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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秀蕾——」他不知該說什麼。

  「怎麼樣?」她也感受到彌漫在他們之間這股感性而且將發生某種狀況的氣氛。

  「你一個人洗澡沒問題吧?」

  「你想幫我?」

  「我怕你會跌倒,畢竟你喝了酒……」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好弱,而且不合理。

  「我沒有那麼醉。」她瞄著他,潤了潤唇。

  她的動作引起了他的無聲呻吟,他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如果他不碰碰她,如果他不能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他覺得他可能會死。

  他再走一步,來到她的面前,輕輕的將她拉起,她抗議了一聲,但不是很認真,她光裸的胸部貼著他的襯衫,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不一會,辛秀蕾接觸到的是一片肉牆,光滑又結實的胸膛,他們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輕顫。

  「這代表什麼?」她嬌聲的問,仰頭看他。

  「公平。」

  「公平?」

  「你沒有穿上衣,我自然不能穿。」說完,他將襯衫一脫,隨手一丟,不在乎那件名牌襯衫會掉落到那裡,他真的不在乎。

  「那如果我把裙子脫了,你也會脫掉你的西裝褲?」她側著頭,俏皮的問道:「如果我脫得一絲不掛.你是不是也會如法炮製?」

  他的雙手抓著她的腰,眼神在對她做著承諾,他的嘴角帶著笑意,辛秀蕾甜美、可人,他發現自己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如果她早點喝醉就好,不過還有一點他要操心,酒醒後她是不是會後悔?會不會怪他趁人之危?

  「我講究公平。」他的手加重力氣。「我會!」

  「我喜歡公平的男人。」

  「那如果我幫你洗澡,你是不是也會幫我洗澡呢?」他低著頭,喘息有些粗重。

  「當然會!我也講究公平。」

  「秀蕾!洗完澡之後我們會直接上床。」

  「好啊!」她故意打了個呵欠。「我也困了,早點睡覺明天才有精神。」

  「一旦我們上了床。」他的語氣中帶著危險的氣息。「絕不會是睡覺,說不定今夜我都不會讓你睡,你必須有心理準備,一旦我們進了浴室,就不可能停下來,不可能回頭了,你現在還有喊停、喊不的機會,決定權在你的手中。」

  她無語的望著他,深深的望進他的眼眸深處。

  「說話啊!秀蕾!你知不知道我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煎熬?」他飛快的說。

  「那就結束煎熬啊!」她推了他的肩一下。

  溫德明不需要再有什麼鼓勵了,他發出一聲類似野獸般的嘶吼,再一次的攔腰抱起她,不過這回的目標是浴室,他目前腦中只有辛秀蕾,其他的事就明天再說吧!今晚是屬於他和辛秀蕾的。

  他們共有的第一個夜。

  深夜的海邊特別的靜,特別的吸引人。

  辛偉忠並沒有把杜曉秋送回家,他直接將她載到了海邊,他不想和她爭執,但卻需要和她談一談,他不希望自己是她必須麻醉她自己的原因。

  杜曉秋坐在沙灘上,她直視著眼前銀白色的沙灘和海浪,海風吹散了她的酒意,她發現此刻的自己是再清醒不過,辛偉忠就站在不遠處,他也在看海,她很驚奇他沒有開始開罵。

  「你帶我來這裡是想謀殺我,然後故意佈置成我失足落水被淹死的假像嗎?」她猜測的說。

  他回過頭。「你的想像力還是這麼豐富!」

  「不然是帶我到這裡來毒打比較沒有人聽到?」

  「杜曉秋!如果我有想毒打你的念頭!在你一回臺灣時我就做了。」他笑著說:

  「而既然我一直對你都客客氣氣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客客氣氣』?」她冷哼。

  「你為什麼找秀蕾喝酒?」他換了個話題。「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讓你煩到這種程度!你不怕你酒後失態上報嗎?你可是有點知名度哦!」

  她無所謂的笑笑,好像這問題不值一談。

  「事出必有因。」

  「辛偉忠!我不信你沒有醉酒過,喝酒有時不需要任何原因或理由,想喝就喝了,而且我不信你會真的關心我為什麼喝。」她不接受他的好意。「你只是想看我的笑話,你只是想證實你始終是對的。」

  「我不是!」

  「你是!」

  「曉秋!我們每次說起話都要這樣嗎?堅持己見?」

  「是你這樣!」

  這次他沒有和她力爭到底,他在她的身邊坐下,不在乎身上名貴的西裝褲可能就這麼的泡湯了、他和她一樣曲著膝,將手擱在膝上。

  「是不是黃日凱的事?」他問。

  「你倒是料事如神。」

  「他的太太找上你了?」

  「你派人盯我二十四小時的行蹤是不是?」她忽然暴怒。「如果你這樣做,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沒有資格這麼做!」

  「小聲點!」他懶懶的一笑,今晚他的脾氣特別的好。「我不需要派人盯你,有些事稍稍加以推理就可以得到答案,我見過鐘心茹一次,她的確是個絕世美女,不管他們夫妻之間的真實狀況如何,我不相信任何一個女人受得了自己的丈夫真正變心。」

  「所以玩玩可以?」她一哼。

  「男人嘛!一輩子隻忠於一個女人不容易。」

  「你也是?」他轉過頭看看她,還是不以為意的一笑。「有時女人得學會妥協,我當然有其他女人,不過那是在你之前,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實如此。」

  「我在歐洲的三年呢?」

  他不語,不想讓她知道他只想著她。

  她也沒有再追問,萬一答案是她害怕聽到的,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鐘心茹對你說了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

  「那你為什麼會想大醉一場?」

  「我想醉的原因很多。」她避而不答。

  「包括我?」

  她站了起來!在沙灘上走著,海水沖刷過她的腳,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她學到了一點,不能對任何人坦白自己所有的感受,如果是一個愛自己的人也就罷了,如果是一個想傷害自己的人,豈不給對方抓到把柄,而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辛偉忠的真正意圖。

  見她愈走愈遠,他也一個彈跳起身,跟在她的後面,今晚他要的是和平,他希望她能感受到這點,至少在今晚他們都能說幾句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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