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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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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龍氣盡散,怕已是強弩之末,但皇上還有幾名皇子可以借氣。」周奉言循循善誘著。 「那……有哪一個的氣可借?」 「自然是皇上心中屬意的繼任帝王。」 「朕以為愛卿已知誰會坐上龍椅。」 「臣只是輔佐皇上的神官,由誰繼任,乃是皇上決議,並非臣能左右。」 燕競垂目低吟了下。「非他不可嗎?」 「下任帝王才有龍氣,皇上要是不舍,就當臣未提起。」話落,周奉言頗感遺憾地輕歎口氣。 「等等,愛卿也跟朕說得借多少氣,可以讓朕續多久的命?」 「只要下任帝王能活上多久,皇上就能活多久。」他是用皇上的病氣交換繼任帝王的龍氣,這種交易不需要另一個人的同意,因為他們是父子。如此一來,當兩人的氣相系時,誰先歸天,另一個就得跟著走。 「當真?」 「臣以性命擔保。」周奉言掀袍跪下。 「那朕該怎麼做?」 「只要皇上想著要向下任繼位者借氣便成。」周奉言說著,從寬袖裡取出一支畫軸,就在燕競靜心觀想時,一團黑影躍上了畫軸,他飛快地卷起畫軸。 「那麼接下來呢?」 「把靖王喚來吧。」 燕競驚異地注視著他。「愛卿這神情猶如當年告知朕即將登基般篤定。」 「臣猜錯了嗎?」 「……不。」 他當然不會猜錯,縱觀朝中局勢,靖王如日中天,外戚執掌了大半江山,這皇位他還能不到手嗎。 「爺心情似乎很好。」戚行迎接周奉言回府,由衷說著。 說實在的,他好像沒瞧過爺的心情這般好過,笑得一整個光輝燦爛,就不知道是不是丫兒的緣故。 周奉言笑眯了眼,問:「丫兒呢?」 「還睡著呢。」 「還睡著?」周奉言神色微變,快步朝自己的寢房而去。 丫兒向來不貪睡,怎可能從早上睡到掌燈時分? 「我去查探了幾次,舞葉說夫人還睡著,不過舞葉和雙葉直到剛剛都還在房裡候著,應該是不成問題。」戚行說著,卻見周奉言愈走愈急,朝拾藏使了個眼色,就見拾藏輕搖了頭。 一進房,房裡的燭火映著床上的身影,周奉言大步走近,直盯著睡得極沉,仿佛沒有氣息的人兒。 「丫兒?」他吸了口氣,啞聲喊著。 于丫兒沒有一絲反應,這教他的心提到了喉頭,坐在床邊顫著手輕撫著她,「丫兒……」他的心在狂跳,就連身子都不自覺地打顫。 「嗯?」于丫兒翻了個身,長睫如蝶翼般輕掮幾下,張開惺忪水眸。「爺……你沒進宮嗎?」 周奉言直睇著她的眉眼,半晌沒有吭聲。 于丫兒不解地皺起眉。「爺,發生什麼事了嗎?」她探手,想撫平他臉上的驚恐,卻被他緊緊握住了手。 下一刻,她已經被摟進他懷裡,像是要被嵌入他體內般用力,她不禁輕拍著他的背,急聲問「爺,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 然,他像是聽不見,只能緊擁著她安撫內心的恐懼。 剛剛那一瞬間,他以為她又再一次離開了他,讓他差點崩潰。 「爺、爺,夫人快喘不過氣了。」戚行見狀,趕忙入房輕拍著他。 「滾開!」周奉言一把揮開他,雙眼被恐懼燒得灼熱,一瞬間竟認不出來者是誰,直到懷裡發出呐呐的聲響。 「爺,你怎麼了?」 那噙滿擔憂的嗓音,硬是拉回他快要失控的神智,他生硬地調回目光,瞪著面色蒼白的于丫兒。 對,她只是多睡了一會,是他杯弓蛇影,嚇慘了自己。 「爺?」 周奉言唇角扯了扯,勉強擠出微弱的笑。「沒事。」 「怎會沒事,你剛才……」 「戚行,晚膳備好了嗎?」他笑問著打斷她未竟的話。 「正備著呢。」戚行將驚疑藏起,笑容毫無破綻。 「丫兒,待會一道用膳。」 「好……晚膳?已經這麼晚了,我居然可以睡這麼久?」 「是啊,睡得好熟。」他笑著,神色有些飄忽。 熟到像是不願醒,教他心驚膽跳,恐懼好似沿著周身血液在體內竄逃,冷汗早已濕了背脊。 「大概是最近睡得不好吧。」于丫兒瞧戚行和拾藏都已退出房外,索性窩在他的懷裡。「爺,今兒個進宮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皇上的身子恢復了不少。」 「那你剛才怎麼生氣了?」她想問的是,恐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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