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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她就知道,這男人不可信任,色心不改,逮到機會,就想對她行不軌之事!

  她張口就狠狠往他手臂上咬去,令他悶哼一聲。

  馬的,這女人來真的!

  柳惠娘是真的發狠地往死裡咬,一點也沒留情,凶得像只拼命的母老虎。

  兩人就這麼僵持不下,但是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察覺到什麼。

  她將他的手臂咬出了血,而他被咬的那只手,正掐著一個東西不放。

  那是一條青色的毒蛇。

  柳惠娘嚇得鬆開嘴,往後一滾,滾到了大石頭後,只露出一雙眼睛,驚恐地盯著那條蛇。

  楚雄被她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搞得啼笑皆非,上一刻她還想著豁出性命跟他拼了,這會兒卻懂得惜命了。

  那條蛇被他掐著頭,張著血盆大口,吐著舌信威脅,蛇身掙扎著扭動,卷住他的手臂。

  他將蛇頭一擰,捏碎了骨,丟到水裡,瞟向大石頭後的女人,嗤笑一聲,起身往回走。

  柳惠娘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後,總算恍然大悟。

  人家是為了救她趕來抓蛇,卻被她狠狠反咬一口。

  柳惠娘這會兒也沒了洗浴的心情了,把自己打理了下,彆扭地走回去。

  潤哥兒還睡得香甜呢。

  她坐下來,把兒子身上蓋的薄布調整了下,小心翼翼往楚雄那兒看去。

  他正在擦拭手臂上的血,那上頭有清楚的牙印,柳惠娘真是尷尬極了。

  她抿了抿唇,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但出口的話,不知怎的就成了告狀。

  「你幹麼不早說?你要是早點說,我就不會誤會你,而且,你為什麼不出聲?」

  楚雄只是睨了她一眼,對她惡人先告狀的小人行徑不予置評。他站起身,找了個較遠的樹下坐,繼續低頭處理傷口。

  她适才看到,那手臂上的肉都被她咬得翻出了紅肉,看起來有些怵目驚心,可見當時她可是用盡全力的。

  他如果生氣反駁也罷,偏偏他什麼都不說,默默走開去處理傷口,倒顯得她恩將仇報,偏偏又拉不下臉去向他道謝,正在內心交戰時,潤哥兒醒了,醒來第一件事不是找娘,而是去找楚叔叔。

  「哇!楚叔叔,你的手臂受傷了?」

  楚雄道:「是啊,被咬的。」

  「被什麼咬的?」

  「被一隻凶巴巴的兔子咬的。」

  「兔子在哪兒?」

  「問你娘。」

  潤哥兒還真的跑回來,把話講給他娘聽,好奇問:「娘,咬人的兔子在哪兒?」

  「……」

  好吧,她有錯,但這也是他害的,誰叫他悶不吭聲地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她只是做出正常反應好嗎!

  她笑眯眯地對兒子說:「兔子會咬人,也是因為兔子被嚇到了,有句話說,兔子急起來也是會咬人的,就是這樣。」

  潤哥兒聽完,又乖乖將話轉述給楚雄聽,過了一會兒,他興奮地跑回來。

  「娘,楚叔叔說,他去抓咬人的兔子,晚飯扒了皮烤來吃!」

  「……」

  他絕對是故意的!

  當瞧見京城城門就在眼前時,柳惠娘整個人像重新活過來一般。

  連日的擔心受怕,一路的千辛萬苦,那些受的苦都值了。

  他們到達時,城門已關,得等明日一早進城,今日是他們在外露宿的最後一晚。

  柳惠娘和潤哥兒睡在一旁的篝火邊,楚雄則坐在篝火另一頭。

  她悄悄抬頭瞧了男人一眼。

  楚雄用布巾擦拭刀身,這是他每晚睡前必做之事,他突然轉頭朝她看來,她趕緊閉眼假寐。

  過了一會兒,她又悄悄睜眼,猛然一僵,楚雄就躺在她身邊,一手撐著頭,兩眼放光地盯住她。

  「你偷看我。」

  柳惠娘瞪眼,她看了兒子一眼,兒子睡得正香,她抱緊兒子,瞪他。

  「我沒有。」

  「有,你偷看我了,是不是捨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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