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樓雨晴 > 分手日記 | 上頁 下頁 |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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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她的成人之美!失戀已經夠慘了,還要她高唱我愛紅娘,為你搭起友誼的橋樑?! 這年頭的天理都冬眠去了嗎?超想……問候她媽媽的! 「沒、問、題!只要他喜歡你,我沒話說。」咬得牙床都快鬆動了,胸口嘔得只差沒吐血! 能怪誰?誰教她不爭氣,任牧禹又看不上她,不成全別人還能怎樣? 吐血歸吐血,她自認紅娘角色扮演得夠仁至義盡了,製造給他們的機會多到只要任牧禹適時發情衝動一下,孩子都夠生一打了。 如此敬業程度,連拉皮條的都要甘拜下風。 之後,她發現他看她的眼神變得很複雜,總是沉默地看著她不說一句話,她不懂,也早就放棄理解他了。 那天,他到宿舍找她──其實,她也分不清他是來找她,還是找室友的,一群人興致一來,吆喝著說要夜遊。 「好啊、好啊!任牧禹,你載小宜。」 「那你呢?」 「安啦,阿德會載我。」 他又用那種眼神看她了,看得她心慌意亂,壓抑的情愫又蠢動了起來,趕緊推了推他,使了個曖昧眼神。「喂,機會都製造給你了,好好把握。」 他沒說話。 看室友羞答答地坐上他的機車後座,小手環在它的腰間,她突然間覺得心好酸。 瘋了一整夜,聯手解決掉一打啤酒,大夥兒都略有薄醉。宿舍門禁時間已過,任牧禹獨自在外頭住,一行人只好移駕他租賃的房子過一晚。 「去吧、去吧,小宜,你去和任牧禹睡,別辜負良宵美景。我們大家就識相點──」 「房間讓給女生睡,我們男生在客廳將就一晚。」任牧禹像是沒聽到,淡淡地說。 她悻悻然止了口,沒敢再鬧。 他看起來──好像不大開心。 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口氣也是始終如一的溫淡,但她就是知道。 「時間不早了,大家請自便。」說完,他獨自走上陽臺。 她看苗頭不對,趕緊跟上去。 「你──生氣了?」研究了下他的表情,悶悶地道:「別氣啦,我又不是存心尋你開心。」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目光移到她臉上。「這個玩笑不好笑,你不知道嗎?」 她被盯得心虛,嘴硬道:「誰說這是玩笑?小宜是真的喜歡你,我覺得你們很配啊……」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 慘了,他好像有點被惹毛了,語調不太平穩,失去平常水一樣的悠淺頻率。 「幹麼?你是失身還是被強姦了?很委屈嗎?」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搞清楚,她才是那個想哭的人好不好? 他眉頭皺起來了。「你非得這麼情緒化嗎?」 情緒化?!喂,先生,失戀有殺人的權利,你不知道嗎?何況只是小小的情緒化而已。 「對啦,我情緒化,怎樣?你是學醫的,難道不知道女人平均每個月會有一次的歇斯底里,這時的情緒化是合情合理兼台法的嗎?」 他停住,看了她一下。「你生理期來了嗎?」 「你研究我的生理期幹麼?」變態! 「你剛才喝了一瓶半的冰啤酒!」 「喝都喝了,你要我吐出來嗎?」 「你別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誰告訴你,我生理期來了?白癡,我是月底好不好?」 「那你剛才──」 「停停停!我們離題了。」這完全不是重點! 他們到底是怎麼由愛與不愛、一路討論到她的生理期去的?還告訴他月底!她真是三八過頭了。 「回來、回來,我現在要說的是你和小宜的事,還沒有結論。」 他擰著眉。「結論是,我並不欣賞你的作法。」 喲,倒嫌她雞婆了? 「小宜可是我們系上出了名的大美人,對你又一心一意的,別人三跪九叩都求不到,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哪──」 「我喜歡的是你。」一句話堵死了她,語不驚人死不休。 幻聽!是幻聽吧?!他怎麼可能真的說了那句話! 她相信她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呆,微張著小嘴直愣到外太空,就算蚊子飛過也無法讓它合上。 他索性低下頭,很順理成章地貼上她像極邀約的嘴。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他吻她,也是幻覺嗎?唇上真實的觸感,會是出於幻覺? 他的吻是真的;溫溫的、柔柔的吮觸也是真的;密實堅定的擁抱更是假不了…… 「我真正喜歡的人是你,聽清楚了嗎?」他又說了一遍,一字一句,清晰無比,讓她連絲毫錯辨的可能性都沒有。 「騙……人!你明明拒絕過我。」聲音顫抖得可以幫恐怖片配音了,現在才知道,她也有製造驚栗音效的潛質。 她看見他的眉頭又慢慢聚攏起來,像是她丟給了他什麼跨世紀之謎,她想,就算叫這醫學系高材生去解剖最精密的腦部結構,或許也比回答這個問題要簡單一百倍。 大概有一世紀過後吧,他困難萬分地擠山回答。「什麼時候?」 對呀?什麼時候?腦子呈當機狀態,一時搜索不出來。 算了,現在不是翻舊賬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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