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南綾 > 冰鎖無賴心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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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他共同生活四年,他是什麼樣子的人她很清楚!如果他身懷絕世武功的話,她沒有理由不知道啊!何況,兩人初識的時候他才十五歲,這些年又不見他有多用功練武,他怎麼可能會是——那個神秘黑衣人呢! 而且,如果他是那個黑衣人,他又為何要在她面前掩藏身份呢!如果他是黑衣人,他大可在逃脫後和她一道離開,為何又會回到這裡,面對險境呢! 如此有心機有謀略的事,不會是傾城的做法! 傾城他有多單純,她是再瞭解不過的啊! 傾城他,應該只是憑著對她滿滿的情意,才會如此捨身,如此勇敢—— 「師傅,我怕怕!」半途殺出的怯弱聲打碎了她對他難得的一次讚美。冰珀伸手照著反過來摟住她的無聊男子就是一下。 「你給我適可而止些!」她真是啼笑皆非,只要有他在,什麼凝重危險的氣氛都會消失殆盡,轉而成為鬧劇。 「那不是你自己問我怕不怕的嗎?」某男委屈地摸著自己的腦袋,另一手則把她摟得更緊了,「這幾天沒見,想不想我啊?水無波那個瘋丫頭告訴我你去京都了!怎麼樣,路上有沒有豔遇,有沒有陌生男子和你搭訕,你有沒有吃不認識的人給的東西,有沒有在睡覺的時候遭到別人的偷襲,有沒有在和陌生男子打鬥的時候被揩油,有沒有……」 果然還是那個單純無聊的傾城……冰珀無語中。 「你們——為什麼總是當我不存在啊!」氣急敗壞的水無波打開暗道門,幾欲怒爆地哇哇大叫,「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在紅雀門,只要我哼一聲,哪個人敢對我說個不字!可是,你們兩個人,每次都把我當透明,我是你們現在的敵人啊!按照江湖上的事件慣例,你們不是應該先情意綿綿然後互相犧牲,再說一大堆肉麻兮兮的話,接著死一個殉情一個的嗎?為什麼你們兩個總是破壞我的計劃,我不和你們玩了!嗚哇哇哇哇……」 紅衣少女雙手捂眼蹲下,好不可憐地放聲大哭。 見狀,鐵欄後的兩個人又面面相覷起來。 「到、到底……誰……誰和誰玩啊……」傾城莫名其妙地抓抓頭。受到生命威脅的人好像是他們吧,她哭個什麼啊! 「果然是被寵壞的丫頭……」冰珀搖搖頭,突感眼前的猛獸似乎有些異樣,忙示意傾城回頭。 結果發現,面前那幾頭雄獅不知在何時早已和狗狗一般乖乖地趴在地上,還殷勤地蹭著他們的腳…… 「吃過我們喂的山雞野兔的那幾隻?」傾城滿臉迷惑。 「好像……是的……」這個到底是什麼紅雀門啊!冰珀滿臉黑線。 「叛徒!」水無波不巧又從指縫裡看到這一幕,她已經傷心欲絕了,匆匆站起身便掩面奔跑而去。 「等等!等……等等……等……」一隻可憐的手自鐵欄間隙伸出,掙扎狀態地在那裡揮動數次,在暗道內腳步聲逐漸遠去消失後無力地垂下,「臭丫頭,要走也先放了我們啊,真當我們是你養的寵物啊!」 長長歎息,出自他們腳下平臺底部的翩翩公子風無痕。若不是他出聲,他們都差點忘記底下還有這號人的存在。 傾城大喜,立刻喚他:「風公子,你是這裡的人,一定知道機關在哪裡吧,快點幫我們開一下好不好?頂多——等我們出去後,我讓冰珀好好地陪你吃頓飯,喝個茶,再逛個集市,你覺得這三個陪如何?」 「……」華冰珀突然好想揍人。 「唉……龍公子,你不用討好我了。那——三個陪雖然誘人,但我實在無福消受!如果我知道機關在哪,我還用在下面待到現在嗎?這是她秘密研究的機關,我也毫無辦法啊!唉——」風無痕幽幽地低歎再低歎。 「……白白浪費了我計劃的那三個陪……」傾城嘀咕了幾下,後腦立刻挨上冰珀的打。 「不想活了?」 他回頭,冰珀臉正冰得厲害。他立刻笑嘻嘻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不要生氣嘛!我開玩笑而已,就算他真把我們救出去,我也可以耍賴啊!」 「無賴!」遭他偷襲,她面上一紅,一拳朝他擊去。 嗵!傾城很響亮地和鐵柱來了個親密接觸,當他緩緩轉過頭後,原本清美的面容愣是被額前鼓起的大包給破壞殆盡。「你……你好狠的心啊……」某男一手指著她,一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塊絲帕,抖開蹲下,捂著眼睛「抽泣」起來。 「你——」冰珀差點氣結,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開口,「龍傾城!不許在我面前學女子哭!太難看了!」這傢伙估計腦袋被撞壞了,竟然把方才水無波的哭泣動作學了個八成像,她真是受不了。 「啊……你、你竟然還凶我……我、我不和你玩了啦……」某男不知死活地繼續說。 「龍傾城——」他竟然連口氣都學得一模一樣!冰珀扶著牆壁開始吐。 一旁幾頭雄獅也哀號一聲把頭埋入爪子裡,自顧自玩起來。 「華姑娘!」聽聞到上層的熱鬧,底下被困的風無痕有些黯然,「現在想辦法出去才是首要大事,華姑娘可否稍後再玩鬧?」 這算什麼玩鬧?冰珀踹了蹲著抽泣的「怨婦」幾腳,「起來,再哭不帶你回家了。」 「回家?」聽到最喜歡的兩個字,傾城立刻容光煥發地站起,「我們這次真的可以回家了嗎?」 「不回去,你想去哪?」她白了他一眼。 得到她的確定,他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因為動作太快,一下與她貼得太近,差點又親到她的臉頰。 這距離讓冰珀頓時一驚,她驚不是因為他的太過靠近,而是在他帶風沖上前的刹那,她的鼻尖嗅到了某種熟悉的藥粉味。 這藥粉,因為用途特殊,她每次出門都貼身帶著。而且,上次因為水無波的要求,她已經全數交給了她,照理說傾城是不可能接觸到的。 然而,為何此刻她鼻尖會清楚地嗅到這種特有的味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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