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樓雨晴 > 縣令太狂妄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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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是睡著?根本就是昏迷! 「封晉陽,你不要嚇我!」她伸手搖他,但是不論怎麼搖,他僅僅是抬了下眼皮,又無力地垂下。 怎麼回事?難道——是之前的傷? 不會呀,傷口早就好了,還連疤痕都沒留下! 她慌了手腳,連聲呼喚:「封晉陽,你醒醒,跟我說句話啊——」 她什麼都不懂,完全無法判斷他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而她又該怎麼做才好,她從沒有一刻,這麼強烈的感覺到自己一無是處! 怎麼辦?怎麼辦?! 她恐懼地喊著、喊著,不自覺哽咽地哭泣出聲。「封晉陽,你不要這樣,我會害怕……你還要保護我到五臺山,你不可以不管我,不然、不然我怎麼辦……」 從沒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時候,他一直都是傲然自信的為她撐起一切,從遇襲到掉落山谷,從初遇到現在…… 他狂妄得不把她顯赫的身家看在眼裡,習慣了別人的恭敬逢迎,只有他會嚴詞斥責她,直言不諱地指控她不知好歹,不只一次的把她給罵哭,可是……卻也全力保護著她,沒讓她受一絲傷害。 雖然她嘴裡不說,但是她真的很依賴他,也很感激他,她.…不可以沒有他啊「封晉陽——」淚水一顆顆滴落在他慘白的臉上,接觸到他冷得發僵的肌膚溫度,她沒有猶豫地伸手抱住他,緊緊地!臉龐熨貼著他的,廝磨著、偎靠著,企圖以她的體膚溫暖他。 發現這樣仍是溫暖不了他,她慌得失去方寸,完全無法多想什麼,順勢解開他與她身上的衣物,以人類最原始的方式為他取暖。 她也只能用這種最笨、甚至不曉得有沒有用的辦法了,除此之外,她腦海是一片空白的。 「封晉陽,你不要死,你不可以死……」 惶懼的心,已經分不清這強烈的心慌背後,只是害怕一路上再也沒人可以依靠,還是更深一層,來自心靈的眷賴…… 胸口悶悶疼痛,緊窒得快要吸不過氣來…… 這樣的感覺他已經很習慣了,催動內力想抗衡那蔓延到四肢百骸、撕裂心肺的劇痛…… 「封晉陽,不要死……」 誰的呼喚,聲聲幽切的在耳畔低回?還有誰,會為他如此傷心、如此眷戀呢? 他想張口告訴她,他不會死…… 是的,他不會死,他命太韌,死不了的。 當年沒死,現在也不會。 他還有好多事尚未完成,心裡的牽掛尚未了斷,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封晉陽、封晉陽……」 你好吵!讓我安靜睡一下行不行? 「封晉陽,不要丟下我!」 你再這麼吵,誰都想甩掉你。 「封晉陽,你有沒有聽到?」 閉嘴!再叫我打人了哦! 他很想張開眼睛罵人,卻發現四肢僵麻無力,動也動不了…… 好不容易,掙脫了無邊黑暗,睜開雙眼,終於發現害他無力動彈的元兇。 這——是幻覺吧?這是幻覺。 他喃喃地說服自己,閉了下眼,再撐開,有一瞬間不知身在何處。 同一時間,蘭熏也被驚醒。 「你、你醒了嗎?」她驚喜地喊。只記得,昨晚她好害怕,怕他就這樣死去,哭著哭著,不知不覺倦累睡去。 這、這一一 「不好吧?堂堂大清格格,你——」他傻眼。 這什麼情形?! 解讀他眼神所表達的意思,她驚跳起來,吼道:「什麼好不好!你以為——」 封晉陽挑高了眉,聲調喑啞低沉——「其實,你大可直說的,我又不是不解風情的人,只是你乘人之危用強的,這樣就很——」 用強的?! 「封晉陽,你胡說什麼!我——」幾欲掀破屋頂的吼到一半,她突然楞住。 好熟悉的聲音,好熟悉的對話…… 一道靈光劈進腦海,她恍然驚喊:「是你!那晚夜闖深宮,無禮調戲我的人,是你對不對?!」 「呃……那個……」封晉陽為難地頓了頓。「你確定要這樣和我談嗎?我是不介意啦,但是,請問一下,我眼珠子該擺在哪裡?」男人嘛,總是會本能的先照顧自己的福祉,五千年前某位孔姓夫子就說過了。 經他這一提醒,她這才記起自己未著寸縷,急忙抓了衣物掩住身體,這匆忙的一扯,連帶也扯來了覆在他身上的衣服,春光盡泄。 「喂喂喂——」她要貞操,他就不用嗎? 這女人,果然居心不良! 她耳根發熱,俏臉紅得幾欲燃燒,背過身去,窘得想挖洞鑽進去。 氣氛持續凝窒…… 「你要不要……說點什麼?」這樣……好怪。這種氣氛再繼續下去,她真的要考慮挖洞了。 「嗯……噢,那個——你肚兜的花色,真的不考慮要換嗎?」他胡亂說了句,話一出口,氣氛更是僵到最高點。 呃呃呃?好象更尷尬了。 怎麼辦?她的樣子,像在物色哪塊地風水比較好,只是不曉得,她想長埋於此的,是他還是她就是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肚兜什麼時候才要穿上——」啊,好象也不對。 他看著眼前的肚兜,對自己是完全投降,不再企圖力挽狂瀾,自暴自棄地道:「在你動手打死我之前,請先告訴我一聲,我願意自行了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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