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南綾 > 拯救死神愛人 | 上頁 下頁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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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寧靜海自認倒霉地立起,艱難地一步步移向門口。左邊耳朵戴耳釘,被人一說就變臉,難道他是——對!他很漂亮,但對人很冷,莫非他真的是同志?!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就可以解釋這所有的一切了! 拉上門之後,她沿走廊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間,一臉恍然大悟地揣測。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怪不得他個性會這麼怪,人家不是說同志都很忌諱別人觸到他們的秘密嘛!看他的樣子,一定是在「感情」上遇上了不順心的事了! 寧靜海此刻腦袋中已被那叫萊恩的男子的事填得滿滿的,她的同情心不斷氾濫。既然是這樣,她一定要想個辦法幫幫他才行! 誤會沒有得到澄清,反而被誤會的人加以豐富的想像,而結果會如何呢? 這天,趁著管家和保姆出外採購,寧靜海偷偷溜到了不許她入內的禁區。沿著客廳的樓梯,她悄悄上了三樓,趴在臥房的門板上,將頭探入房間。 果然在這!這位不愛曬太陽的主人,此時正站在窗邊,安靜地看著窗外的綠地。 「想看就出去看啊!」她忍不住多嘴。真是不明白他,哪來這麼多憂鬱的表情啊!人生這麼短,抓緊時間實現夢想都來不及,總是一個人呆呆地思考有用麼? 房內的男人轉過臉,露出一絲微慍,「又是你?」他口氣不太好,不是因為她私自出現,而是不想別人看見他獨自一人時才會流露的表情。 「還在生氣啊!萊恩!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怕管家,怕保姆,卻偏偏不怕他。也許,是因為他會說中文的原因,讓人感覺親切,沒有距離感。 「萊恩,我有件非常重要的東西要給你看,跟我來一下好嘛?」她主動進入他房間,又主動拉住他的手,感覺到他想掙開,她又用另一隻手抓牢他。 「克洛呢?」他不喜歡這個女孩的主動,讓他不習慣。 「呵呵!管家和保姆今天都出去了,整個莊園只有我和你,外加一隻禿了毛的普拉塔拉!」那天之後,忍不下氣的她在它的食物裡下了安眠藥,趁它睡著的時候徹底幫它修飾了一番,反正夏天嘛,剪剪毛對它好,有利於毛髮的生長。 「你剪了威爾士的毛?」這個女孩還真的敢! 「很可愛哦!萊恩,快點跟我來嘛!外面的草地很漂亮!」她拉著他拽向門口。 「為什麼!」他不懂,為什麼她可以沖著他如此笑,難道她沒有看到他一臉的冰冷和眼中的漠然嗎? 「什麼為什麼?哦,你是想問那天你對我那麼凶,我為什麼還對你這麼好是吧!」她依然笑臉燦爛,「放心,我不是記仇的人!萊恩,來嘛!」他算是個不錯的主人,起碼不會和她講規矩,講身份。 不管他的臉有多臭,她頑強地拉著他來到了城堡外。走出陰暗的城堡,迎接他的是陽光與微風,以及一大片伸手可及的翠綠草地。 「萊恩,這裡!」她繼續拖著他來到花壇前,指著花壇內剛發芽的嫩芽,「這是我前幾天種下的花種,現在都發芽了,再過幾天,這裡就會開滿各種漂亮的鮮花。」 不用她解釋,其實他都知道,因為看著她工作,是他這幾天來唯一可做的事。看著她下種,細心栽培,有時在草地上睡覺偷懶,偶爾還會光著腳獨自在草地上跳舞。這些,成了他這幾天的習慣。 她像個充滿光亮的焦點,讓他一而再將目光在窗口徘徊。她是個美好的女孩,單純、活潑、充滿朝氣,與他完全不同,卻吸引著他的視線。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看她,也許只是因為她和他的不同。 光與暗的不同! 「萊恩,你討厭我嗎?」寧靜海小小的身子站在他的面前,長長的辮子分別甩在兩邊。 他眯起眼,不懂她為何突然問這個。 她歎息著瞄了一眼他左耳上的耳釘,聽說外國男人是在左耳上戴耳環以表明自己不同的性取向的。他會這麼憂鬱,一定是因為他不喜歡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其實那天不是故意問你耳環的事的!你千萬別在意,我沒別的意思!」她從牛仔褲的口袋裡掏出一個耳環,遞到他面前,「送給你!這是我在南岸的小飾品店買的,一個送給你,一個我留著,這樣我們就成了朋友了!我會永遠喜歡萊恩的!所以,你真的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喜歡男人沒什麼不好啊!何況你這麼漂亮,一定會有很多男人喜歡你的!千萬別灰心哦!」她在說什麼!他是第一次聽到這麼莫名其妙的話,她以為他是——同性戀?她以為他因為這個而遠離別人? 「真是笨蛋!」他動動薄唇。 「笨蛋?」她說這麼感人體貼的話他為什麼還罵她?「總之,不管啦!禮物我送了你給我收下!」她強拉過他的手,將那只翅膀形的小耳環放入他的手中。 「萊恩,你喜歡我嗎?」她露出期待,朋友之間可不能相互討厭哦! 這個問題他是不可能回答的,他轉身,將握著耳環的手插入褲袋,算是勉強接受了她的禮物。經過她的攪和,他今天的心情已不再那麼低沉了。 沐浴在陽光中的黑衣男人看起來與以往有些不同,那抹濃濃的憂鬱似乎減少了很多!其實,他冰冷的臉應該更適合微笑吧!好,下次她會努力讓他露出笑容! 「萊恩!」她忍不住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將頭靠在上面,「以後,記住把憂傷給我,我會把快樂給你的!」她真的很想讓他看起來不那麼孤單。 他沒躲她,他的身心,根本不想躲開這麼主動而溫柔的觸碰。儘管她並不瞭解他的一切,但他卻願意接受她的溫柔。 渴望著陽光!原來他還是渴望著陽光的! 子夜。 在黑暗的夢中,令人窒息的回憶纏繞著他。母親的笑一下子變成冰冷的鮮血,父親的臉一下子充滿了憎恨。他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叫他去死,無論他怎麼掙扎,怎麼叫父親,他卻猙獰著臉想讓他死! 一聲驚叫,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汗水濕了他的衣服,他捂住頭,痛苦地呻吟。 「少爺!」門被一前一後兩位老者推開,披著睡衣,克洛與索而娜開了壁上的小燈,來到他的床前。 二十二年了!距離那件悲慘的意外已經二十二年了,少爺卻仍會從噩夢中驚醒!到底,還要過多久,少爺才能從這魔鬼般的噩夢中蘇醒。 索而娜上前拍著他的背,克洛倒了杯水,小心地站在一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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