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磨人精(23)_林曉筠

二十三

　　「古靈，沒事的。」可以想像她的心情，所以他用微笑來替她打氣。

　　「謝謝你這段日子的照顧。」她淡淡的說。

　　「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再說吧！」她突然變得冷淡。

　　「古靈，你有我的電話，隨時可以打給我。」

　　但是她已經提著她的小包包下了車，這裡面的東西全是這些日子陸劍群買給她的，因為陸黛媚也不可能用，所以他堅持要她帶回家。

　　他有些氣結，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得冷漠、無情和不理睬，她不該這麼絕情的，好像她是被他拋棄般，但他沒理由留她下來啊！

　　見古靈一直沒有回頭，他終於才把車開走，反正還有機會，機會多得是。

　　董雲一見到女兒回家，第一個反應就是差點昏倒，接著卻是高興的尖叫，抱著女兒又親又跳的，沒有想到古靈會自己回來。

　　「古靈！」她興奮的尖叫。

　　「媽？」古靈喊媽的表情有些遲疑。

　　「你怎麼了？」董雲一副莫名其妙。「你不認識我了啊？」

　　「我失去記憶了。」古靈輕輕的說。

　　「什麼？」刹那間，她有些目瞪口呆。

　　「我失去記憶了，媽……」

　　董雲咬著唇，有那麼一會她反應不過來，接著她把古靈從頭打量到腳，她不知道女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

　　「古靈，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我撞到了頭。」她低低的說。

　　「那你是怎麼回家的？」

　　「有人送我回來。」古靈放下了小包包，很平靜的環視整個室內，對這裡她有一份熟悉的感覺，而且很多記憶也一點一點的回來，她知道陸劍群沒有錯，她的確是古靈，一個毒販的女兒。

　　「古靈，你到底是碰到什麼事了？」

　　「我自己也還不清楚。」

　　「你沒受到什麼傷害吧？！」董雲驚呼，生怕女兒有什麼不好的事。

　　她搖頭。

　　「幸好！」她松了一口氣。「回家就好。」

　　古靈知道自己早晚得問這個問題，她不可能逃得了，她必須面對，去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所以很嚴肅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問道：「媽，爸爸是毒販嗎？」

　　「古靈……」董雲聞言一呆。

　　「是或不是？」

　　「你……」

　　「回答我。」

　　她一直在保護女兒，一直和古奇一搭一唱的掩飾著他的身份，而這十幾年來也一直沒有出錯，古靈向來以為爸爸是個小主管，和媽媽是因為個性不合才分開，現在這謊言已被拆穿了。

　　「媽，我不是小孩子了，請你告訴我事實，我承受得了的。」古靈央求著她。

　　「這……」

　　「他是的，他是個大毒嫋，沒有錯吧？」古靈忍不住替母親回答了。

　　「古靈，我想我安排你和爸爸見個面，你自己去問他吧！我不想替他回答什麼，但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或許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但是他絕對是一個愛小孩的好爸爸。」董雲平靜的說。

　　「那麼他為什麼不為他女兒而棄暗投明呢？」古靈不解。「難道沒有別的賺錢方式？」

　　「我無法評斷他什麼。」

　　「媽，他不該販毒的。」

　　「你自己跟他說吧！」

　　第八章

　　董雲將古靈送到了古奇的公司門口就離開，因為她事先已經打過了電話，所以他此時正在公司的門口等著，父女倆這會四目交接，眼神中帶著探索和溝通，而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那麼的困難。

　　古靈看著自己的爸爸，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絕不會把毒販和他聯想在一起，因為他是這麼的有魅力且風度翩翩，任何一個上了年紀的成熟男人該有的風範和瀟灑他都有。

　　古奇也看著女兒，董雲在電話裡曾說她喪失記憶，他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爸。」古靈終於還是先叫了聲。

　　「我們進去再說吧！」他上前擁著女兒的肩，對「歷劫歸來」的她，自然更加的疼惜。

　　但古靈卻躲開了他的關心，面對父親的熱絡之舉，她是排斥的。

　　「古靈！」古奇有些受傷的。

　　但是她只是逕自往裡走，對這家公司，她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而這家公司看起來也的確不起眼，她爸爸……真的在販毒嗎？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古奇鎮定道。

　　「爸，你真的在販毒嗎？」她單刀直入的問。

　　「古靈……」

　　「不要再有任何的謊言，爸，真的夠了，告訴我事實。」古靈不要再被蒙在鼓裡。

　　「是的！」他終於承認。

　　「天啊！」她倒吸了一口氣，這不是她要的答案，她要聽到父親否認，她要父親大聲斥責她，說她是在胡說，可是他竟一口承認了。

　　「不再有任何的謊言。」他平靜的說了一句。

　　「為什麼？」她傷心欲絕。

　　「為什麼販毒？」他一臉苦澀無奈。

　　「對！你為什麼要販毒？」古靈既傷心又憤怒。「這是不對的事！這是喪盡天良的事，有多少人——」

　　「你不必跟我說這些大道理。」他打斷了女兒的話。「這些我比你會蓋、會扯。」

　　「爸！」

　　「對我而言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你的工作是在害人。」

　　「也可以這麼說，但是我不曾強迫任何人去吸食毒品或是購買毒品，我只是提供毒品而已，有人想買，我賣給他們，只是這樣。我並沒有鼓勵任何人或誘惑任何人。」古奇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藉口好說，但他真的有那麼十惡不赦嗎？

　　「好吧！那過去的事就算了，反正你也沒有被抓，但現在你可以重新來過，不要再和毒品扯上一點關係，行嗎？」她要求著父親走向正途。

　　古奇只是沉默不語。

　　「難道我的綁架事件還沒有給你一點點的警惕嗎？」古靈提醒著他。

　　「古靈……」

　　「你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知道。」古奇老實的說。

　　「你知道？！」

　　「馮虎為了搶東區的地盤，他綁架了你要威脅我、恐嚇我，但是卻被你逃脫了，而為了避風頭，他已經去了香港。」古奇簡單說了一遍。

　　「你一直都知道……」古靈快被這事實弄得精神崩潰了。「你一直都知道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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