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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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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多事之秋,你沒事硬要到花樓串門子是怎麼回事?也不想想自己根本配不上召熒,而且還和花娘走這麼近,你到底有沒有替召熒想過?」 艾然本來滿心愧疚,但這番偏頗的指責教她怎麼也吞不下這口氣。「耿爺,你這話是瞧不起花娘嗎?」 「女子本就低賤,就如你早是昨日黃花,竟敢攀附高枝。」 一句女子本就低賤,瞬間燒光艾然的理智。「笑話,女子低賤,難道你不是女人生的?」 「你!」從未被當面指責過,耿於懷臉色忽青忽白。 「我知道對你們講什麼男女平等、職業不分貴賤是在對牛彈琴,但請你搞清楚,你對女人沒好感要喜歡男人是你的自由,可你不能因此看不起女人,再者,大人要是知道你這番心思,肯定對你失望透頂。」 真是太可惡,她沒這樣設定,為何他的個性這般走樣?就算她的介入改變了什麼,總不可能連人性都能改變吧! 「我說……」察覺他臉色有異,她抿起嘴,很想裝死,可是馬車裡空間就這麼大,就算裝死好像也沒用。 「你為什麼會知道?」他離開位置逼近她。 她不自覺地往後退。「耿爺,冷靜,我沒別的意思,我……」她忽地倒抽口氣,瞪大眼看著他的手扣上她的頸項,那股力道來得兇狠,壓根不像是玩笑。 有沒有那麼嚴重?她到底是說了哪句話啟動了他的人格切換模式? 「不准說……不准對他說,你聽到了沒有?!」他的怒吼聲從齒縫迸出。 艾然怔怔的注視他的神色。與其說他要置她於死地,倒不如說是在央求她別道出某件事……到底是哪件事? 她真的是一頭霧水,她明明是在和他討論女子該得到基本尊重,怎麼……思緒快速跑過一遍,她恍然大悟。 她明白了,原來他要她守的秘密是——他喜歡大人一事。 這人……她的心驀地為他而發疼,心裡更加愧疚了。 如果不是她,他也沒必要作困獸之鬥,他會得到大人的愛,兩人晨昏共處……而不是像現在,就連喜歡都不能說出口,得拚命的藏匿,就怕被大人發現。 「我不會說的,絕對不會……」她幽幽道。 「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殺了你。」 「嗯,要是有那一天,你就殺我吧。」他是如此恐懼被大人發現他的心意,她怎麼可能揭開他的隱私。 耿於懷狂亂的眸逐漸冷靜,不解地睇著她,直到馬車突然頓住,才鬆開鉗制的手。「到了,你下去吧!」 「我發誓,我真的不會說。」臨下車前,她不忘再表態一次。 耿於懷逕自閉目養神不回應,艾然歎了口氣走下馬車。 媚珠早在萬花樓的後門等她,她沒有心思多想其他,畢竟還有人需要她幫忙。 隨著媚珠從後門進樓,裡頭穿廊眾多簡直像在走迷宮,最終走進廊底的一間房。 「如虹姊姊,我帶大姊姊來看你了,你馬上就會沒事的。」媚珠走到床邊輕喚著。 床上的人虛弱地張開眼,眼神有些渙散。 艾然走近一瞧,發現她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撫向她的額頭,發現她正發著高燒。 「媚珠,去備些涼水來。」她立刻吩咐。 「是。」媚珠隨即離開。 艾然坐到床邊,想了下道:「姑娘,失禮了,我要拉開你的衣襟瞧瞧。」 叫如虹的姑娘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由著她解開衣襟。 胸口上沒有任何的疹子,而腋下淋巴也沒有腫起來的現象,扳開她的嘴,口腔內也沒有紅點,倒是可見喉嚨深處有些腫起。 見狀,艾然有些急了。她不是大夫,只懂一些基本常識,可以確定的是她的症狀不是麻疹也不是水痘,但這些判斷根本無濟於事。 試著診她的脈,發現脈象極為虛弱,仿佛這條生命就快要殯逝。 「咳咳咳……」姑娘突然發狠地咳起來,像是要將心肺都給咳出般,艾然趕忙順著她的背拍撫。 這時媚珠正好端著水盆進來,艾然立刻起身接過,拿了布巾沾濕,敷在如虹的額上,順口問:「媚珠,你這位如虹姊姊是何時生病的?」 「約莫三天前,嬤嬤帶我們去一趟晉平縣回來後,如虹姊姊就開始不舒服,頭痛得緊,到昨晚突然咳得厲害,而其他幾個姊姊也都病了,今兒個一個個開始咳。」 艾然不禁皺起眉。「難不成是流行性感冒?」她小聲喃著。 但又覺得不對,媚珠說去過一趟晉平縣……晉平縣?怎會如此巧,她今天也才去過那裡,可並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許是集體風寒所致。 可是風寒會病得這麼嚴重嗎?她對醫學只有基本常識,對古代的疾痛更是沒有研究。看這狀況也只能…… 「大姊姊?」 「不行,得找大夫。」這不是她能應付的狀況,人命關天不能拖。 「可是嬤嬤不讓我找大夫……她說,要是大夫出現在花樓裡,客倌會不上門的。」 「我去跟她說,你帶我去。」 媚珠面有難色,最終咬了咬牙,帶著她去找老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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