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樓雨晴 > 愛情的海洋 | 上頁 下頁 |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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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晚了,他會在我這裡過夜,樓著我的腰,耍賴地說要和我同床共枕。 「你少來,我旁邊這個位置,是要留給我未來老公的。」 「那不就是我嗎?」他笑得更無賴。 「說得真好聽,你娶我了嗎?」我回他白眼。 「我向你求過婚啦,是你自己不答應的。」呼冤就算了,幹麼還一副冷宮棄婦的哀怨樣?想鞭苔我的良心啊? 「拜託,我才幾歲?現在就要我嫁你?想得真美。」 最後,他還是被我趕去睡地板。 我不是不懂他的暗示,交往三年多,有哪一對男女朋友會像我們這樣牽牽小手、親親小嘴,再多就沒了,以現今性氾濫的程度,國中生都沒我們純情。 他這男友當得很委屈,我也知道。可是感覺不對啊,我現在是為生活操勞奔波的苦命小女子,哪有心思去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何況,當初離家時,我親口承諾會潔身自愛,約束自己的行為,不要到時文憑沒拿到,反而挺著肚子裡那顆球回去,要我怎麼見人? 想得太多,哪還有心情? 童聖陽也很有風度,並不會勉強我,只是笑笑地說:「沒關係,革命尚未成功,聖陽仍需努力,我一定要拿我的魅力,來挑戰你那氣死人的理性,而且發誓非成功不可!」 「還革命例!到時要真讓你革出一條小命來,看你怎麼辦!」 「哪有怎麼辦?就結婚啊!看你還有沒有藉口說不嫁我。」 說歸說,不管他氣氛營造得如何浪漫,我就是……很……理……智! 什麼情人節、聖誕節、九月墮胎潮,對我來說都不具殺傷力,美酒燭光不會把我沖昏頭,我沒有意亂情迷,還會適時潑他一盆冷水,很奇怪吧? 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和他的感情,我們依然穩定交往,這一交往就是四年。 我們對彼此都有信心,對未來也有了共識。 畢業之後,我並沒有回臺北,直接在高雄定居、找工作。 臺北的生活步調太緊湊,總讓我覺得心臟有點不堪負荷,不若南部帶點清新的淳樸氣息,讀書的這四年,我已經愛上高雄的一草一木了。空閒時,沿著愛河散步,我喜歡這種悠閒的感覺。 對於我的決定,叔叔並沒有反對。 但是童聖陽卻想往臺北跑。 他學的是信息管理,而臺北有家知名的科技公司在招考程序設計師,他又好死不死的錄取了: 如果我留他,他還是會為我而放棄的,但是我沒有留他,而且還鼓勵他去為理想奮鬥。 我們都還年輕,要相聚並不急於一時,他應該全心在事業上衝刺,免得將來後悔。 於是,我們成了聚少離多的遠距離情侶。 想他嗎?還好吧!剛開始,他只要一有休假就跑回來看我,纏膩得緊,直到我送他去坐車時,都還捨不得放開樓在我腰上的手。 半年、一年過去,也許是跑累了,也許是工作太忙抽不開身,他回來的次數逐漸減少。 一開始,我並沒有多想什麼,直到近來。就連通電話時,都只能聊些淡到不能再淡的生活瑣事,他不會再用哀怨到快要死掉的口氣對我訴說。「好想你,想到渾身無力,沒辦法工作了。」 可以談的話題愈來愈少,交集愈來愈淡,電話中時常冷場到接不下去,我強烈的感覺到,我和他正在疏遠中…… 也是一個明朗的大晴天,我坐在北上的統聯客運上。 看著車窗外往後跑的景物,我想起了昨晚和程予默的談話。 這是近幾年他頭一回打電話給我,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我還真以為自己看錯了。 我們聊了一下近況,然後他問我:「你和童聖陽還好嗎?」 我總覺得,這才是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還好啊,怎麼這麼問?」我不動聲色地套他話。 「……沒。」 「程予默,你很奇怪哦!」專程打電話來問我和男友好不好,說不怪誰信? 「只是覺得,你和他南北相隔,久了難免會影響感情……」 他用詞很謹慎,讓我無從探問起。 我只好在這一頭沉默。 「……有空,上來陪陪他吧!」他似是語重心長地歎了口氣,那是很輕、很淺的歎息,但我還是聽到了。 我是女人,所以我有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它告訴我,如果我再不做點什麼,我將會失去這段維繫了五年多的感情。 這也就是我現在為什麼會在往臺北的路上的原因了。 我很少上臺北來看他,除非是探望叔叔,才順道找他,一般都是他下高雄找我比較多。 現在想想,我這女友還真當得有點失職。 就當是給他一個驚喜吧!他看到我,一定會很意外的。 我眠了下唇,藏起甜笑。 抵達臺北已經過中午了,肚子有一點點餓。 我沒通知任何人來接我,直接到他的住處找他,如果他也還沒吃,可以來個甜蜜的午餐約會。 今天是周休,他應該會在家。 我按了電鈴,等一分鐘,沒人應門。 我再按第二次,等一分鐘,還是沒人理我。 我第三次按鈴,再等一分鐘,依然鬼影子都沒見到一個。 搞什麼?真的不在家?!那我千里迢迢的來,是為了當門神兼喂蚊子的嗎? 我心有不甘的抬起手,就在打算四度按下門鈴的時候,凌亂的腳步聲傳了出來。 「誰啊」門才拉到一半,他就變成雕像杆在那裡,我敢打賭,就算有蚊子飛過去,他也不會記得合上滑掉的下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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