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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那我可以抽嗎?」

  「我阻止得了你嗎?」她暗喻意味極濃。

  「聽說魚是很健忘的,你知道嗎?」齊非先是看了展小霓一眼,邊點火邊說:「它們即使被放生了,又總會游回原來被捕獲的地點,然後再被釣上一次,永遠學不乖。」

  「你想說什麼?」想起之前他們在英國相處的情形,她心中有無限的欷籲。

  「我並不想當健忘的魚。」他在吞雲吐霧中低喃。

  「沒有人要你當魚!」她自衛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要你回英國,那麼所有的事都會如過往雲煙。」

  「展小霓,男人其實並不介意被女人騙,但是如果被同一個女人騙第二次,那麼真的是奇恥大辱了。」齊非苦笑了下。

  「你到底想說什麼?」展小霓加強語氣,見他一直沒有採取什麼激烈的舉動,她放心了些,背也挺直了些,不再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我想聽你從頭說起。」

  「說什麼?」

  「所有的事。」

  「但是那都過去了。」

  「過去了嗎?」他搖搖頭,眼神有著犀利的光芒。「我要知道你耍我的整個過程,當我被你唬得一愣一愣時,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你一定有個共犯,對不對?我想知道這過程有多天衣無縫。」

  「但我以為你都查清楚了。」展小霓諷刺著他。

  「我要你親口認罪。」

  「你去死!」她口出惡言,但是一接觸他警告的目光,又本能的收斂了起來。

  「先吃塊比薩吧!我不希望你瘦成皮包骨。」他告訴她怎麼做,好像他是她的主人。

  「我不……」

  「我們有得是時間。」

  「會有人回來。」她才不聽他支使。

  「我不在乎,你呢?」他把煙撚熄。

  「我真後悔去了英國!」她說完之後沖到比薩面前,吃就吃吧!

  「不,你該說,」他糾正她的話。「你後悔惹上了我。」

  一個大比薩,展小霓只吃了一小片,一方面是因為齊非一直看著她,她吃不下去,另一方面是她氣都氣飽了,實在不需要再吃什麼東西,而齊非居然還很自動地去廚房的冰箱裡拿了瓶礦泉水給她,叫她一時不知該感謝他還是罵他雞婆。

  齊非知道女孩子一向吃不多,但是她的胃口也未免太小了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在場影響了她的食欲,叫她食不下嚥,明知自己不需要那麼疼惜她,可是他還是問了。

  「要不要出去吃些別的?」

  「不要!」展小霓性子很烈地說。

  「那你就說吧!」他平靜地看著她,點上一根煙,明明他以前的煙癮不大,可是這些天他似乎常常一根接著一根。「英國酒館相遇。」

  「我知道你常去『The Angle』。」

  「你做過調查?」

  「當然,難道你以為我會什麼都沒有準備的就去冒這麼大的險?」她沒好氣的說:「我還知道你每次都喝些什麼。」

  「你的共犯是誰?」

  因為不想把自己的爸爸、爺爺和易浩拖下水,也不知道齊非到底知道些什麼,所以她非常保留的不想先洩底。

  「朋友。」她語焉不詳。

  「什麼樣的朋友?」他追根究底。

  「就是朋友!」

  齊非猛吸了幾口煙,他知道她是處女,但這只證明她不隨便、有原則,並不表示沒有人愛她,或是她誰都不愛,之前她守住了身體,但是她的心呢?她是否心有所屬?

  「你曾經說沒有未婚夫、沒有男朋友,這是真的嗎?」他可不想再當一次白癡。

  「這麼私人的事,你希望我怎麼回答呢?」她模棱兩可的問。

  他突然把他抽過的煙遞到她的面前,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也接了過去,並且很自在地抽了兩口,此時,她似乎覺得自己已能控制狀況。

  「那個皮包有問題,對不對?」想起了她第一次去他的豪邸,她幾乎是皮包不離身的,後來這一點想來真是可疑。

  「裡面有攝影機。」她坦承。

  「還有呢?」

  「胸針。」

  「展小霓,你可以去當情報員了。」他搖頭損著她。「你們什麼時候拿到鑰匙的?」

  「那場Party,當我們跳舞時……」

  「你偷走了煙盒?」

  「我『借』走了煙盒。」

  「你怎麼知道那把鑰匙在裡面?」

  「齊非,我有眼睛看,有腦子可以思考,有顆敏銳的心可以去感覺,或者說我是在賭我的運氣,而我賭對了。」她忽然把煙還給他,責怪自己不該和他如此的和平相處,他強暴了她。

  「後來我又被管家找去,然後你溜了……」

  「你的西裝外套就披在我身上,而他也弄到了那把匕首,當時是最好的離開機會,再不走的話只怕功敗垂成,所以……」展小霓一個深呼吸,事情講開了也好,她就不必有個顧忌擱在心裡。

  「你連飯店都沒回?」

  「我們找人退了房,直接從Party離開去機場,當晚有班經香港飛T省的飛機。」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完全一氣呵成。」

  「好個一氣呵成!」他的神情充滿譏誚。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拿走了匕首?」

  「當你要人把西裝外套交還給我,逕自離開,我火速趕到你的飯店卻發現你退房時,我就知道不妙了。」他把煙撚熄,喝著她剛剛沒有喝完的礦泉水。

  「雖然煙盒還在,但我和你一樣,我也會看、也會想、也會感覺,所以我馬上去保險箱察看。」他眼神嚴肅,有些怒聲地道。

  「你一定火冒三丈。」

  「不,我是齒冷。」

  「好!我卑鄙、惡劣、無恥,可是你也報仇了,你不要再折磨我、騷擾我了!」她懇求著他。「匕首又回到你的手上,我卻再也無法回復處女身,我們扯平了,饒了我吧!」

  「抱歉。」他冷漠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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