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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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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楊亞衡快要被自己無窮無盡的好奇心給折磨死了,他將鐘荻蔚的相片收到袋子裡,看了看表,不知道沒有預約能不能見到那位外科大夫? 他起碼要試一試! 何啟烈將意外放進心裡,不動聲色的看著這個自稱是楊亞衡的男人,他更感興趣的是楊亞衡手中他老婆鐘荻蔚的相片。 荻蔚怎麼會跑去給這個男人拍照? 楊亞衡又為什麼拿著荻蔚的照片來找他?難道楊亞衡不知道他和荻蔚的婚姻?難道楊亞衡不知道他是荻蔚的丈夫嗎? 「楊先生!你今天來的意思是——」 「鐘荻蔚告訴我說只要把相片交給你,她就可以收到了。」楊亞衡不卑不亢的說。 「我是她的丈夫。」 「我現在肯定了。」 他們互相打量著對方,互相秤著對方的斤兩,也把對方當成是對手。 「荻蔚怎麼會成為你相片中的人物?」 「她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何啟烈希望自己的脾氣能控制到最好,但是如果楊亞衡再這麼語焉不詳,語帶雙關的話,那他什麼事都保證不了了。 「她不知道我替她拍照,事先她根本無法阻止。」 何啟烈高深摸測的研究著楊亞衡。 楊亞衡到底有什麼企圖?他存的是什麼心?他這麼正大光的來找自己又代表著什麼? 「你今年貴庚?」何啟烈突然出其不意的問。 「二十六。」楊亞衡怎麼都沒有料到他會有此一問。 「我的年紀和這件事又有什麼相干?」 「荻蔚已經三十了。」 「三十?」楊亞衡不信的重複。 「上個星期剛過的生日。」 「但是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年輕!」 「不要被女人的外表所騙!」何啟烈總算出了口氣,瞧瞧楊亞衡那一副吃驚的模樣,,這會他八成會打退堂鼓,什麼念頭都不會再有了。 楊亞衡的內心衝擊不小,他一直以為鐘荻蔚只有二十四、五歲而已,但是就算她是三十歲,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心。 「你找荻蔚有事?」 「我只是想問問尊夫人有沒有從事服裝模特兒的興趣。」楊亞衡正色的說。 「模特兒?」這次輪到何啟烈要啞口無言了,他怎麼都無法想像荻蔚走在伸展台前的景象,更無法捕捉荻蔚在攝影師和鏡頭搔首弄姿的表情。 他的荻蔚不會! 他決不會讓他的老婆抛頭露面的去當模特兒。 「尊夫人的意思可能是希望得到你的同意。」 「她已經答應你了?」 「還沒有。」 「那我勸你也可以死了心。」 楊亞衡用不怎麼贊同的眼神看著何啟烈,他禮貌的和何啟烈談是給何啟烈面子,他們心裡都有數,鐘荻蔚不是那種讓人家牽著鼻子走的女人。 「請問我要怎麼樣才可以連絡上尊夫人?」 「楊先生!你還聽不懂我的意思嗎?」 「或許你應該先問問尊夫人的意思。」 何啟烈實在想下逐客令,半個小時後他還有一個手術要做,他不能讓自己的心情受到外界影響而妨礙到他專業水準,他必須對病人負責。 楊亞衡實在有喧賓奪主的嫌疑,他憑什麼這麼的篤定,這麼的坦然,他難道不怕他們夫妻反目嗎? 「先生!等一下我必須給病人動手術。」 「我馬上走。」楊亞衡站起身。「麻煩你將相片交給尊夫人,並且請她和我連絡好嗎?」 「她不會去當什麼模特兒的!」 「讓她自己拒絕我好嗎?」 何啟烈捏著手中的相片,他實在想當著楊亞衡的面將相片撕個粉碎,來表示他的憤怒和不滿。 他一定要和荻蔚談個清楚。 她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讓他吃醋、嫉妒? 「那我走了!」楊亞衡走到門口,忽然又轉過頭來看著何啟烈。「留得住的是怎麼也跑不掉,會跑掉的又何必費心去留。」 「荻蔚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我的感覺而已。」 「你的感覺未免太豐富了!」 「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楊亞衡似乎是存心挑釁,非叫何啟烈抓狂不可的意思,「你一定也知道她說不定會接受我的提議,你可以不告訴她我來過的事,但是臺北這麼小,我和她終究有碰面的一天。」 「那時她說不定有八十歲了。」 「我願意碰我的運氣。」 「你好像是存心的!」何啟烈冷漠的看著他。 「存什麼樣的心?」 「你自己心裡有數!」 楊亞衡不再多說,打開門瀟灑、翩然的離開,難題和抉擇就留給何啟烈自己去傷腦筋。 門一關上,何啟烈立刻就拿起話筒撥號,接電話的正好是鐘荻蔚。 「荻蔚!你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開玩笑,今天晚上八點以前我會到家,我要你在家裡等我,不要想考驗我的脾氣,對你我都沒有好處,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和你說個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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