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痕 > 海皇蘇醒 > |
| 十五 |
|
|
|
他不以為然地輕笑,「是人的都這麼說。」 聽了他的話後,觀瀾在他準備進殿去找漣漪時,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這不是屬於她的時代,為什麼你要困住她?就算你不肯讓她隨眾神一塊歸去,那就讓她回去她原本的地方不是很好嗎?」明眼人也看得出來,漣漪根本就不願留在海道,他人或許不知漣漪的心事,難道連他也看不出來嗎? 「我困住她?」北海頓了頓,挑高一雙朗眉,「她這麼說的?」 「不是嗎?」事實擺在眼前,瞎子也看得出來。 似在玩味她的話般,他沉吟了許久,半晌,他緩緩拉開她緊握不放的手,一反輕佻的前態,神色冷漠得像在他倆之間築起了一座高牆。 「事實上,是她困住了我。」 北海說的沒錯,她是很容易心軟,也太過輕易取信於人。 獨自孤站在海岸邊的漣漪,在月兒東升在海平線的那一端時,如觀瀾所願地站在海岸邊,施法收回不知是由何人所放王迷海的瘟疫,暗地裡偷偷成全觀瀾的願望,雖然說她從無一日遺忘當年的神子們對她做了什麼。 那些深烙在她腦海裡的面孔一一劃過她的眼前。 當年,不就是神於請求她製造瘟疫的嗎?為什麼那些神子為了證明自己的地位,又答應了人子驅逐她?到頭來把錯怪王她的頭上,還認定她有罪,將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的她綁至海道囚禁。 然而即使是這樣,她還是願救,雖然這跟她的本分完全相反,因她無法忘記那雙不帶一分私心的眼眸,和除了北海外,頭一個敢靠近她,甚至敢握住她的手的觀瀾。 完成了觀瀾的願望後,回到宮內,夜色已深,她刻意繞過熱鬧且活色生香的東殿,避開那令她煎熬的場景,雖然說,她嘴上從不說破,亦從不肯承認。 猶未行王西殿,燈影搖曳的廊上猛然一股氣息襲來,一雙大掌自她身後攀上她的腰際,濃烈得令人不禁屏息的剌鼻香氣,就在北海埋首在她頸間時將她一併兜攏住。 「別碰我!」 壓抑不住的心火,在她嗅到那股香氣後,化為有生以來頭一回的行動,她毫不猶豫扯開彼此的身軀,一掌重擊在他毫無防備的胸膛上,力道之大,就連一旁僅只是掃到掌風的廊柱與粉牆登時進裂出數道裂痕,收勢不及的漣漪,在粉牆上的磚石掉落之後,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意外的神色難得出現在北海的面上,他看著仍是氣憤難平的她,而後拉長了音調問。 「因為……我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他倆從不說破的一點,他居然說出口了……他究竟把刻意視而不見的她當作什麼? 她都裝聾作啞那麼多年了…… 下一刻,漣漪飛快地轉身步入西殿,沿途順手拉住了正準備離開西殿的滄海,在她走至燈火明亮的主殿后,她即停下腳步一手攀住滄海的頸項,一手拉住他的衣領,而後她踮高腳尖將芳唇主動奉上。 還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就見一張早就名花有主的唇瓣莫名其妙地附了上來,三魂七魄當下統統出竅的滄海,趕忙在緊要關頭以兩手捂住自己的唇,以免無故丟了清白外,還得遭受殺身之禍。 「你敢拒絕我?」漣漪眯細了雙眼,用力扯緊他的衣領。 一頭冷汗的滄海,怯怯地抬手指向一旁表情似要食人下腹的北海。 「我是怕我會被他「唰」的一聲給殺掉……」就算是天香國色又怎麼樣?無命消受啊,誰要吃了她,包准待會就被那只陰晴不定的笑面虎給啃了。 她迅即撇過玉容,贈了北海一記挑釁的冷眼。 「若你希望,我身上也可以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面無表情的北海,只是沉著聲,將殺人似的銳眸狠狠掃向性命就懸在刀口上的滄海。 「呃……」眼見神仙大人似乎真動上肝火了,滄海咽了咽唾沫,害怕地挪開擱在他衣領上的玉掌,打算走為上策,「那個……我是不清楚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啦,不過這些都不關我這凡人的事,我先告辭了……」只要他能離開這裡,他可以主動為這對葫蘆裡也不如在賣什麼藥的男女提供刀刀劍劍,保證可以讓他們互砍到他們彼此都心滿意足為止。 「回來!」 「滾!」 關他什麼事呀?他究竟是初一、十五忘了擺上瓜果,還是忘了蓋兩座後宮給這兩尊神人享用?他們沒事醒來做什麼? 定立在中間的滄海,好不為難地瞧著這兩尊也不乾脆拿刀互砍,卻偏偏要殃及無辜的天上神。 」你嫉妒嗎?你心痛嗎?」漣漪一手撫過滄海的臉龐,邊問邊偎進滄海的懷裡,「屬於你的東西別人也可分享,這滋味好受嗎?」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