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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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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億。」 「什麼時候要?」 「下個星期一以前。」 「我會交代會計部門。」安烈這個人做事一向果斷、乾脆,絕不拖泥帶水。 「安烈,如果每個做生意的人都像你,」駱康抽著煙,大大吐出一口。「那麼我一天只要工作四個小時就夠了,其餘的時間都可以拿來享受人生。」 「駱康,你還不夠享受人生嗎?」安烈挖苦的道。 「我有嗎?」 「同樣是在做事業,但我每一天都得工作到另一天的開始才可以結束,你呢?又是醇酒、又是美人,最近還聽你在追求一個主播。」安烈雙手合十,身子靠向椅背,趁這會駱康來,他也可以暫時放下繁重的工作壓力。 「消息傳得這麼快?」 「那麼是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正這年頭有什麼多真、多假的事?我對那名主播是頗喜歡,不過能維持多久的熱度就不知道了。」對安烈,駱康一向坦白,唯一一次瞞著他就是十幾年前差點反目那次的事,沒想到會被他逮到。 「所以你還是在遊戲人間?」安烈不是指責,但他的語氣有著強烈的諷刺。 「那是因為人生苦短。」 安烈沒有接話,當年的苦澀和震驚,他可是花了好長——段時間才平復,他無法像駱康這樣的「瀟灑」,這樣的濫情。 駱康把煙撚熄,當年他雖然曾向安烈道歉,但他總覺得安烈似乎一輩子那走不出去,當然安烈不是和尚,他會和女人上床.偶爾也會風花雪月一下,不過這十幾年來他似乎不曾動心過。 「安烈.你不會還在怪我口巴?」駱康並不想舊事重提,可他想知道安烈是否真的已經追忘。 「怪你什麼?」安烈漫不經心的問。 「當年的事。」 「誠如你說的,你只是在教訓一個想腳踏兩條船的女人,你『救』了我!」安烈表情平靜。 「可是……」駱康自責的微皺起眉。 「足她守不住。」 「但我們是好哥兒們,我也不該做出那種事。」 「駱康,你已經道過歉了。」 「安烈,最近我聽說了,她已經離了婚,老公負債累累,丟了一屁股債務給她,還有兩個拖油瓶,為了生計、還債,她目前在——家酒店上班,只能接接日本客人。」駱康說著。 「我並不想知道她的事。」安烈滿不在乎的開口。 「在當初和你分手,和我又沒有希望的情況下,她介入了別人的家庭,成為第三者,害得人家大老婆自殺,今天這樣的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駱康感慨的歎了一口氣。 「駱康,當年你要是不去招惹她,今天說不定是不一樣的結局。」安烈說了句公道話。「但既然她不是被你性侵害,你們是『兩情相悅』,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得為自己的行徑負責。」 「你還恨她嗎?」駱康忍不住問。 「當年恨。」 「現在呢?」 「拜託,我都有過多少女人了,早忘了她的長相,現在即使她站在我面前,我還不見得會認出來。」安烈一臉無所謂。 「但你這十幾年來從不曾和任何女人定下來過,你根本就……」 「那你就不瞭解了,我現在正和一個女人同居。」安烈打斷他,他並沒有說謊,足有個女孩住在他家,而且還趕都趕不走。 「同居?」駱康不信。 「要不你現在可以撥通電話去我家。」 「搞不好是什麼清掃的女工!」駱康嘲諷的說。「或者是什麼暫住你家的女性親友,也可能是成皓心或安小香假裝的。」 「信不信由你!」安烈不想辯解。 「安烈。」 「我真的不介意你去試試是否真有那個女人。」 「你沒耍我?你真的和人同居了?」 「趕都趕不走。」安烈故意一副痛苦的表情。「現在的女人居然還有那麼癡心的,我該怎麼辦?」 「安烈,如果你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那我由衷的祝福你。」駱康真心的說。 「你和那個主播也一樣,什麼時候介紹認識一下?」安烈並不是很認真的問。 「再過一陣子吧!等她愛上我,不然我怕她一見到你之後會移情別戀。」駱康其實很有自信,他只是在說玩笑話。 「那不是正好『救』了你?」安烈反唇相稽。 「也許我並不希望你救!」 「駱康,當年我可能也和你現在的心情一樣,我並不希望你『救』我,但是你還是那麼做了,所以日後不管有什麼事,你就不要怨天尤人!」安烈有點在報一箭之仇的說,也許有天駱康該嘗嘗那滋味。 「安烈!」駱康的臉色一變。 「沒事,反正我祝福你和你那個主播能開花結果。」安烈又恢復了平日的淡然神色。 「這威脅很讓人害怕。」駱康一臉的驚懼。 「只要你們情比金石堅,」安烈一笑。「當然是連上帝都拆不散。」 「八字還沒一撇呢!」 「那加油了。」 站在攝影機旁,沙薇安靜而且耐心的看著姊姊播報新聞,最近主播削凱子的事如野火蔓延,愈扯愈多,所以沙薇特別來給姊姊打氣,順便聊聊家裡的情形。說真的,她還真有點想她老爸、老媽。 播完新聞,沙鈴一邊拿下隱藏式的麥克風,一邊走下主播台,她朝妹妹揮了揮手,兩人一起朝主播們的大辦公室走去。 「你到底準備回家沒?」沙鈴劈頭就問。 「老爸、老媽投降了嗎?」 「只要你回家,就算你一輩子都不嫁,他們也認了。」沙鈴往自己的辦公椅上一坐,拿出了鏡子和一些卸妝用品,開始卸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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