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那顏 > 拿你的吻來換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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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得很暖和,可忽然間,卻覺得自己像置身在冰窖裡,四周冷得可怕。 「大明天子不是姓朱嗎?」太多的變故發生,讓她麻木得沒有太大的反應。不過她仍記得,自洪武帝以來,能活著封王的只有皇室同宗而已。 「私生子,當然不能從父姓了。」朱高燧笑得十分邪惡。 燕南平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她看起來是如此的荏弱,這揪住了他的心。 而對於朱高燧的公開侮辱,他只淡淡的接了一句,「你以為姓朱就很尊貴嗎?」 「燕——南平?」她只一轉念就明白了。 當永樂帝朱棣還是皇四子時,他的封地在燕,所以,燕南平是指「燕」為姓,而「南平」二字則寄託了朱棣的野心。 可為什麼之前她都沒想到呢? 她只能責怪自己。 「你又是誰?」柳清歡轉向那陌生的年輕男人。 「趙王朱高燧,是我截獲了他的密信,你不覺得該為此而感謝我嗎?」朱高燧沾沾自喜的問。 「我不覺得自己有義務感謝另一個掠奪者。」自外表上看來,柳清歡已鎮定住自己。 「雖然我的目的沒什麼不同,不過,我比較有職業道德。至少我只對柳家……不!只對君家的財產感興趣,無意像某人一樣饑不擇食、大小通吃……」朱高燧譏諷道。 「我對王爺沒什麼胃口,勉強吃了恐怕會消化不良。」柳清歡面無表情的說:「還有一點必須要告訴王爺,柳家已不再有君家的財產了。」 當年,君恩重並未得到所想要的功名成就,相反的卻成了流寇。 永樂十一年,他捎信給她說缺少糧餉,於是,她以十倍當年的家產了斷了與君恩重的恩怨。 「你仍是君清歡,我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拜老三所賜,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人證、物證。 該死!燕南平詛咒著,他絕不想傷害她,可偏偏卻是他將她推進了危險的深淵!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一點都不想回憶起那時的事。 「承認就好,」朱高燧得意非常,「跟我回京吧!欽命要犯。」 她活過、愛過、快樂過,也悲傷過,如此結束一切——也好! 柳清歡邁步走向朱高燧,走向她已知的命運——斷頭! 大明律法——凡與謀反者通,殺無赦! 「清歡!」是他的聲音。 她不該停下步伐,可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沉痛,讓她的心也抽得好痛!「做什麼?」 「跟我走。」 「不!」她已沉淪得夠深了,就讓一切都結束吧! 「你……轉回過頭,求你……」他的手心凝著兩把汗,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她不該回頭的,可她管不住自己,她若死了,他會為她祭上一杯淡酒嗎?她的眼眸裡忍不住凝起淚。 「看著我的眼睛……」他醇厚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他的眼睛也是。 而她——屈從了。 「看著我,聽我說……」 她是個堅定的女人,碼頭上人聲鼎沸也不適合攝魂術的展開,更不用說他對於攝魂術只是有所涉獵而已。 可為了留住她,他仍決定冒險一試。 他已接近成功了,可一片枯黃的落葉如刀,劃過他們糾纏的眸光間,破了他的攝魂術。 她及時清醒過來,而他則胸口如遭巨捶,猛地噴出一口血。 這攝魂術不控人便傷己,他總算知道這傷己的滋味了,燕南平忍不住苦笑。 受傷的不是她,可柳清歡仍感覺到了痛! 有一刻她幾乎想要跑向他,可朱高燧的手下攔住了她,然後,理智再度占了上風,她不該,不該!不該呀!! 「或許,安樂王還想試一試?」朱高燧使了一個眼色,一把刀就架在柳清歡的脖子上。 「不許碰她!」他的衣衫上都是斑斑的血跡,可他的氣勢竟讓架刀的手垂落了。 「安樂王,你莫非想抗旨?」朱高燧戲劇性地摸出一張聖旨晃了晃,「我是無所謂,反正死的又不是我的相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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