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皇子變戲子 | 上頁 下頁 |
| 三九 |
|
|
|
他現在比較在意的是少傳,垂眼睨向她,適巧瞧見她身體搖晃了下,他眼捷手快地將她拉入懷裡。 「姊!」錢少華緊張地喚著,但錢少傳臉色蒼白,緊閉雙眼昏倒在皇甫桂懷裡。 嶽鈞回頭望去,就連記者們也被這叫喚聲吸引,不住地朝這兒望來,打斷了張可丞未盡的話。 皇甫桂隨即將她打橫抱起,壓根不管他待會有一幕戲,更不管現場記者一陣猛拍,他只想趕緊送她就醫。 他懊惱不已,氣自己竟如此粗心大意,沒發覺她的不適。 「金若望,這一位是——」 「金若望,你和章萃琳——」 「放肆!」皇甫桂神色陰冷地暴斥一聲,魅眸冷沉地掃過擋在面前的記者。 「全給我退下!」眾家媒體震愕地望著他,直覺得他霸氣十足,猶如摩西開紅海,各自退至兩邊,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 這演王爺……演得太有氣勢了! 虛驚一場。 錢少傳只是感冒加上睡眠不足而已,在醫院打過點滴吃過藥後,護理人員連急診室的一張床都不肯給,要求皇甫桂帶她回家靜養。 不是護理人員找碴,而是單單感冒和睡眠不足,真的沒必要占住急診室的床位,只要回家好好靜養幾日就可以。 「我可以回家,你不要對護士生氣。」錢少傳虛弱地拉著他的手。 皇甫桂反握住她的手,使了個眼色要大慶帶著錢少華去批價。 「等一下回我家,這段時間待在我家好好靜養。」 「不行,我不能再讓少華一個人待在家裡。」她想也沒想地拒絕。 「那就把他順便帶過來,有我和慶年盯著,我看他還能玩什麼把戲。」 「可是……」 「沒有可是,反正這段時間你好好靜養就是。」他獨斷且不容置喙地下令。 「你累了,需要一點時間休養,一點空間沉澱,其他的事都交給我,你沒必要凡事都往身上攬,還有我。」錢少傳緊抿著唇,卻控制不了眼淚。 「怎麼又哭了?」他攢起濃眉,拭去她的淚。 「都是你啦。」 「我又怎麼……」話未完,她已經一把撲進他的懷裡。 「你一定是遊戲人間,所以說話才會那麼甜。」每一句話都說進她的心坎裡,彷佛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給予的都是她迫切渴求的。 這樣的男人要她怎能不愛,是他先將她看得透徹,才能如此懂她。 「我沒興趣遊戲人間。」喜歡一個人對他而言是非常陌生的事,光是一個她就夠他頭疼了,哪有本事遊戲人間。 「不管,你以後還是有空就對我吼一吼。」對她凶一點,她才不會習慣依賴他。 「我沒事吼你幹麼?」皇甫桂沒轍地歎了口氣,輕撫她如緞般柔滑的黑髮。 「我寵你都來不及了,我現在只想替你分擔當年來不及分擔的事,從今以後你身邊有我,我們禍福同享,不分彼此。」 「你……」她楞了下,知道他指的是當年車禍發生後的事。「我以為我可以做得很好,可是事實上我卻做得糟透了……其實少華沒有錯,雖然我確實需要錢,但是我天天都在工作有一部分是刻意要避開他,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他沒說錯,爸媽是因為我才會去世,這是我必須一輩子背負的罪……」 「不要胡說,不關你的事,那不過是命中註定的劫。」 「可是真的是我害的……我好怕,我不知道要怎麼撐下去,可是我不能不撐,那時少華才八歲,他天天問我爸媽去哪,最後我才跟他說,是我害死了爸媽……」她說著,淚如雨下。 皇甫桂不舍地將她摟緊。他可以體會她的罪惡感,一如他害死了母妃。母妃不死,舅舅一派的勢力不減,便會危害他,所以母妃以死明志,就只為了保全他。 「少傳,別說是你害的,只能說是命運就是如此安排,有太多時候我們都身不由己,可是我們不能一直往後看,必須繼續走下去,哪怕身在荊棘叢裡走得渾身是傷,還是得要繼續走。」他憐惜地吻著她的發旋。 「我是多麼慶倖可以遇見你,在那無月的夜裡,你是引領我前來的光,彷佛我們註定殘缺的命運,必須用彼此的殘缺來圓滿。」她是可以給予他幸福的半月,而他必定是引她回家的月光,他是如此深信。 錢少傳怔怔地抬眼,淌下更多的淚。「你對我這麼好,可我又能幫上你什麼?我甚至連你的臉都看不見……」她伸手輕撫著他的頰。 「看不見才好,要不演藝圈那麼多美男子,早晚把你拐走。」他難得打趣道。 她破涕為笑,長指摸索著他的輪廓。「我是多麼幸運此刻有你在身旁……我眼睛看得見的人是碰觸不到的,所以我以為看不到的也是如此,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是可以碰觸的,我不敢抱少華,就怕撲空,怕他會發現我的眼睛有問題,可是實際上,這只是視覺上的問題,我可以感覺到你的溫度、你的身體……」 「你的眼睛有問題?!」一旁爆開錢少華的怒吼,引來整間急診室的人側目,錢少傳急忙道:「小聲一點,這裡是醫院。」錢少華直瞪著她,卻又覺得她看著自己的樣子並不像看不見,不禁疑惑地問:「你的眼睛到底是怎樣?」 「沒事,就一點小問題。」她笑得苦澀。 「我今年十五歲了,現在還不肯跟我說,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跟我說?你知不知道我只剩下你這一個親人了?」當年他年紀小,只會執拗耍脾氣,雖說現在的他也沒好到哪裡去,但至少他長大一點,可以分擔她的難過和憂愁。 「少華……」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