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養妻好忙 | 上頁 下頁 |
| 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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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今兒個不回府嗎?」她偏著螓首問。 他沉吟了下才道:「宮中有些事。」 「別讓自己累著了,你今兒個氣色不好。」她擔憂地握著他的手。 「我知道。」他握緊她的手,感謝她的體貼不追問。 馬車來到宮門前,周奉言隨即取出備好的白紗帷帽替她戴上。 馬車外,拾藏、舞葉和雙葉已經候著,破例跟著進宮。 在宮人的帶領之下,兩人前往乾天宮旁的松華園,百官已入席,一見到周奉言莫不走來攀談兩句,一雙雙眼全都盯著他身旁戴著帷帽的于丫兒。 周奉言噙笑與眾人交談著,于丫兒斂眼裝嫻雅,橫豎她不需要開口,靜靜的,愈低調愈好,但夾雜在交談間,有人壓低了聲說:「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她疑惑地抬眼,朝聲音來源望去,就見那人穿著官袍,已經被身旁的同儕惡狠狠地瞪了眼,推到一旁去。 「丫兒,走吧。」周奉言無視還有官員上前欲寒暄,牽著她的手便往前頭走去。 于丫兒跟著他的腳步,察覺有數不清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那種注視並非像燕祿成那種令人作惡的打量,而是一種好奇。 有什麼好好奇的?爺這個年歲娶妻,已算是晚了。 不解地跟著周奉言踏進皇上所在的乾天宮裡,燕競一見兩人便眉開眼笑,反倒是身旁的皇后沒個好臉色,惡狠狠地瞪著于丫兒,她只好想辦法把臉垂到更低。 「如今愛卿娶妻,朕就盼能早日見到周家血脈的延續,愛卿可得要加把勁,千萬別讓朕失望。」 「臣遵旨。」 「兩位入座吧,朕賜你倆就坐在朕身旁。」燕競往右手邊的位子一指,坐在身側的皇后臉都快焦了。 周奉言笑了笑。「皇上,臣妻身子有些不適,臣認為還是讓她早點回府歇息。」 「身子不適?」燕競本是面有不快,但像是想到什麼,隨即拍腿大笑。「朕明白了,就讓她先回府吧。」 「臣謝過皇上。」周奉言行禮作揖。「臣先送臣妻出宮。」 「去吧、去吧。」 周奉言隨即牽著于丫兒踏出乾天宮。「丫兒,我先送你出宮。」 「好。」雖然她很想問,他說她身子不適,為何皇上會笑得那般開心……這皇族一個個都不正常嗎? 離開乾天宮,周奉言特地避開松華園,挑了條僻靜小徑,走了一小段,見前頭有幾名禁衛走來,他不禁微皺起眉。 在宮中,通常會有禁衛隨侍的都是皇族,可現在尚留在京城裡的皇子,他一個都不想見,然要退已經來不及…… 「奉言!」 周奉言楞了下,瞧見有個人推開禁衛,拉了個人朝自己大步走來,他松了門氣。 「下官見過幹爺,不知道王爺是何時回京的,北方大郡的金漠人都趕回去了?」 「有本王在,金漠人能不夾著尾巴逃嗎?本王不想趕盡殺絕,派人鎮在那兒,自個兒回京了,今兒個下午剛到。」燕奇臨走到他面前,很不客氣地推他一把。「你什麼意思,昨兒個成親,嗯?你故意挑本王不在京裡時成親,怕本王喝你喜酒不成?」 「哪兒的話,今兒個就陪王爺好好喝一杯。」周奉言笑眯眼,瞧向他身旁的周呈曄。「將軍,待會下官也好好敬你一杯。」 「你陪倘酒鬼喝就夠累了,不須再搭理我了。」周呈曄懶懶說著,至於口中的酒鬼,大夥心知肚明。「否則你今晚肯定出不了宮。」 「出不了宮,全都到毓靈殿睡不就得了。」 「你沒瞧見人家新婚燕爾?別老是說話不經腦子,別靠太近,省得將蠢病染給我。」周呈曄歎了口氣,挪開一步,不想跟他站得太近。 「周呈曄,你該不會忘了本王是你的頂頭上司?」 「我隨時都可以掛冠求去。」 燕奇臨噴火似的黑眸直瞪著他,隨即勾上周奉言的肩。「別理他了,喝酒去。」 「王爺,就算要喝,也等我送丫兒出宮。」 「她怎麼啦?」 「她身子不適,我讓她回府歇著。」 燕奇臨濃眉一挑,笑得一臉曖昧。「可真有你的,周奉言,你忍很久了吧,下手都不知道分寸了?」 「王爺……」周奉言俊臉微赧,慶倖一旁于丫兒壓根沒聽懂話意,只是不解地蹙起眉,疑惑的目光不住地盯著自己,盯得他臉發燙,只能輕咳一聲掩飾。「我先送她出宮。」 「得了,在這兒能出什麼問題,讓本王的人跟著。」 「可是……」 燕奇臨不耐地回頭道:「給本王聽著,護送周夫人回府,誰敢劫人,哪怕是皇親貴胄,立地格殺!」話落,拍了拍周奉言的臉。「放心了沒?」 「原來王爺已經知道了。」他佯訝道。 「就是知道老三回京了,本王才回來湊一腳。」 周奉言笑意更甚,只因一如預料。冀王和靖王不對盤,雖說不曾正面衝突,誰也不踩誰的底限,但他想試試冀王待自己有幾分情,才會差人把靖王被丫兒所傷的消息散佈到北方大郡。 在丫兒傷了靖王之後,可說是開戰的第一哨,逃避不了了,如今京城多個冀王在,多少還鎮得住靖王,要是能再將周呈曄拉進同一陣線,他的心會更安穩些。 「喝酒了,傻笑什麼?」燕奇臨勾住他的肩,回頭對著于丫兒道:「丫兒,你家相公就借給本王了,你好生歇息。」 于丫兒輕點了點頭,再朝周呈曄行了個禮,便讓燕奇臨的侍衛和雙葉、舞葉給簇擁著離開。 她想,冀王應該是友不是敵,爺能多與冀王往來是好事,而周呈曄身為盤龍將軍,又是百年一宗,爺跟他們在一塊,她也放心了些。 突地聽見前頭有人說:「見過王爺。」 于丫兒緩緩抬眼,果真就見燕祿成領著一隊禁衛走來,不閃不避,那雙不善的眸正穿過人潮直睇著自己。 「退下。」燕祿成擺了擺手,示意眼前的冀王侍衛退下。 「靖王爺,冀王爺有令,要卑職護送周夫人回府,不得有誤。」帶頭的侍衛江遼低聲說。 「什麼時候冀王和周夫人這般有交情了?」燕祿成佯訝笑著,隨即斂笑。「你算什麼東西,給本王退下!」 刷的一聲,在於丫兒前方開路的侍衛立刻抽出長刀。「冀王有令,誰敢劫人,哪怕是皇親貴胄,立地格殺!」 燕祿成微眯起眼,哼笑了聲,猩紅的唇揚開了笑意。「說什麼劫人,本王不過想跟周夫人閒聊個幾句,周夫人也該有話對本王說吧。」 江遼回身請示著。「周夫人的意思是?」 「王爺,那日妾身失了理智,誤傷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于丫兒垂著臉朝他福了福身。 哪怕對他有天大的不滿,她都不得發作,尤其身在宮中,更不能再失了理智害了爺。 「隔著這麼多人說話,周夫人貓叫似的聲音本王可聽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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