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型男摘桃花 | 上頁 下頁
三十


  文致熙懶得再理他,支手托腮,想要找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正要退出去的阿賢這時卻突地聽見工坊外頭傳來細微的對話——

  「童小姐。」正在外頭抽煙偷閒的小兵一瞧見童俐人,立即熱情地招呼著,然而一瞧見坐在她後座的男人時,眉微微挑起。

  欸,這傢伙好像在哪看過?

  「你帶我來這裡幹麼?我要回去——」遊篤行一下車就開始放聲咆哮,可瞥見一臉不善的小兵時,立即自動消音。

  天啊,她該不會是想要對他動用私刑吧?!

  「你家老大咧?」童俐人懶得理他,臉色不善地瞪著小兵。

  「在裡頭。」

  童俐人聞言,立刻要拉著遊篤行入內對質,走了兩步又踅回。「小兵,你認識他嗎?」

  小兵聞言,仔細地看著準備躲到未來大嫂身後的男人。「好像不知道,但又覺得他有點眼熟……」

  「他是我前男友。」童俐人瀲瀵水眸直瞅著他,而遊篤行則是躲在她背後抱怨連連,很怕再次惹禍上身。

  「難怪!就說有點眼熟嘛!」小兵沒多想的擊掌,總算搞清楚了。

  「被你扁過的,你會不記得?」童俐人簡單地套著話。「我的前男友們,不是每個都被你扁過嗎?」

  根據她對小兵的瞭解,他一點心眼都沒有,不長腦子只長身高而已。

  「嘿啊,拍寫,扁過太多個,實在記不太清楚了。」小兵嘿嘿笑得一臉抱歉。

  「還真的扁過太多個?!」童俐人尾音陡高。

  果然!如她猜的一樣,遊篤行絕對不是第一個!

  「小兵!」當聽見對話的阿賢從裡頭沖到外頭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只見童俐人臉色驟變,拖著身後的懦弱男闖入工坊裡。

  「你死定了!」阿賢拍拍小兵的肩,一臉沉痛。

  「什麼啊?」小兵還是在狀況外,壓根不知自己闖下大禍。

  ***

  他的女人像一陣狂風,噙著逼人凌氣,以傲人之姿來到他的面前,在灰暗的天色裡頭,她像是個噬血的復仇女神。

  復仇?

  為什麼這個字眼會突然跑進他腦海裡?

  文致熙尚在疑惑,他的復仇女神已不由分說地擊起殺戮戰鼓,一個巴掌響亮亮的響起,讓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輕喘一下,頓時戰雲漫天,狂風四起。

  時間像是被放慢了速度,文致熙眼中的畫面全是以慢格播放,刹那間,他瞧見了她眸底隱忍的淚水。

  「文致熙,你太卑鄙了!」氣到全身發顫,童俐人忍不住想要再給他一擊。

  「你在幹麼?」眼捷手快地接下她的手。

  「我在幹麼?」她氣得眼淚先飆出。「文致熙,你不要再裝蒜了,你不會真以為你做的一切都天衣無縫吧?」

  這混蛋,事到如今竟還敢問她在幹麼!

  「我不知道。」他心疼她的淚,想要為她拭去,卻被她無情撥開,就像……就像當年他要拉她一樣。

  「你不知道?你最好是他媽的不知道!」童俐人氣得飆髒話。「好好好,我們就來對質!」她轉過去瞪著躡手躡腳想退場的阿賢。「你過來!」

  阿賢無奈地看了一眼文致熙,發現他臉色鐵黑,不禁開始怨歎自己歹命。

  「童小姐,你不要生氣,有話好說。」他端起笑臉虛應。

  「好啊,我們慢慢說。」胡亂抹去臉上的淚,她把始終躲在她身後的遊篤行揪出來。「你認識他吧?」

  「不認識。」阿賢笑笑的搖頭,然而深沉的黑眸直瞪著遊篤行,彷佛在無言地告訴他——有膽你開口試試看。

  「你總認識他吧!」這句話,童俐人是對著遊篤行說的。

  面對當年把他扁到肋骨裂傷的男人,他哪敢多說一句?就怕話多,下回裂的可能不只是肋骨了。

  所以說——「不認識。」遊篤行很孬地如是說。

  「不認識?」童俐人輕哼。「好,那我走了。」

  她轉身就要走。

  「你不要走!」遊篤行快快攀住她,儼然當她是救生的浮木。

  「你怕什麼?既然不認識的話,還有什麼好怕的?」她回頭瞪這個光有噁心卻無惡膽的孬種。

  「我……」遊篤行話未說完,就被一股蠻勁推開,跌到幾公尺外,以臉親吻地面。「痛!」

  說與不說都痛!救命啊!他怎麼跟這對流氓情侶這麼有緣份?!

  「你在幹麼?」童俐人驚喊。

  「我才想問你在幹麼!」文致熙臉色清冷,黑眸峻凜。「那個傢伙是誰?他憑什麼這樣和你卿卿我我?!」

  被賞一個巴掌他可以不吭聲,但要他看著她和男人拉扯不休,不如叫他去死還來得痛快。

  「誰跟他……」話到一半,她轉了語氣。「對啊,我就是喜歡他怎樣?當初,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們早就結婚了!」

  此話一出,文致熙臉色霎時變黑,極力覆蓋在臉上的爾雅面具片片剝落。

  「他有哪裡比我好?他根本是個孬種!」文致熙仰咆一聲,連外頭始終陰晴不定的天候,也在這一聲怒吼之下,開始斜打狂雨,橫劈閃電。「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他在玩你!明明就已經有個論及婚嫁的女友,卻想要在婚前跟你玩玩,你還跟他那麼認真的交往?!要是我沒有要他們時時刻刻守在你身邊,你早就不知道變成什麼模樣了!」

  他豈能忍受自己一片真心竟被當成狼子野心?!

  因為疼她寵她,所以沒辦法忍受她受到半點欺負和挫折,就算他人不在國內,也要把一切都打點好才敢出國。

  他為她用盡心機,就只為了能讓她的人生走得順遂平坦,她怎能說他卑鄙?!

  「所以你承認了?」許久,她冷笑道:「難怪……難怪工坊裡的每個人一看到我就一副很熱絡的樣子,那是因為他們一直在監視我。」

  真教人不敢相信,她過了三年被監控的日子,而她竟渾然未覺。

  難怪阿賢會知道她機車的暗鎖位置,難怪只要她與人交往,對方立即人間蒸發,難怪只要她一走,阿賢和小兵就能夠立刻找到她……那麼多的徵兆,為何她直到現在才發現?!

  「那不是監視,那是在保護你!」

  既然已經穿幫,那麼他就得要解釋到她能夠完全明白他的心意為止。

  「該不會連薇姊也……」她置若罔聞,喃喃自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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