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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骨髓移植?!」這一刻他才真正受到驚嚇。

  「我得了血癌。」她平靜道。

  「血癌?!」

  「就是白血病,我的血液出了問題,如果你想進一步瞭解這東西,就上網去查吧!」她還能用嘲弄的口氣說出來,然後看著他。

  「你得了血癌……」敖威仁還在消化這訊息。

  「去年我們從香港回來後,我去做了例行健康檢查,我想既然要結婚了嘛,檢查一下也是應該的,結果……老天開了我一個大玩笑.」師家妘突然歎了口氣·「我沒想到才二十幾歲的我就得面臨生死交關的事。」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敖威仁很不能諒解這一點。

  「你不是神、不是上帝、不是醫生。」

  「但起碼我可以陪你一起走過這一切。」他目露凶光,不相信她居然在這件大事上將他撇在一邊。「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不希望你跟著我一起承受這一切,更不願你看著我死,我不要同情。」她有自己的想法。

  「我愛你啊!不管是什麼狀況,不管是多麼惡劣的事,我都會再你的身邊啊。」他這一刻真的好想毒打她一頓,他好想!

  「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她把視線栘開。

  「你的家人都知道?」

  「不然我怎麼去英國。」

  「是醫生的建議?」

  「對!去英國的希望會大一些,所以我決定去治療,如果治得好,那算是我給你的一個驚喜,如果治不好,我寧可你恨我也不要你因為傷心而痛不欲生,但……我好像多慮了。」她暗指那個模特兒的事。

  「你一個人在英國?」不想去解釋方巧鈴的事,他繼續追問,他要全部弄清楚。

  「曼純在那陪我。」

  「你讓何曼純去陪你,然後對我卻不告而別,什麼消息都不透露?!」敖威仁怕自己不氣到心肌梗塞,也會腦溢血。

  「我不希望你經歷那一切。」

  「你認為在知道你得了血癌之後,我會掉頭而去嗎?」他不敢靠近她,怕自己真的會衝動到失手掐死她,他真的可能這麼做。

  「我知道你應該不會,但是……」

  「應該不會?」他冷笑一記。

  「反正我不想你知道。」

  「那回來後你為什麼要改變身份?試探我嗎?」

  「我的臉不一樣了。」

  「你的心呢?」他犀利的問。

  這一下師家妘無話可答,弄了半天,好像全是她的錯、全是她自私,而他是全然的無辜、全然的神聖崇高。

  敖威仁在知道這一切後非但沒有解脫的感覺,反而陷入了另一種痛苦的深淵,這個女人居然這麼對他,他以為她是愛他的,可是她卻一連要了他兩次,把他當成白癡,他真可悲啊!

  「還有問題嗎?」師家妘輕輕的問。

  「最後一個問題,」他苦笑,眼神冷漠。「你還愛我嗎?」

  師家妘無法回答,也不敢回答。

  「這問題蠢到家了!」敖威仁沒有逼她,反而自嘲的笑了起來。「因為一點也不重要了。」

  第七章

  公事告一段落,批完了何曼純所呈上的所有待簽公文後,殷恒毅把鋼筆套進筆套,然後定定的看著她。

  「原來那個姓師的果然是家妘。」他起了一個頭,眼神是深不可測的。

  「哦!」何曼純也不是普通角色,她的反應高人一等,不表示任何意見。

  「她已經向威仁承認一切了。」

  「哦!」

  「你不會不知道吧?」

  「哦!」

  一連聽了三次「哦」之後,殷恒毅真的很感冒,他當然知道何曼純在工作上的表現是既出色又優異,她不道八卦、不惹是非,真的是一個有效率又可以令老闆放心的員工,但在師家妘和敖威仁這件事上,她太小心過頭了。

  「你換個回答好嗎?」他斜睨她一眼。

  「你要我評論什麼?」

  「你一定知道一切細節。」

  「所以呢?」

  「我以前一直以為女人的嘴是最不牢靠的,不可能藏得住任何的秘密,但是你讓我改變了對女人的看法。」他是在褒獎她。「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秘密,家妘什麼都說了。」

  「說了也好。」

  「你覺得他們會重拾舊情嗎?」殷恒毅盯著何曼純。這女人怎麼這麼的冷靜?

  「放心,是老闆自己找你閑嗑牙,你不必擔心我會扣你薪水或S$V是把你的考績打得不好。」

  「誰伯扣薪水了。」她反駁。

  「那你說說你的看法啊!」

  「那是他們的事。」

  「但你是師家妘最好的朋友。」

  「我是家妘最好的朋友,但是感情的事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既然他要和她閒聊,那她就不必站得直挺的,自己很自動的往他辦公室的沙發坐下。「我又看不到、摸不到家妘的心。」

  既然何曼純坐得這麼舒服,他也離開了辦公椅,坐到沙發上,他愈看她愈覺得她是一個很有個性、很耐看的女孩。

  「那你希不希望他們再在一起?」

  「隨便他們啊!」她聳聳肩。

  「何曼純,你能不能講些具體的東西。」殷恒毅有點惱怒了。「感覺你好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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