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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十月底,華千華產下男嬰,母子均安。

  華逸為此松了口氣,彷佛撐過了這一關,再沒有任何事能慌亂了他,就連眼前的南朝皇上都不能。

  「四弟,聽說千華產下男嬰了。」華透翻閱著奏摺說著。

  「是呀,母子均安。」他噙笑道。

  「聽說那孩子長得像母舅。」

  「那不是天經地義?」他依舊笑著。他和范恩是表親,眉眼有幾分相似,所以那孩子也許會有幾分像自己,他也能將那孩子視為己出。

  「倒是。」看完了奏摺,華透才抬眼道:「四弟,近來有一事教朕傷透腦筋,不知道四弟能否替朕分憂?」

  「皇上儘管吩咐。」華逸噙著再完美不過的笑臉。

  「那好,朕要你去駐守霧城,建好高牆之前都別回來。」

  §第八章 逼到絕境

  「……霧城?」

  「四弟前年不是帶兵去了霧城,當時曾提出可以在霧城一帶建高牆,朕想來想去,這事由四弟去做最合適,朕希望四弟駐守霧城,直到所有的高牆建好。」他已經無法再容忍華逸的賢名一再地挑戰他的威嚴。

  華逸垂睫笑得愉悅。最後一步棋就是將他趕到荒煙之地?聽來,倒也挺不錯的,到那荒煙之地,忘卻一切,對他是好事一樁。

  建高牆少說也要費上二三十年,過了二三十年,也許待他回京時,他就能平心靜氣地和千華話從前。

  「臣弟遵旨。」

  「四弟真是爽快。」

  「臣弟從不拂逆皇上旨意。」

  「如果朕要你殺了千華呢?」

  華逸噙笑抬眼。「千華有何錯呢?」那雙燦若星子的眸瞬地闐黯懾人,像把冰冷銳刃,無聲無息地逼近華透胸口。

  華透微揚起濃眉。「說笑而已,四弟,朕承諾,如果你就此駐守霧城再不回京,這種隨口說說的話,朕定然不會再提。」

  華逸失笑。「說笑?」老是拿千華脅逼他,若華透能信守承諾,哪怕要他一退再退,他也無二話,但要是華透背信忘義……

  「四弟,朕可以跟你保證,絕不會動千華一根寒毛,畢竟傷了她之於朕又有什麼好處?可朕希望,今日此時,是咱們兄弟相見的最後一面。」

  華逸勾斜唇角,「臣弟相信皇上的誓言,也懇求皇上不負臣弟,如此,今日此時,是咱們兄弟相見的最後一面。」

  他答應過母妃的,他不爭不搶,只求千華一世平安,千萬別再逼他了。

  華逸離開禦書房,才正要回豫王府,先在南天宮外和範恩碰了頭。

  「王爺,千華產了男嬰,你不過府瞧瞧?」範恩劈頭就道。

  「放心,那杯彌月酒不會教你欠著。」

  「那就好,去瞧瞧那孩子吧,那孩子挺像你的。」範恩意有所指地道。

  華逸笑睨著他。「咱兄弟本就有幾分相似,像我也不意外。」

  「……也是。」

  華逸拍了拍他的肩,隨即快步離去。回到了豫王府,踏進了千華園,銀杏葉黃澄的扇葉隨風漫舞著,他就坐在屋前的錦榻看著,笑著。

  接下來的日子,他如往常外出交接著手上的事務,壓根沒讓他人知曉他即將赴霧城一事,直到公主府辦了彌月宴。

  「主子……」查慶呆愣地看著華逸,只因直到半刻鐘前華逸才告訴他,他即將遠赴霧城,而且不再回京。

  「這事待我喝過彌月酒回來再告訴王妃,你幫我準備些簡單的衣物。」華逸雲淡風輕地說完,便往外走去。

  「主子,你這不是駐守霧城,你這是……」簡直像是被流放!

  「想哪去了?」許是太懂查慶,華逸輕笑出口。「我是去監督築牆,你當我是被流放了不成?哪只眼睛瞧見有人押我來著?我那虎前衛的弟兄們還在城外等我會合,你腦袋機伶點,往後這兒就交給你了。」

  「可是……」

  「沒有可是,動作快點,挑些輕簡的就成,待我喝了彌月酒就要上路了。」這杯酒來得正時候,祝自己一路順風。

  查慶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心知是王爺功高震主,成了皇上的眼中釘,可這當頭還有誰能救王爺?

  華逸哪裡知曉他的心思,逕自踏進隔壁的公主府,府裡的總管隨即迎向前來,他環顧四周,發覺公主府裡冷清得緊。

  進了主屋的正廳,範恩正候著。

  「今兒個沒發帖?」華逸問著,見桌上已經擺了幾道菜。

  「沒。」

  「範恩,你怎能將彌月宴辦得這般寒傖,難道你不知道人多熱鬧,才能給孩子添點喜氣?」華逸略有不滿地道,看著桌上擺的碗筷又問:「你連舅舅和舅母都沒邀請?」

  「嗯。」

  「你在搞什麼?」華逸神色不快,卻見範恩的臉色比他還難看,想起他從方才就不發一語。「發生什麼事了?」

  「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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