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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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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足落下,眼看就要摔下去,不過有人更快過去,及時抓住她的手,止住她的身子繼續下滑,在空中輕蕩。 關雲希抬頭,是禇恒之牢牢抓住她的手,她立即借力往上,總算成功躍上屋頂。 「謝啦。」 她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他身邊,伸手拿過他的碗,就往酒罈裡倒酒,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慰勞肚裡的酒蟲。 烈酒入喉,直燒到肚子裡,著實快意,她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過癮啊!」她感歎完,又橫了他一眼,埋怨道:「怎麼不早點來,可想死我了。」 禇恒之愣怔,瞟了她一眼,見她巴著酒喝,一臉饞樣,心想這話若是讓別人聽到可要誤會了。 當然,這裡不會有別人,而他知道,她想的是酒,不是他。 「喝慢點,免得喝醉了。」 關雲希揮揮手。「放心,我酒量好得很,說不定比你好呢!」 「哦?這麼厲害?」 「想當年,我在——」她頓了下,她本要說當年她在山寨與弟兄們拼酒量,除了老三跟她打成平手,寨中無人喝得過她。 那時候,她是巫江寨的大當家,而現在,她是刺史的女兒關雲希,這話不能說。 見禇恒之還挑著眉,等著她說下去,她立即改口,「沒事,喝酒。」說完又舀了一豌,咕嚕咕嚕地吞下去。 褚恒之拿過她手裡的碗,也給自己舀了一碗酒,正要喝下肚時,聽一旁的她說道:「咦?你不是給我送酒來的嗎?怎麼喝起我的酒了?」 禇恒之頓住,斜睨她一眼,見她正盯著自己的碗,彷佛喝她一口酒,就像少掉一塊肉似的不舍。 「非也,我帶的是我的酒,你的那壇酒還放在我房中。」 關雲希松了口氣。「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咱們繼續喝吧!」又從他手中拿回碗,要去舀來喝。 褚恒之揚著眉,學她的語氣。「等等,這是我的酒,你怎麼也喝起我的酒來了?」 「別小氣,我都請你喝酒了,禮尚往來,你請我喝酒也是應該的。」 「……」他一陣無語。 褚恒之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這樣的她了,想到白日在山蹇的情況,他沉吟了會兒,淡道:「你最好小心那位二當家。」 關雲希拿碗的手頓住,轉頭看他。「什麼意思?」 禇恒之在見到石陌塵時便認出對方了,當時,那男人抱著那女人的屍身,欲行獸性之事,那眼神彷佛瘋魔似的,實在不正常。 雖然白日那位二當家看起來沉穩內斂,但褚恒之相信,那男人私下有著他人所不知道的另一面,不過是隱藏起來罷了,幸虧自己戴了面具,沒讓對方認出來,不過他相信,那位二當家若是認出他,必然想殺他滅口。 他看向關雲希,見她一臉納悶,沉聲警告。「那男人很危險。」 關雲希聽了,恍然大悟地笑了。 「那是當然的,二弟可是寨中第一把好手,最能打的。」 他疑惑。「你叫他二弟?」 「我是大姊,當然叫他二弟嘍!」 關雲希不以為意,又灌了一碗酒,那模樣還真像個女酒鬼,貪杯喝著不肯放手。 禇恒之好笑地道:「飛鷹大姊,你才幾歲,人家又是幾歲?」 「我二十,二弟十九,三弟十八,我最大呀!」 他再度愣住,盯著她的臉,借著月光仔細一瞧,竟是早已紅光滿面。 「你喝醉了?」 關雲希哼了聲,斜他一眼。 「才不過喝了半壇而已,哪可能醉?你才醉了。」 禇恒之皺眉,正想阻止她繼續灌酒,但是想到什麼,又停住,心想,不如借此試探一番。 「你帶我去山寨有何目的?」 「當然是讓你去看看,山寨的弟兄們並不如外面說的那麼壞,他們很多是很單純又講義氣的人,不過是為了養家糊口才來當山匪的。」 褚恒之又探性地問:「你想讓他們歸順朝廷?」 「是啊!」 「為何?」 她奇怪地看他,「若是有飯吃、有田種,誰願意幹搶劫的勾當?」 「但是朝廷這次剿匪,你們損失慘重,不怨恨朝廷?」 「當然怨,不過怨有什麼用,查出真相才是最重要的,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 「你認為有人在從中搞破壞?」 「是啊!」 「是誰?」 她又哼了一聲。「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坐在這裡跟你喝酒了。」 他挑眉,察覺到這話不太對。 「怎麼?難道你知道了,就不打算跟我喝酒了?」 「當然,沒事我幹麼浪費時間跟你瞎混,當然是有求於你了。」 褚恒之面不改色,但臉上的笑容卻多了幾分冰冷的危險。 「哦?原來你討好我,是因為有求於我?」 「那當然了,你是尚書府的大公子嘛,老子在刑部當差,有權有勢,查案最方便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喜歡我,非我不嫁,否則怎會為了我投湖自盡呢?」 「投湖的是關雲希,又不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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