大風茶肆裡,我聽人說,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個四、五歲大的孩子,在茶肆裡頭一家三口,好不親昵。」他朱書德豈能放過這機會,要是不讓饒亦驊怒火中燒,要他怎麼出一口氣? 「大人,這是蝗洞城花樓裡特有的遊戲,不就是假扮夫妻這遊戲誰沒玩過?」晁獻乙緩頰道。 「誰在問你?」饒亦驊不耐煩地說,看向金如玉問:「金大少,這事情究竟是如何?」 他勾著笑,余光瞥見晁獻乙揚笑不斷地使眼色……已經演了半出的戲,要是在這當頭喊停,獻乙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但要他說出違心之論……他曾幾何時得如此虧待自己? 「金大少?」饒亦驊瞧他不語,不禁哼了聲,「要真是如此,本府也不奪人所愛,你就……」 「大人,你只問他就不問奴家了嗎?」鳳翎扁起嘴道……雙勾魂眼顯得楚楚可憐,好惹人憐愛。 「好,你怎麼說?」 「那件事,不過是金大少要我演的一齣戲。」她笑睇著饒亦弊,眼角餘光注意著金如玉。「大少被他爹給逼婚呢,天天安排著說媒,這事在崆峒城誰不知道?大人要是不信,儘管問去。」 「就算如此,又是為何找你作戲?」 「大少不想被逼婚,所以便托我作足戲再借二少的兒子,假扮一家三口,就是為了讓那甘家布坊的千金死心。」她揚笑,內心卻是萬般辛酸。「今早遇到金三姑娘,那是因為金三姑娘相信我倆真要成親,才會要送我一份禮,如此罷了。」那是她的良人她的子,卻得要說成一齣戲……豈不可悲? 可她能不替他解圍嗎?縱然不知他為何猶豫,但可以想見他必有原因,那是不能說出的事,抽又怎麼忍心讓他為難。 「喔,真是如此?」饒亦驊看向金如玉。「這麼說來,金大少真是在作戲?」 他抿了抿嘴,萬般無奈地淡笑口「不就是……逢場作戲?」說著,不禁看向鳳翎。 悲哀,原來他也有力有未逮的時候。 他居然還得要她委屈自己來解圍,明明是真情至性,卻得說成逢場作戲,虧待自己還得委屈她……他閉上眼,暗暗起誓。這饒亦驊的烏紗帽,他要是不能摘下,他金如玉也算是白活了! 「大人,怎麼可能,這事……」 朱書德還要說什麼,饒亦驊卻不耐地揮手,要他閉嘴,又問著金如玉,「金大少是人中龍鳳,想必有許多姑娘的芳心為你蠢動,怎麼你會至今都未成親?」 「那是因為我還沒遇到心動的人。」事已至此,他豁出去了。 他非要找到饒亦驊買通內務監所得到的宮中珠寶不可……為今之計,就非得要朝饒千金下手才行。 鳳翎心頭發痛著,卻只能垂睫不語。 「喔?」 「大人,他這是尚未遇見饒千金才這麼說,如今遇見饒千金這般絕色……」晁獻乙在旁敲邊鼓,等著魚兒上鉤。 「本府要是能得此佳婿,豈不是三生有幸?」饒亦驊呵呵一笑。 「爹爹!」好一會沒出聲的饒珠儀嬌嗔著。 「金大少,我這女兒正值二八年華,是嬌蠻了點,但要是面對心儀的人,她可是乖巧得很。」 「爹爹,討厭……」饒珠儀羞得站起身,趕忙離席。 金如玉見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瀟灑起身。「不知道大人介不介意我去請令千金回席?」 「去去去。」饒亦驊笑著道。 朝他微領首,金如玉看了鳳翎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無妨,晚一點再跟她解釋吧…… 「來來來,大家喝個痛快。」饒亦驊舉杯,所有人都跟著舉杯。 鳳翎陪侍在旁,臉上堆滿笑意,內心卻是無比悽愴。 饒亦驊初上任,打算大開筵席三天,於是留下花娘和十一縣官,金如玉和晁獻乙自然亦在留宿名單之內。 所有人皆住在後院,後院隔著一座跨橋,分為東西兩大院落,花娘在西院其餘男子皆在東院。 鳳翎身為花魁,在西院裡單獨分得一個小院落。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