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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怎麼了?」她問。

  「顧欣最喜歡這首歌了。」他解釋道:「她每聽一次就會對我說一次這首歌的內容,好像是有關一男兩女的愛情故事,新的始終不如舊的,這首歌裡的男的始終忘不了上一個女人,所以只能給現在的這個女人三分之二的他。」

  荻蔚有些訝然的感覺。

  「我不知道顧欣這麼欣賞這首歌的原因是什麼?」他看著她。「或者她是想借著這首歌暗示我什麼?」

  「你又在猜測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女人都是這樣的!」

  「聽顧欣說你和何啟烈也有點問題?」

  「顧欣那個大嘴巴!」

  「她也是關心你!」

  「我沒有罵她的意思。」荻蔚笑著說:「夫妻之間即使再好,偶爾也會出點狀況的,生活中可能產生摩擦和爭吵的事太多了。彼此的觀念,對事情的看法,生活習慣,工作問題……真要吵的話,可以天天的吵個沒完。」

  「你明明是一個理智、成熟的女人。」

  「婚姻卻是兩個人的事。」

  「給我一點信心好不好?」他求饒道。「連你都會這樣,那我和顧欣真的結婚的話,我都不敢去想像以後的狀況了。」

  「每個人處理事情的方法不同。」

  「你真的讓我悲觀起來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故作傷心狀。

  抒情、感傷的歌之後,換上了一首節奏輕快的舞曲。

  「不知道顧欣現在在哪裡,正在做什麼?」他一副放不下心的樣子。

  「她決不會有事的!」

  「你想會不會有第三者出現?」

  「不可能!你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說老夫老妻都不為過。」她脫口而出。

  「我也是這麼想,但是顧欣是不是也這麼想的呢?」

  這個她就沒有答案了。

  女人心,海底針。

  張德奇看看表。「顧欣家現在應該有人在了,我再去找找看,說不定可以問出點什麼。」

  鐘荻蔚這會還能說什麼?

  顧欣才是那個不知惜福、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不管怎麼樣,嫁一個愛自己的人,總比嫁一個你愛他的人強些,這似乎是不變的道理。

  顧欣會說卻做不到。

  如果她只是在逗張德奇;故意要讓急的話就更不必了,張德奇對她的愛即使是瞎子也可以感覺出來。想到這裡,鐘荻蔚猛然一驚,顧欣不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嗎?她就不會反省一下自己嗎?

  「我先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現在就住在娘家;離這不遠。」她率直、坦白的說。

  他搖搖頭,一副極為同情何啟烈的表情。

  「就是有你這個壞榜樣。」他似真似假道。

  「可能哦!」

  「拜託你為那些可憐的病人想想!」他糗她道:「何啟烈如果精神無法集中,說不定會開錯刀或開錯人,也許原先傷口可以縫得漂亮一點,說不定他一想到你,一個心亂就隨便的縫兩下交差。」

  她笑得肚都疼了。「你別逗了!他可是工作至上的人,不要說這種神話了!」

  「別低估自己對他的影響力。」

  她神色一整,不說話了。

  他則拿起賬單。「該走了。」

  周妍雲的一顆心就如小鹿亂撞,臉無法自主的滾燙起來,四肢也不有一些不聽使喚,整個人就如同是踩在雲端一般,亂不真實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

  何啟烈大夫真的約她一起吃午飯嗎?

  她真的沒有聽錯?

  忐忑不安的走向員工餐廳,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什麼壞事似的,低著頭不太敢看四周的人。

  忽然有人拍拍她的肩,她猛的抬頭。

  「嚇到你了?」何啟烈溫和的說。

  「沒有!沒有!」她迭聲道。

  「那就走吧!」

  兩人一同走向員工餐廳。

  整個午餐過程都令周妍雲事後回味無窮,何啟烈大夫就如同她原先預料的一樣,溫和、親切又充滿了魅力,他始終謙和有禮,對她的事問的好仔細,好多。

  為什麼?

  難道他注意到她?

  難道他喜歡上她?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簡直不願意去面對其他的可能性,何大夫一定是喜歡上她了,否則他不會請她吃飯,更不會像身家調查似的詢問她。

  她覺得自己像長了翅膀似的,她有種要飛上青天,欲乘風而去的輕快感受。

  這一定就是戀愛了。

  不會錯的!

  鐘迪安站在台大的門前,五點整,分秒不差,他知道他馬上可以等到周妍雲。

  果然——

  周妍雲背著個小包包,手中拿著幾本護理方面的書,精神愉快的走了出來。

  「周妍雲!」他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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